十月二十六日。
刚刚下过雨的海面,碧绿如洗,空气尤为清新。
赵顼等人从汴京出来已整整一个月。
距离琼州岛,大概只剩下七八天的路程。
三个少年娃,大海、石头、螃蟹,已被文彦博四人调教的服服帖帖。
现在早上用餐前,甚至学会先给先生们端饭了。
就在这时。
远处突然有数艘官船驶了过来,船上还立着大旗,旗帜上写着:广南东路市舶司。
市舶司,正是收取商税的衙门。
赵顼的商船上,有粮食、茶叶、酒水、还有一些瓷器,都是带往琼岛的。
还有扮作川府的三千禁军精锐与大量火器、弓弩、武器。
船只自然是不可能让别人检查的。
故而,在出汴京时,赵顼便亲拟了一份朝廷免查文书。
上面写着:商船所运物品,乃是朝廷机密,任何衙门都无权检查。
上面盖着中书、三司、枢密院三大衙门的印章,以及赵顼的亲笔字迹。
所到之处,只需要拿出文书,各地市舶司也便让通行了。
前段时间在两浙路与福建路领域,赵顼对当地市舶司的感觉还是比较好的。
对方非常客气,问询几句,看过文书后便放行了。
很快,赵顼的六艘商船便停了下来。
赵顼坐的乃是首船,停在了最前方。
广南东路市舶司的船要比海运商船小好几圈。
徐虎命人放下梯子后,一个身材魁梧脸色黝黑的汉子,身穿市舶司官服,带着十几名手提长刀,腰佩弓弩的士兵来到了甲板上。
“本官乃是广南东路提举市舶司毕合,谁是管事儿的?”
徐虎大步走出来,拱手道:“原来是毕提举,我叫徐虎,乃是从汴京城来的,你看一看此文书便明白了!”
这位名为毕合的提举,打开文书,看了看,喃喃道:“所有地方衙门免查?你们的背景够厉害的啊!”
啪!
毕合将文书扔在地上,不屑地说道:“老子也不愿意费劲查你们的船,到了这片海域,你们便要守老子的规矩。”
“一艘船一万两,拿出六万两银票,老子便放你们走?”
“六万两?”徐虎不由得一愣,即使他们的商船需要交纳市舶税,也绝对超不过一千两。
这不是抢劫敲诈吗?
“毕提举,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徐虎笑着说道。
“谁踏马和你开玩笑,快点拿钱,不然老子砍了你们!”
毕合大手一挥,后面的官兵们顿时举起长刀,将弓弩也拿在手中。
不远处,赵顼微微皱眉。
他没想到,漕运海运经过革新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恶人出现,这要钱时的嚣张气焰,比海盗还可恶。
啪!啪!啪!
赵顼拍手三下,船后的便衣禁军们纷纷走了过来,足足有二三百人。
这样的官员,必须要好好收拾一顿。
不远处。
文彦博等人带着三个少年也从其他船只走了过来。
徐虎面无表情地说道:“毕提举,你现在赔礼道歉还来得及,看过文书后,你应该知道我们是朝廷的人!得罪了我们,对你的仕途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哼!这样能吓到我吗?幼稚!”毕和扭过头,朝着后面喊道:“兄弟们,上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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