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金莲听到王婆这么说,不禁是抬起眼来看了看西门庆。
心中顿生紧张,蹙着秀眉问道:“为何不去我家做衣裳呢?”
王婆想了想,笑道:“主要也是老身的茶坊需要人看管,总也不能没人不是?”
这妇人一时间想起自己那出外未归的叔叔武松,连忙点头说道。
“那事不宜迟,奴家明日吃过了早饭就过来。”
说完之后,王婆收了桌子,送走了西门庆。
潘金莲趁着这晌儿将应伯爵从床底拉了出来,掩身护着应伯爵原路返回。
王婆回来之后,和镇定自若的潘金莲约定好,便将潘金莲送走了,礼遇相加。
这妇人回到家里面之后,趁着家里面只有迎儿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偏房里面。
和应伯爵将方才的事情交流了一下。
确认前前后后均在掌握之中,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将被子盖严实了,直到太阳将要西下之际,应伯爵才在这妇人的护送之下,悄无声息地离去。
这妇人回到家里面,眼见时辰还早,便去烧水洗澡。
等待着将水烧开,再用一瓢瓢的热水将这一身的淋漓香汗,冲洗个干干净净。
这妇人伸出大拇指以及中指,对着空气丈量了一番。
瞧着这大拇指与中指之间的间距,应伯爵的身影在脑海里浮现。
这妇人顿时便明白了究竟为何会如此受用。
低下头来,会心一笑。
此时,紫石街的街头。
街头巷尾十分热闹,买卖吆喝声络绎不绝。
“脆梨,鲜嫩多汁的脆梨。”
血红夕阳,直直地映照在街拐角处一斜挎果篮的少年人身上。
“大郎,我发觉你这几日卖炊饼可真不上心,今日又已卖了才五分之二不到,你便又要回家了。”
“赚不到几个钱,你也不怕你家大娘子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这少年人正是日日和武大郎结伴做买卖的贩卖脆梨的郓哥,此时他冲着正在收拾着炊饼担儿的武大郎指指点点的。
“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屁,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自从武大郎和应伯爵在广阳楼里面相见以来,武大郎魂不守舍心烦意乱,没少没有好气的骂郓哥。
“切,老天晓得你这厮究竟是被什么鬼魂缠上了,小爷我说不到两句话,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郓哥一边说着,眼睁睁瞧着武大郎挑着担儿快步离去。
稍顷,郓哥突然听到身后的一条巷弄里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明日我哥西门庆一定会拿下那武大的娘子潘金莲,就在王婆茶坊二楼。具体的时辰,就在辰时和巳时之间!”
霎时之间,这郓哥便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塑,死死地伫立在当场。
全然不能动弹。
良久,惊慌失措的他终于缓了过来,猛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