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流离,没得吃、没得喝、没得睡,任凭她容颜再是俏丽,此刻也是憔悴得很。
她这硕大大、沉甸甸的一副好身子,一副好样貌,当真算得上出类拔萃。
应伯爵此番第一次见她,又怎么可能不看得目瞪口呆?
便在此时,应伯爵清清楚楚地听到庞春梅冲着西门庆说了一句:“老爷,陈老亲家他现如今十有八九已经死在大狱里面!”
西门庆心中一酸,泪水险些流淌下来!
回想起上一次他见到这陈老亲家,当时二人还畅谈国家大事,痛饮三千杯。
却不成想,那竟是他二人的最后一次会面。
西门大姐拉着陈敬济,给西门庆深深地磕了个头,西门庆双手拉住他二人,哽咽着道:“好孩子,快起来。”
孙雪娥和李娇儿轻轻地拍着庞春梅的香肩,说道:“春梅啊,此次汴梁城一行,着实是辛苦你了!”
庞春梅强颜欢笑,正要说话,却听见陈敬济哭着鼻子对西门庆说这道那。
她心中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在暗中,死死地握紧了粉拳。
遥想这一路之上,庞春梅时时刻刻都害怕会被蔡京蔡太师的人暗中害死。
从始至终,都只敢挑偏僻无人的小路走。
担着惊受着怕不说,还要辛辛苦苦地伺候着这对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和大小姐。
这二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喝,庞春梅本就害怕着被蔡太师的人害死。
还得强撑着胆子,去街上给他二人买好菜好饭。
就这,还不是最令庞春梅绝望的。
方才她对西门庆吴月娘说起这一路上的事情,刻意瞒了一节不说。
那便是每逢西门大姐休息的时候,陈敬济都想要轻薄她。
一天十二个时辰下来,这陈敬济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要干那事儿。
庞春梅作为一个正常女人,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自身也是有着一番需求的。
说来需求也不小。
但一来陈敬济家道中落,二来陈敬济为人轻浮。
庞春梅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份心思跟他?
当下她眼见西门庆对陈敬济心疼不已,便只能是很识趣地抑制住了心中怒火。
“春梅姐,别来无恙,没有……没有忘了我吧!”
应伯爵大声问道。
他发誓,前世今生,他从来也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面前,紧张到如此程度过。
“哟,应花子又来混吃混喝啦?”
庞春梅双手掐着小蛮腰,冲着应伯爵嫣然一笑。
她这么一句话,院内众人登时便笑得前仰后合。
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西门庆府上,添了一丝生气。
应伯爵满脸尴尬,只是冲着她一再地笑着。
心中想着:卧槽!哥儿们你究竟是怎么混的啊?没皮没脸混到这个份儿上,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西门庆轻声道:“春梅,不得对你应二哥无理!”
庞春梅嘟着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她抬起头来望天兴叹,突然间肚中空空,肚子叫了一声。
吸了吸鼻子,拉着孙雪娥急声问道:“家里还有剩饭吗,肚子快要饿死了。”
孙雪娥二话不说连忙将她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