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自从跟着如兰织了几日西兰卡普,技艺果然精进不少。这日,她正悠闲地哼着歌儿,在织布机前练习如兰教她的技艺,针线在她手指之间自由翻飞,就像黏住了似的。忽一抬头,竟看到墨月正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她,顿时欣喜不已。墨月正打算过去,姝儿居然起身,慢慢悠悠地迎着她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姝儿虽说摇摇晃晃,但终于还是靠自己走到了墨月面前。
墨月张着嘴,瞪着眼睛,像是不认识她了似的,慌忙扶住了她。姝儿拉起她的手时,她才回过神来,语无伦次的惊叹道:“姝儿姐姐,你竟然、竟然……何时能走的?”
姝儿将墨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墨月却仍沉浸在刚才亲眼目睹她自行移步的情景,欣喜若狂:“我没事,雁公子也没事。姝儿,快与我说说,你究竟何时能走的?”
“三日前。”姝儿一瘸一拐地将她拉去桌上坐下,“那日早上,我起床时,刚落地,突然便感觉腿上有了气力。我这才试着抬脚,没想到就能慢慢走啦。”
“哎呀,实在是太好啦。”墨月叹道,“虽未取了百里老贼的性命,你的腿能走,也是大喜一件。阿哥知晓了吗?”
姝儿腼腆地点点头说:“墨白醒来时,我便与他说了。唉,你与雁公子一去几日音讯全无,可担心死你们了。你们途中是否发生了何事?快与我好好说说。”
墨月正与姝儿说起途中所遇之事时,向思明忽然进来。他刚才在门口仅听了一两句,得知百里奚竟也到了桑植,自是想知道王爷如何对待百里奚,难免多问了两句。
墨月说:“王爷已让少土司好生款待百里奚。”向思明甚为不解:“明明是仇家,为何还要款待?”
姝儿对此也有疑惑。墨月叹道:“他救过我与雁公子,否则我们此次很难全身而退……”当向思明得知事情原委后,也不禁叹道:“百里俾虽狡诈残暴,谁知少土司却宅心仁厚,全然不像父子。不过,事后他便可回去,为何又要与你们一同来桑植?”
“这个说来嘛,既复杂也不复杂。”墨月不知该如何启口,“总之就是他称不想整日待在王府,想要出来透口气。”
向思明不解地摇了摇头。
“姝儿姐姐,如今你又能走了,最想做的是何事?”墨月问出此问题后,姝儿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抬头望了向思明一眼,似是明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墨月正觉得奇怪,向思明转身边出门边说道:“你们也有几日未见了,好好说说话。”
姝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墨月从她眼中仿佛看见了许多,忽然想起了何事,又拉起姝儿的手:“姝儿姐姐,无论你打算去做何事,我都会陪你一起。”
姝儿又沉默了片刻,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想去看阿妈。”墨月实则刚刚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不免笑着说:“再过些时日吧,待你可更好走路时,我便陪你一道前去。”
如兰得知百里奚到了桑植,当即便非要见他。雁南飞知晓她的心思,于是陪她来到百里奚房里。她望着百里奚,忽然泪流满面。百里奚不认得她,自然也不知她为何见到自己会如此动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老奴拜见少土司。”如兰正要跪拜,却被慌慌张张的百里奚拦下,惊问她为何如此。如兰痛哭流涕,感谢他安葬墨什松用。
百里奚这才松了口气,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您不必如此,我如此做,也全是因、因……月儿姑娘。”他直言快语,虽未将话说完,如兰和雁南飞却早已皆知他心思。
“少土司此次又救了月儿和南飞,是我们的大恩人,既然到了桑植,定要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如兰邀请他,他一点也不推脱,反而欣然道:“自然是要多留些日子的。月儿姑娘何在,我想见她。”
如兰与雁南飞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笑着说:“月儿出门去见个朋友,待她回来,便让她过来见少土司。”
雁南飞临走前,百里奚却又留下了他,还说有事相商。雁南飞待如兰离去之后,方才回头问他还有何事。百里奚笑言道:“雁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忠良之后,武艺高强……”
“百里少爷,你有话但说无妨,请勿拐弯抹角。”雁南飞听不下去,径直打断了他。他叹道:“我知道你对月儿姑娘有情有义,可我与月儿姑娘相识多年,也彼此熟稔,早就发誓要娶她。若非你突然出现,我与她应该早就双宿双飞了。”
雁南飞闻言,忍不住干笑了几声,忽又收声,脸色肃穆道:“关我何事?”百里奚却不以为然,反问:“为何不关你事?因为你的出现,月儿姑娘对我便越发冷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拼了命的跑来桑植。”
雁南飞叹道:“你是少土司,天下想要做土司娘娘的姑娘遍地皆是,别说想娶一个,就算妻妾成群,那也是不在话下的。你若是真心喜欢月儿姑娘,那便主动一点。”
“可月儿姑娘是例外。”百里奚嘟囔道,“这些年来,我明里暗里均表露过,可她总是视而不见,也不知她是何心思。”
“可能……是你的法子不对吧。也或许你是少土司,她觉得门不当户不对。”雁南飞嘴上明明这样说话,心里却在怪自己胡言乱语。
“雁公子,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我从不在乎门第。为了可与心爱的姑娘一起,就算不要这少土司的身份,那也无妨。这些年,我用尽了心思,可月儿姑娘就是对我另眼相待,难不成真是用错了法子?”百里奚竟然抓住他的胳膊摇晃起来,“雁公子,求求你了,我如何才能得到月儿姑娘的芳心,可否指点一二?”
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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