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嚷着。向怀光走近他,端详着他的脸,叹道:“真疯了!”
百里奚被带回王府之后,被锁在房内,果然变得疯疯癫癫。众人知晓事情原委后,不禁唏嘘不已。
“如今闹到如此田地,全都是百里老贼咎由自取。”向思安对百里俾暗中派人前来桑植怒火中烧,“既已疯了,已是废人,便将人送回去吧。”
向怀光正要答言,谁知向思明风风火火地来了,得知百里奚已疯掉,并打算被送回去时,忽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将此事一说,向思安莫名问道:“此事当真?”
“无风不起浪,应不是空穴来风。”向思明的主意是将百里奚当作质子,让百里俾交出盐水女神图。向怀光却反对:“盐水女神图虽传得沸沸扬扬,可谁也未曾见过。真假难辨之时,便要拿百里奚去交换,是否太过草率了?”
向思明不屑一笑:“据说但凡得到盐水女神图,便富可敌国。不论真假,我觉得都应一试。”
“如果盐水女神图确在容美王府,百里俾为何不拿它去寻宝藏?”向怀光也正是因此而怀疑盐水女神图根本不存在。向思明却道:“我听闻百里俾曾派人寻宝,却因种种缘故而未能如愿罢了。他寻不到宝藏,那是他无能。我认识一寻宝高人,据说祖上是卸岭派,若有了盐水女神图,定能助我们寻到宝藏。”
向怀光还想说什么,向思安又重重地说:“若真有此图,确值得一试。百里奚已疯,留着也无用,若真能用他换来藏宝图,岂不妙哉。”
“阿爹,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您三思。”向怀光再次反对,“二叔,您并未亲眼见过盐水女神图,全都是道听途说,若是为此而大动干戈……”
“光儿,此事便听你二叔的吧。”向思安打断了他,“百里老贼对我桑植垂涎已久,破我城池,杀我土民。这口恶气我已忍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一雪前耻,怎么也要试上一试。就算盐水女神图是假的,对我们而言也并无损失。”
向怀光虽仍然反对,却无言以对。向思安又叮嘱他,万万不可将此事对其他人说起,免得节外生枝。
雁南飞说好要去见姝儿,去约墨月时,欧阳靖正好也在,便一同前往。此时,三人走在市集上,不约而同又聊起了百里奚。
墨月最是伤感,她无论如何也未想到百里奚竟然会因受刺激而得了疯症,曾去看他时,他也不认得她了,还时而疯笑,时而又放声大哭。
姝儿刚才还在跟墨月打听百里奚为何突然得了疯症,可墨月也不十分清楚,此时与雁南飞提起,雁南飞才道出实情:“听少土司说,前来带百里少爷回府的那些侍卫,一个个全像是故意寻死。百里少爷可能一时受了刺激,这才得了疯症。”
“那些侍卫为何要故意寻死?”欧阳靖问,雁南飞叹道:“他们若是未将百里奚带回去,回府也是死罪。”
墨月愤然道:“残暴至此,死不足惜。”
“是啊,百里俾仅一句话,便让那些侍卫甘心赴死……不,并非甘心赴死,而是被吓死的。”雁南飞想起当今圣上,“伴君如伴虎啊。回想朝堂之上,也与土司王府无异,君王一言,可能便会血流成河。”
众人到了姝儿家时,姝儿正在院落里慢慢移步,在她身边,墨白竟然也在。她走了几步,摇晃欲倒时,墨白迅速伸手将她抓住。也许是站立不稳,她竟趴在了他怀里。
二人谁也未动,就这样紧贴着面,安静地站在院中。此情此景,被他们三人在门口偷偷地看了个真切。墨月和欧阳靖不约而同地捂住眼睛,转过了身去。
雁南飞故意轻声咳嗽,墨白与姝儿受到惊吓,慌忙分开,顿时尴尬不已。尤其是姝儿,脸上红得像是着了火似的,慌忙捂着脸,转身背对着众人。
“墨兄,你何时过来的,也不叫我一起。怪不得,原来是与姝儿姑娘私下有约啊。都怪我们,若是晚来一步……”雁南飞故意未将话说完,墨白解释道:“我来陪姝儿走路呢。虽已好了许多,可仍是走不了多远。”
这时,墨月和欧阳靖也转身过来,似笑非笑地望了墨白一眼,而后去扶着姝儿坐下。姝儿仍在害羞,不敢看她们二人。墨月笑言道:“我们已经很久未如此齐整了,可惜少土司今日没一同过来。”
“少土司近日忙得很。”雁南飞说,“姝儿姑娘,刚才在门外偷偷看你,如今已好了许多。不出时日,你定然便会全好起来。”
“多谢雁公子吉言。”姝儿让大家都别站着说话,众人于是去凉亭坐下,欧阳靖问他们是否还要去百草谷。
墨白说:“薛神医告知的是半月去一次,上次过去已是七日前了。欧阳姑娘是否也打算同去?”
欧阳靖道:“下次定要叫上我,我要去亲自拜谢薛神医。”她说完这话,姝儿忽然惊叫起来:“欧阳姑娘,你若是刚刚未提醒我,我还真忘了你脸上的伤疤,竟是丝毫痕迹都未留下。不愧是名副其实的薛神医,还真神了!”
“若是不神,姝儿姑娘的腿脚也不会如此之快便好起来。”雁南飞顺着她的话说,“下次若是再去百草谷,我们也要陪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