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本,越过千山过后,竟泪流满面。
雁南飞惊慌失措,怪自己不该与她说了这么多。墨月抹着眼泪说:“不、不怪你。怪就怪那恶人太坏……雁将军如此英雄,竟如此惨死,若是寻到杀害雁将军的凶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用他的性命去祭奠将军。”
雁南飞眼中流露出失望的表情,叹道:“杀害父亲的凶手我已寻到,只不过当初有眼无珠,让他给逃了。”
墨月得知凶手竟是袁廷奕时,与他当初知晓真相时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不禁愕然道:“原来是此人。”
“他带人袭击容美王府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仍是去向不明。”雁南飞哀叹道,“此人若还活着,有朝一日定会再次现身。”
第二日,墨月随着雁南飞来到练兵场,土兵们声如洪钟,杀声震天。她何曾亲眼目睹过如此场景,顿时也被惊到,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之声。
雁南飞面带笑意,自豪地说道:“这些土兵如此雄壮威武,桑植有了他们,往后谁还敢轻易来袭?”
墨月兴奋地问他:“阿哥,这些土兵都是你助王爷训练的吗?”雁南飞道:“王爷的兵本就已是很厉害了,我只是锦上添花。”
“那可不止。”向思安的声音忽从背后传来,二人回头,见他与向怀光同来。向思安满面喜气,说:“没想到月儿姑娘也对练兵有兴致。”
墨月面露羞涩,雁南飞忙道:“她说从未见过练兵,便非要求着我带她过来看一眼。”向思安大笑道:“古有木兰从军,今有月儿姑娘陪夫练兵,羡煞本司也。光儿,你瞧瞧南飞,能遇上月儿这般好姑娘,艳福不浅啊。欧阳姑娘也是难得的好姑娘,你可得加把劲儿。”
向思安一句玩笑话,令仨全都无尽汗颜。
“好了,言归正传。”向思安望向正在练习刺杀的土兵们,“南飞,这几日辛苦你了。听光儿说,你将众将士分为两队,让他们将此当作真正的沙场而去拼杀,收效甚好呀。”
雁南飞道:“这均是当年随父亲征战沙场时而学来的。”
向思安叹道:“雁将军果然雄才大略,只可惜英雄生不逢时。”
墨月此时正睁大眼睛四处打量,然而人头众多,任凭她看花了眼,也未曾寻到那个熟悉的人。
向怀光偷偷观望了她许久,终于没忍住惊扰她:“月儿姑娘,你找什么呢?”墨月慌忙收回目光,讪笑道:“少土司见笑了。我就随意看看。”
向怀光很显然不太信她,可向思安这时恰巧叫他过去,让他继续配合雁南飞练兵,尤其是在个人武器操练和阵法配合上,还尤其需要加强。
“再便是体力。父亲经常教诲我,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雁南飞道,“通过这几日练兵,我发现绝大多数土兵体力不济,平日里练兵时看似动作花哨,可一旦上了沙场,花拳绣腿华而不实,只会冤送了卿卿性命。”
“雁兄好眼力啊。”向怀光赞叹道,“阿爸让你助我练兵,实乃慧眼识珠。雁兄,如今你落难至此,实属委屈。虎父无犬子,你与雁将军一样,本应去沙场为国尽忠,无奈奸臣当道……”
雁南飞苦笑道:“少土司谬赞了。”
墨月陪伴雁南飞在练兵场操练了几乎整日,方才回府。雁南飞问她:“有趣吗?”她说:“初看时倒是有趣,可看得多了,又觉得甚是无聊。”
雁南飞哑然失笑,又看了她一眼:“月儿,能否与我实言相告,你今日过来,是否还有其他事瞒我?”墨月愣道:“你为何与少土司一样,都如此疑神疑鬼?”
雁南飞得知向怀光也问过她类似问题,不禁叹道:“看来我未猜错。月儿,有何事定要与我说,无论发生何事,我皆会助你。”
墨月开怀大笑:“阿哥,有些事暂时还不能与你说,但我答应你,若是到了可说时,我定不会对你有任何欺瞒。”
雁南飞担心地问:“并无危险吧?”她一脸肯定地说:“自然没有。若是有危险,一早便与你说了。”
“如此便好!”雁南飞稍稍放了心,“对了,我前些日子意外发现市集上新开了家京城小吃,要不要去尝尝?”
“京城小吃?我还未尝过呢。”墨月喜不自胜,立即便催促他带自己过去。
雁南飞也是偶然发现市集上竟开了家京城小吃店,豆汁儿、卤煮火烧、驴打滚等应有尽有,生意还不错,客人进进出出,来来去去,甚是热闹。
他离开京城已久,早念着这一口了,点了满满一桌小吃,墨月挨个儿尝了一口,连声赞叹好吃。
“往常想吃的时候,随时便可吃到。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已有许久未曾吃过了。”雁南飞想念的不止是这一口小吃,更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乡愁。他望着这满桌的小吃,又勾起了无尽的回忆。
墨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但眼前忽然一亮:“阿哥,待会儿将这些小吃每样带一份回去。我要全都学会,往后你若是想吃,我便可随时做给你。”
雁南飞内心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不用如此麻烦了,往后若是想吃,便来此处罢了。其实今日尝过之后,也觉得并未有多想念。”
墨月噗嗤一笑:“阿哥,你是否担心我学不会?我可是冰雪聪明的墨月。这些吃食,我多看几眼便会做。”
“真的不用了,多谢。”雁南飞深情地望着她,“在桑植的这些日子,我发现自己像是越来越喜欢这边的吃食了。”
墨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怦然心动时的样子,看起来与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