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袁慎一听冷哼一声,暗骂周明不识抬举,遂不打算再给他留面子,朗声说道:“御史台上奏,弹劾巫伦科县令周明贪墨,本官奉圣上旨意前来查办此事,还请周大人如实交代,本官也好回去复命。”
他话音刚落,巫伦科众官员尚未说话,站在现场的乡绅富户可就坐不住了,围观的百姓更是叽叽喳喳的吵吵起来。
“肃静!”
袁慎身后跟着的厢军首领低喝一声,后面立时走出一列士兵,右手一握剑柄,嚓的一声,长剑微微出鞘,凌厉肃穆之气直接压下了纷乱的人语声。
周明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白州厢军,而后笑道:“大人既是奉旨查案,下官自然无不配合,只是大人让下官交代贪墨,下官确是无从交代的。”
袁慎没说话,手却突然伸了出来。他身后的随从立刻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他手上。
“此乃本官离京时从御史台抄来的贪墨记录,时间地点所受钱财数目极是详实,周大人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周明上前接过册子,仔细翻看了一下,然后笑道:“大人这册子上记录的相当详尽,与下官所收之数完全吻合。”
“大胆周明,你对得起圣上的信任和栽培吗?”袁慎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贪了这么多,还答的这么理所当然,直接怒喝道:“来人,剥了他的官服,下狱候旨。”
“是。”
跟着袁慎前来的刑部属官立刻上前执行。
周明手一抬,说道:“且慢。”
“既然供认不讳,此时还有何话要讲?”袁慎冷冷的说。
周明看了看已经等在现场的胡建一。胡建一会意,立马将手中的功德簿呈给周明。
“下官也有一册,请大人过目。”周明接过来呈给袁慎。
袁慎扫了他一眼,接过来翻了两页,然后神情一变,赶紧让随从把他们从御史台抄来的记录打开来。两厢一核对,他发现这两本册子上记录的时间地点人物数字都完全吻合,唯一不同的就是周明的这本叫功德簿,而他拿来的这本叫受贿账目。
“周大人,兹事体大,你还是给本官说明白的好。”袁慎将两本册子合起来,幽幽的说。
周明笑道:“下官受圣上恩典来巫伦科任职,唯有兢兢业业方能不负圣上厚恩,岂敢做贪墨枉法之事。而巫伦科的乡绅商贾也不是钻营行贿之辈,均有一颗报效朝廷之心。他们是听闻下官要开办官学,这才纷纷资助银两出钱出力的。”
“下官想着,虽然乡绅们高义不图这些官学学子们报答,可下官却不能让学子们忘了他们所受的恩惠,所以才着人记录了功德簿,篆刻了功德碑。”
“今日下官召集这些乡绅们来次此,其实就是揭碑开学堂的。”
周明一番话说完之后,现场一片安静。不管是巫伦科属官还是削尖了头往周明家送礼金的乡绅富商都傻了眼。他们哪里是出钱给县令大人办官学的,他们就是看县令老爷这般爱银子才投其所好的啊。他们为的可不是所谓官学学子的感激,图的是县令老爷能给他们做后台,给他们谋福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