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亲妈不能选,干爹干妈可寻觅;
认个义母好作怪,活出自个一段奇。
符玉凤买衣服带首饰花了一百五十八两银子,往低算也相当于后世的三四万元纸币,是一个一般打工者几年的工资,一个几千亩地乡村财主一年的收成。若按柴荣、郑恩贩伞贩茶的利润算,不起早摸黑、省吃俭用十来年也是挣不来的,柴荣岂能不惊?何况,他兜中总共才有爹给的还没暖热的四十两银子,连个零头也不够?
“符小姐,你,你,你,你——”柴荣惊得说话直结巴。
“柴老大,怎么了?”符玉凤正摁着郑恩用小拳头狠擂,听见柴荣叫喊,方才放开郑恩,走了过去。
“你买了这么多,多,多多,怎么也不说一声?”柴荣刚才以为她顶多花十两八两,摆着富家公子谱儿满口答应,不好改口,只能埋怨道。
符玉凤瞪眼训道:“多多多多,你得脑风了?不就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嘛?我是尽量节省的,全买的大路货,并且胭脂、花粉、唇膏都是蹭用人家老板娘的,一个小钱也没掏!我够寒酸了,够可怜了!你还要我怎么着?你放心,欠不了你多久!我的佛猫丢在了温州赌坊,过几天你去找回来,算你的,这行吧?”
郑恩在一旁叫道:“那佛猫买时五百两银子外加两个金耳坠,一支金簪子,能卖一万多两银子!老大,你这一回赚大发了呀!”
柴荣早听郑恩介绍过佛猫,他当行商多年,对江湖上这类骗局见得多了,清楚那红色是茜草染的,但顾及二人面子不好说破,只得自吞苦果,装大方人物,连说道:“不要,不要!那佛猫是神物,我不敢要!若能找回,你们还是自己养着捉鬼驱魔吧!”
“不要我还你银子!多高利息,你说!”符玉凤像大老板遇上小商贩似的,一脸不屑的训道。
男人摆谱让女人买衣服“随便挑”,买罢又说钱不够,这是难解的尴尬。柴荣面子下不来,只能强充大头,苦着脸前去结账,将二匹马抵押。
多年没见姑妈,见了就要银子赎马,柴荣为难得直挠头,符玉凤还在一边奚落:“不就是一百多两银子吗?又没说不还你!耷拉着头,苦丧着脸,做生意破了产要去跳楼似的!”
郑恩是吃过王府大小姐苦头的人,好在他除了身上骨头肉,别的什么也没有,不怕“敲诈勒索”,只是偷笑。
符玉凤脱离河中苦海,又逃出哥哥和玲珑师太的掌握,面对新的生活,当然心情舒畅。不管郑恩、柴荣如何撇嘴讥笑,还是我行我素,穿着一身啼妆,脚步轮番踩在两脚之间的直线上,腰如荡波,扭达着万种风情,与昨天相比,就像从里到外都换了个人似的。
柴荣姑妈早年跟郭威四处流浪,居无定所,没敢养孩子;后来稍微安定,想要孩子,却又患病不能生育。因柴荣姑妈无有子女,所以柴荣自幼常住姑妈家,姑妈将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后来柴家遭遇战乱,柴荣不知流落何处,郭威也发了迹,当了防御使,方为了延续后代,在柴荣姑妈催逼下娶了小妾张氏,生下儿子青哥、意哥,另安置在京城居住。因此郭威老家澶州实际上平时只有柴荣的姑妈和傻弟弟柴茂守着。
柴荣姑妈年近半百,郭威常年东征西战,少有亲人在身边,虽身份高贵,也难免寂寞孤独。如今见柴荣回来,自是像亲娘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喜泪满腮,拉着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是问这些年在哪里,干些什么;又是问住没住好,吃没吃饱,娶没娶媳妇;就连脸上几粒雀斑,也都问问是怎么长上去的,为什么不早点抹药治疗——
柴荣听姑妈问来问去,想到姑父当着高官,在京城和澶州都有房产,吃不清用不尽,自己这些年却风尘仆仆,四处奔波,历尽千难万苦,有时候竟然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不觉伤心得落下泪来。
姑侄二人相拥流泪,符玉凤也触动心事,抽抽嗒嗒哭出声来。
柴荣姑妈这才发现柴荣还带着两个朋友,连叫失礼,让二人就座,令丫环沏茶。
柴荣擦擦眼角泪水,介绍说道:“这是我结义兄弟郑恩,小名乐子!”
郑恩磕了个头,叫声“姑妈”,坐了下去。
柴荣正要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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