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妖怪?是我在花园散步时碰上了你们那个兄弟郑恩,和他较劲玩呢!”郭威坐直身子,靠在椅背上,精神松驰下来。
“哎呀,果然与我们调查到的情况一样!这就更奇怪了!”符玉凤像说大书一样,又设了个扣子。
“有什么奇怪?我们力气大点而已!”
“不是力气大小的问题。我先问姑父,您老可认准那是郑恩吗?”
“就是你们说的年纪、长相,咱府中又没添那样的生人,我还能认错?并且他自己也是承认的!”
“他说他叫郑恩?”
“没错,外号乐子!”
“怪就怪在这里!我们追查是怎么回事,有人说得跟您一样,说郑恩和您一起撂花缸较劲儿。可我们找到他,他正与柴茂一起写字呢!”
“那是他回去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我们问他在花园的事,他一点也不知道。柴茂和两个丫环也都说,整个下午,他都在和柴茂读书写字,一会儿也没离开,这还不怪吗?”
“哎呀,您遇到的不是郑恩,会是谁呢?”柴荣见夫人编得顺溜,也缓过劲来,装得真的似的配合着。
“是啊,不是他,那会是谁呢?你们没有查一查?”郭威又重视起来,一边询问,一边自己认真思考着。
“查了!我们访问了这处宅院的几个老仆,他们说,这样的怪事早就有过。花园中那棵老柏树已经几百年了,早已有了灵性。过去住这的人家逢年过节,都会烧香祭拜。谁要招惹了那棵柏树精,就会带来灾祸。以前住这的人,就是因为害怕柏树精捣乱才卖了这宅院!”
“住了这么多年,没发现柏树精显灵啊?”郭威扫了一眼柴荣,望着符玉凤,笑呵呵地问着。
“因为姑父是天上星宿,镇着宅院,树精不敢轻易得罪嘛!”符玉凤先拍马屁。
“我人不在,它都不敢捣乱,怎么我今天回来,它反又捣乱起来?”郭威的目光锐利起来,柴荣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受虐待太厉害,忍不下去了呗!”符玉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往外端。
“谁虐待它了?”郭威越听越来兴趣,像是回到了小孩子听人讲鬼怪故事的年纪。
“我们带回来那个兄弟郑恩呗!他天天早上到花园中练功,疯起来便对着那老柏树拳打脚踢,一口气就是几百几千下,打得那老柏树皮都破了。那老柏树早已经成精通灵,跟人一样有感觉,能不疼吗?能不忌恨他吗?树精恨郑恩,就变成郑恩的样子对您挑衅闹事,想借刀杀人,让您狠狠惩罚他!”
符玉凤儿时在家,把嫂子的化妆品弄洒,说是猫扒掉的;把妹妹的小玩具藏起,说是狗噙跑了;不想练武,说是腿疼脚痒;想要逃学,就说头晕发烧——编瞎话哄爹妈哥嫂是童子功,把树精故事编得情通理顺自是小菜一碟。
“这树精还懂三十六计,这真够奇了!不过,这只是你的推理,没有证据呀?”郭威像听鬼故事入了迷,性急地追问着情节的发展。
“事实明摆着!郑恩虽说出身是打工仔,但人老实,爱学习,对您崇拜至极。为了见您,他这些天一直在习练礼仪。他说‘姑父是大官,武功高,学问深,英俊潇洒、神勇威武、天下无敌,万人敬仰,无人能及,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他会用这样的词?”郭威大笑。
“这是我概括的,反正是这个意思!他还整天念叨着‘姑父啥时回来,我想让他给我指导指导武功’!他那么崇拜您,那么思念您,怎么会见面不敬呢?怎么会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呢?并且,他去花园的时间是早上,而闹事的时间是黄昏,时间也根本对不上啊!”
“肯定是树精?”
“百分百!”
“哎呀,这让我白高兴一场!”
“怎么白高兴一场?”
“我当真是你们介绍的那个结义兄弟郑恩,闹半天是个树精,这不是白高兴了吗?”郭威好似大失所望,仰身靠在了椅背上。
“姑父呀,我听迷糊了呀!我怎么听着您好像是喜欢那个树精耶?”符玉凤像是自以为出彩的相声遭遇了冷场,一脸迷糊地问。
“什么好像是?就是真实实的喜欢!”郭威加重语气,明确回道。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喜欢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