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仙福无边。
钱康来至三人近前,见是叶缤和另外两个面生之人,均是修为匪浅,心中暗暗提防,大声道:“叶道友来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只是这二位道友看似面生,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叶缤忙道:“打搅城主清修,我之罪也,这二位乃是我纯阳一脉紫云宫的宫主杨逍以及他的弟子石生,此番来此寻访城主,是有要事相商。”
“哦?与叶道友相交至今,方才知道叶道友原来是纯阳一脉的传人,失敬了。”钱康虽然少涉中原,却也知道如今纯阳和峨眉之间的关系并不和善,自己一介散修,自然不愿卷入门派争斗漩涡,作壁上观才能逍遥自在,乃道:“原来是纯阳一脉紫云宫的二位道友,不知来此寻我有何要事?”
杨逍却自笑道:“所谓来者是客,既然是有要事相商,哪有就这样站在门口相商要事的道理。”
钱康见杨逍谈吐不俗,一身道骨仙风,令人见之心喜,当下也自豁然大笑道:“是我失礼了,三位,请!”当下,他忙吩咐下去,在临海珊瑚林金亭之中设筵款待佳客。
这金亭三面花树环绕,一面临海,更有不少奇礁玲珑,碧海潮音,回荡其间,仿佛龙宫仙阙一般。
宾主落座,钱康开口问及来意。叶缤乃对其委婉道来,钱康一听沉吟不语。他自得道以来,得享无边仙福,只有万载寒蚿是其心腹大患。多年来苦心积虑,祭炼法宝,准备用之除害。可惜法宝尚在祭练,日前算出妖蚿元婴已快成长,眼看神通越大,脱去原体,飞腾变化,不久即来侵害。自己夫妻虽然依仗道法,岛上也有防御之道,毕竟太古毒物,非同小可,一直心中忧虑,没有胜算,无奈其何。
乃对三人道:“妖物本是盘踞光明境多年的万载寒蚿,以前被前辈天仙禁闭在地窍之中,近年二次出世,生性犹是奇滢,凶毒更超此前,终年残杀左近方圆七千里内外的津怪生灵。双方目下各仗天时地利,暂且苟安,妖物对我不夜城其实一向虎视眈眈,早晚必来侵害,只是目前不敢轻举。”
“这妖物玄功变化,邪法甚高,生具六首九身,不单炼就好些身外化身,所有形体可分可合,伤其一隅,旋复再生,更于内丹元珠之外,炼就三种妖气,最厉害的便是那护身绿气和丹毒之气。光明境离子午线近,又在地窍火袕之上,除它时分,稍为疏忽,败不可免,少不得死伤无数,即便胜之,也必激起滔天灾劫,蔽岛眷属门人又多,没有万全之策,实在不敢造次发难。”
“除非周密筹划,将妖物毒气整个收去,或是全数消灭化身,才可免祸。否则,妖物只要震散毒气,朝地底钻去,穿破地窍,将潜藏千万年的乾灵真火引发,这整座光明境神山便成劫灰,连我这不夜城也是难保。甚或熔山沸海,烈火烧空,两极地轴同受震撼,积压数千百年的冰雪一齐溶化,到处海啸山崩,洪水泛滥,大地重入洪荒,人为鱼鳖,造下无边罪孽,如何是好?”
听罢不夜城主钱康的顾虑,杨逍当即笑道:“道友所虑,确是实情,本座既然前来,自然也有安排。妖物日益壮大,时不我待,不宜再行绥靖,致其尾大不掉。今有叶缤道友助力,冰魄神光剑,善能克制乾灵真火,我有神通,也可压服火精,妖物寒蚿,丹毒之气也不为患,我有纯阳金丹,众人事先服下,可免受其害。合我四人之力,要降服妖物,已然大有胜算,未知钱道友意下如何?”
钱康内心自然希望有人除去万载寒蚿,解决自己心头大患,然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发,不仅仅是其考虑周详、谋定后动,其人谨小慎微、患得患失也是重要缘由。如今被杨逍说得有几分动心,当下自沉吟不语,暗暗计较。
忽城中又是一行数十人而来,乃是钱康之妻,城主夫人。钱氏也是得道多年,修为与其夫相较,不遑多让,巾帼女子倒有几分男儿气概。众人见礼,听罢事情原由,钱氏笑道:“夫君,此事有三位道友襄助,为何如此犹豫不决?妖物久在左近为害,即便是修道人的本分也应该为天地除此大害。”(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