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他?”低沉的声音透着浓郁的危险气息,南宫峻泽一步步的逼近:“没有人告诉你,新娘子的喜帕该由他的夫君摘下吗?”
当看见她将红盖头揭下的刹那,南宫峻泽感觉心中有什么在瞬间土崩瓦解,他就站在六步开外之地,怔怔地望着那个傲然抬眸的女子,心中百转千回,失了一切言语动作。
就在一日前,她还心甘情愿将自己交付于他,可是今天却在喜堂之上为了另一个男人揭了盖头,令他颜面扫尽,想到这里,他只感觉心狠狠一痛,如同重锤在击,心里瞬间多了一个血淋淋的黑洞。
下一刻,南宫峻泽嘴角竟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意,薄唇带讽:“各位宾客都散了吧,本王今日没了兴致留各位下来吃喜宴了。”
人群里悉悉碎碎的声音,太子南宫昱看上去有些犹豫,可最终也显得有些无奈的望了一眼乔可儿,转身离去,还有他身边的兰妃,临行前同样也望了一眼可儿,神色带着不悦。
乔可儿望着白寒凡,他的嘴角噙着丝丝苦涩与悲凉,眼神也显得异常复杂,就像千万根没有生命的枯发纠结在一起,让人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乔可儿自嘲笑了笑,这个男人也真够痴情的,只是,喜欢他的人不是她,是安宁公主,而她不是安宁。
“白寒凡,你走吧。我……不是你的安宁。”乔可儿淡淡的说道。
“难道本王的峻王府真的是那么容易进出的吗?岂不是成了菜园子门。”低沉醇厚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无比的冷冽:“洛国云的太子殿下大闹本王的喜堂,难道就连一个交待也没有吗?把本王当成了什么?”
乔可儿心头一惊,听他这般语气,看来是不愿意轻易放过白寒凡,她虽然不是安宁,但是为了安宁,她也不能看着白寒凡死,她占据了安宁的身体,总得帮她做点什么才是。
“放他走,我……求你。”乔可儿咬着下唇,感觉说这话的时候有失颜面。
“你为了这个男人来求本王?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果然不简单。”南宫峻泽半眯着狭长的眼,声音里透着浓郁的危险气息。
“安宁,不要求他,寒凡就算是死,也不要你去求他。”白寒凡说话的声音很艰难,看来伤得真的不轻。
“如果本王不答应呢?”南宫峻泽眸光巨沉,眼利如刀,这对男女竟然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他强抑制住内心狂涌的波动,低沉的反问道。
乔可儿身子顿了一顿:“今日是王爷大喜的日子,可儿希望王爷能够枉开一面……”
南宫峻泽眸子里闪烁着冷酷之色,xing感的薄唇勾起:“大喜的日子?你认为本王还喜得起来吗?今日……本王的脸都让你这个贱人给丢尽了。”
他的话让乔可儿浑身打了个冷颤,贱人?他居然用这样的词骂她,她不甘示弱的回击道:“若是王爷觉得可儿辱没了您的威名,大可一纸休书再休了我,可儿不在乎。”
南宫峻泽的眼底几乎可以喷出火来,一纸休书?她就这么希望他休了她么?难不成迫不及待的想和眼前的白寒凡双宿双飞?
“怎么?这么着急…想要和情郎私奔吗?看来你还真是个水xing扬花的女人,前天夜里还在本王的身下婉转承欢?如今不过短短一日的光景,你便迫不及待的想转投他人怀抱……世人皆说男子薄幸,岂知女子无情时,更胜男子无数倍。”
这些话如同一枚炸弹,顷刻间在乔可儿心里炸开了,她只感觉整个人都懵了,这个男人居然把床弟之间的事情摆到台面上说,而且还是当着白寒凡……
乔可儿几乎不敢再看白寒凡的方向,她知道他此刻定是伤至极深,她感觉自己对不起他,对不起安宁,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喜堂之内未退下去的奴婢们异样的眼神,看来她乔可儿在峻王府的命运已经定格了,人人都认为她是个水xing扬花的女人。
白寒凡面色遽变,转眼直直的盯着乔可儿,他清清楚楚的从她眼底看到了被人无情伤害的痛楚。答案,他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他心爱的女人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想到这里,只感觉心间一震,悲凉的眸子此刻变得阴郁之极。
小玉大惊,却不敢说话,只悄悄的用眼神观察着可儿的眼神,她不难猜到峻王所言确有其事,心里也不由的为白寒凡感到惋惜,只有她心里明白,物是人非,当日的安宁公主,绝非现在的这位,阴错阳差,只是陡增众人的伤感罢了。
外面的雨越发下得大了,风裹着雨卷动堂内一侧的窗子,发出呜呜的声响。
是什么迷了她的眼睛,视线竟有些模糊不清,冷风吹动乔可儿衣袖轻摆,整个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不焖目信,她爱的男子竟然这般无情,撕碎了她的心还不够,还要来践踏她的尊严!
乔可儿真的很想走过去狠狠地甩他几个耳光,但她最终什么也没做。她拼命的告诉自己,既然他如此无情,那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从此以后,他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她不在乎,他便伤不到她,伤不到……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那么痛?痛得就像要死掉!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可儿理论知识虽说丰富,可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这一次,他真的伤了她。
“事已至此,我也不什么可解释的,随便峻王怎么想吧,若是觉得不满意,最好是休了我,这样可儿反倒落了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