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儿抿着唇,没作声,继续缩着身子,同样的安静。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回想她过去的人生,而她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他,一个不该爱的男人,除了悲哀二字,她再也想不到其它可以用来形容的词。
三日不吃不喝,也不曾合眼,她觉得疲惫又无力,所有的心情在安静萧索中被无限放大,头有些昏昏沉沉,她靠着墙,竟有了一丝睡意。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已靠着的那面墙忽然变得很温暖,她自然而然的贪恋那种温度,不自觉的往墙边移了移,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嵌了进去,完全没觉察到那温暖的“墙壁”竟然也会动。
南宫峻泽催动内力让全身变得更暖和一些,再将怀中纤细的女子抱得紧了几分,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下,轻轻蹭着女子的头发,心下阵阵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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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儿醒来的时候,睁开眼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身后的墙壁依旧冷硬,不复梦中的温暖。她不禁自嘲,一面墙,怎么可能会有温暖。梦,永远都只是梦。
“南宫峻泽。”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这里,便叫了一声。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四周一如既往的寂静无声。她忽觉心中一阵发紧,他又离开了,那他为什么要来?乔可儿的意识被寂寞侵蚀,又冷又饿的感觉再度袭来……
过了许久,就在她以为这屋子里只到下她一人之时,她的左手边不远处传来轻轻的一声:“恩。”,是他,他还在这里!可儿心头不由的一惊!!
她坐直了身子,收敛心绪,转头朝着他的方向,平静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若是要杀,就给个痛快吧!”
“你真的想死?”南宫峻泽语声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她又分明感受到了一种无奈而悲凉的心境。
也许是黑暗中呆得太久,容易生出错觉,乔可儿淡嘲一笑,叹了口气,道:“想死?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愿意放弃生命吧?生命是最宝贵的,我相当的珍惜。只是……若是王爷一定要我的性命,我也无可奈何。”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本王?”低沉沙哑的声音总算有了些生气,乔可儿能够听得了男人内心的激动:“本王放你出去,好让你再和白寒凡幽会么?”
“背叛?……”可儿自嘲的笑了:“女人在外面找个男人就算是背叛,那王爷的妻妾又何其之多,这……算不算是背叛呢?王爷到底背叛的又是谁?或许对每一个侧妃而言,王爷都已经背叛过了,王爷还要同臣妾计较这个吗?”
可儿的声音很轻很轻,如一枝头轻颤的露珠,小心翼翼到了极至,甚是平淡。
“你是在生本王的气吗?你和白寒凡幽会……只是为了气本王,对不对?”南宫峻泽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试探意味,甚至……包含着几分欣喜。
“王爷想太多了,我对王爷早就不抱有什么希望,王爷若是肯放可儿一条生路,可儿感激不尽,也请王爷好人做到底,休了可儿,还我自由身。”乔可儿的语气平静而肯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她无法做到与人共侍一夫,无法做到。
“你想要离开本王?”南宫峻泽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冷冽之中夹杂着一丝难掩的怒气。
下一刻,他蓦地转过身体,一把扣住她的双肩,他的目光如冰刃般死死盯住她的眼,黑暗中视物是他十岁时就已经练就的功夫,此刻他能够清楚的看见可儿脸上的表情。
乔可儿直觉地想躲开他犀利的眼神,但仍然极力镇定,平静的吐出一个字:“是。”
她感觉到他身躯一震,半响无声,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心中渐升不安。
过了许久,那道声音愈发的冰冷,还有一丝几欲听不出来的痛楚:“为什么?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的无礼视而不见,你却得寸进尺,女子应该遵循的三从四德,你又做到了哪一条,本王对你……已经够忍让了,现在你居然说要离开,是为了白寒凡吗?是不是?就算本王得不到,本王也绝不可能让他白寒凡占了便宜……”
乔可儿苦笑一声,道:“王爷真的就那么肤浅吗?”,她想说虽然她不爱白寒凡,但是白寒凡确实是她理想中的那种专情的男人。
那一句话,她终是没说出来,然而,她所说的话,落在南宫峻泽的心上像是钢刀锐刺,一个字,一个窟窿,将他的心伤得面目全非。
他的手遽然使力,五指似是要嵌进她的肩骨,他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带着滔天怒意,惩罚般的力道,仿佛要用唇舌将她碾碎吞进腹中。
乔可儿拼力挣扎,他双臂如铁钳,任她如何努力,也只是被他越箍越紧。
一丝血腥气卷入口腔,在喉咙深处蔓延,直抵心尖,不知是她的,抑或是他的,总之……苦涩难言。
南宫峻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狂吻如骤雨般落下,一刻不曾停歇,令本就稀薄的空气此刻更是有同于无。
不到片刻,胸腔内的空气被抽干,胸口处窒息的剧痛乔可儿席卷,混合着唇舌交缠带来的奇妙快感,竟是如此的诱人,叫他欲罢不能。
这样真实的碰触,似乎在提醒着南宫峻泽,这一刻,她还是属于他的,是他的女人,她还在他怀里,在他身下。最最原始的渴望,令他的手迅速深入她的罗裙之内,寻找着心灵之中频临绝望的最后一丝慰藉,精神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