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峻泽高大的身影和慕容泠出现在安宁阁时,南宫峻泽的眸光条件反射的,直接扫视向记忆中的那个位置,就是他将她狠狠的摔落到地上,让她在那里跪上一夜,可是……那深黄的泥土地上,竟然空无一人。
看来这个女人再一次无视了他的命令,狭长的眸渐渐眯起,原本深邃的眸底涌上星星怒火,枉他心里还惦念着那个女人,真是越想胸中的怒火更是愈旺。
“王爷,妹妹她应该在内寝里吧,我们这样闯进去,恐怕不太……”慕容泠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从南宫峻泽的表情,她已经看出来他的怒意了,如今这样问,只不过是想更加重他的怒气罢了。
果不其实,南宫峻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大大的唤了一声:“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他的话刚落音,一名女婢便慌张的跑了出来,想必方才打了个盹,看上去神情有些紧张害怕。
“王……王爷,奴婢该死。”这位婢女怎么也没有料到半夜里王爷竟然会再度返回,这下可好了,她该如何交待?反正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进退两难……
“宁妃人呢?本王说过的话你没听见吗?现在不仅是主子目中无人,就连奴才也反了天了,看来本王是需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你们这安宁阁的风气了。”南宫峻泽大怒,几乎是咆哮着道。
外面的动静惊醒了寝室里的乔可儿,她隐隐就觉得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可是却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她对南宫峻泽的了解而言,他今夜应该是不会返回才是啊!!
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朦朦亮了,想必也没法继续再接着睡了,乔可儿缓缓的站了起来,休息了几个时辰,身体也感觉好了许多。
外面的奴婢早已经是吓得魂不守色,站着的腿也开始不停的颤抖,‘嗵’的一声就跪了下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饶命?哼,本王今天若是饶了你,岂不是越……”南宫峻泽的话还未落音,一道清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王爷若是要罚,就罚我吧,这事儿与她没关系,是我私自违抗了王爷的命令,王爷若罚下面的人,未免有些迁怒于人了!”
乔可儿已经走出来了,看见那奴婢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歉意,不过她也是迫于无奈,昨夜她若真是认罚,恐怕此刻的状态就更差了,孩子保不保得住也还是个问题,对于自己的决定,她仍不后悔。
“你以为本王就不敢罚你了吗?”南宫峻泽狭长的眸缓缓望向她的方向,乔可儿的嘴角瞬间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却似有几分苦涩。
借着微弱的灯火,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显得过于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病怏怏的模样,却又带着入骨的美态。
“峻王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惩罚任何人,别说是罚,就算是要了可儿的性命,可儿又能如何?”乔可儿嗤之以鼻的一声轻笑,带着几分轻蔑。
南宫峻泽正欲说什么,眼底的怒火眼看着都快要喷出来了,庭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奴才走了进来,可儿是认识他的,正是她第一次嫁进王府时,带她和小玉去西郊厢房的李四,李四看见可儿,眼底瞬间也闪过一丝异样。
“王爷,到早朝的时间了,您该换朝服了!”李四恭恭敬敬的道了声。
南宫峻泽的喉咙处不规则的律动了一会儿,似乎强烈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才道:“等本王早朝后再跟你算这笔帐,哼!”,说罢,甩甩衣袖,忿忿然的转身离去,李四手里端着朝服,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临行前再度睨了一眼可儿的方向。
慕容泠倒没有急着离开,心里虽然有些懊恼李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可是内心倒也有几分得瑟,看来这一次王爷是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她可有好戏看了!
随着南宫峻泽伟岸雄健的身躯逐渐消失,慕容泠才缓缓收回视线,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华月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步步趋近乔可儿,妖媚的双眸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妹妹,这一次姐姐也帮不了你了,身为王爷的侧妃,对王爷不敬也就罢了,居然还偷偷的溜出王府去与其他男人幽会,不仅是辱没了王爷的名声,就连咱们夏商国的脸,也让你给丢尽了。”慕容泠的声音里透着鄙夷与尖刻,与方才在南宫峻泽面前温柔似水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去跟男人幽会了?姐姐,说话可得讲证据,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乔可儿不冷不热的回击道。
慕容泠气得浑身一颤,她哪里受过这等的气,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呢,现在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她相信王妃的位置终究会是她的。
“与人私通还不承认,王爷上次不是在外面逮了个正着么?前两日夜里的黑衣人,不也是为妹妹而来吗?这些妹妹做何解释?”慕容泠的语气也变得更加生硬起来,看似漫不经心的将眼睛睨向一边的婢女:“华月,与人私通之罪,在靖元国该如何处置?”
“回泠妃的话,与人私通之罪,该拉去浸猪笼,或是火焚至死!”月华的声音听起来也透着几分尖酸,真是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啧啧啧……,看来王爷对妹妹真是仁厚啊,犯下了这样的事儿,居然也能相安无事。”慕容泠阴阳怪气的道,也算是露出了真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