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婆婆的话犹在耳边响起,两国战乱,遭殃的是老百姓,洛云国与靖元国怎么会打起来?还是说这些怨恨是日积月累的?白寒凡也还好吧?她是不是该见上他一面,或许能够劝他与靖元和解,原本是做好了此生不再相见的准备,可如今却偏偏又……
乔可儿自认为不是天使,更不是拯救苍生的神,但是看着苍生百姓受苦,她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只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切都搅成了一团麻,让她无法做出决择。
药材很快就会送到前线去了,那是靖元与洛云交界之地,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上白寒凡一面,她相信那个肯为她豁出性命的男人,一定会听她一句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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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距离边关前线一百公里处,一大片军营帐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帐蓬顶上,就像是镀上了片银光,最大的一座帐蓬里,昏黄的烛光映出南宫峻泽高大欣长的人影,一身龙袍在光火下照射下闪闪发光,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容深刻而分明,幽邃难测的黑眸好比天上的辰星,漆黑炯亮,他静静瞭望着远方某一处,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寞的孤独,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他没有想过,自己终究会披上这身龙袍,见识过父皇的辛勤劳苦,他自小便知,当皇帝是一件很苦很闷的差事儿,一直以来,他宁愿当护国将军,血战沙场,也不愿意争权夺位。
奈何,世事往往难料,皇兄御驾亲征,原本是件振奋军心的事情,谁知竟演变成了一场悲剧。
国不能一日无君,皇兄走了,整个重担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只能遵从皇兄的遗诏,继承皇位统领天下。
这几年来,他已经没有那么的喜好杀戮了,国泰民安了好几年,这一次的战乱来得有些突然,对方似乎是经过了漫长的经心策划,而且是乘胜追击,连连突袭。
“无影,带一只精兵连,连夜潜入敌军军营,探探虚实,天亮前回来向朕禀报。”南宫峻泽半眯起狭长的眸,看似漫不经心的深邃眸底,流窜着不容忽视的精光。
虽然好些年不打仗了,但他依然是那个英勇骁战,足智多谋的南宫峻泽,沙场就犹如他的温床,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体现出独有的天赋与价值。
“是,皇上,未将这就启程。”无影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看上去平静极了。
望着无影的身影消失在帐蓬帘布之外,南宫峻泽的缓缓的走到已经铺好的地铺上,躺了下来,好些年没有尝这种征途的感觉了,好多年没有感受过睡在地面上的感觉了,隔着厚实的虎皮毯,感受着泥土独有的气息,这种感觉很舒服。
想想他才刚刚登基,母后便急着为他挑妃选后,短短两日的时间,就已经挑选了上百名秀女入宫,因为时间紧迫,他根本没有闲心去管这些,便急着披上战袍出征了。
皇后的头衔现在还是空的,慕容泠不知道在他面前哭诉过多少次,总是哭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南宫峻泽知道,这个女人无非就是要时刻提醒他,她曾经为他怀过子嗣。
南宫峻泽倒是不太在意,皇后的位置给谁坐都是一样的,对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只是皇后娘娘去极力的阻拦和反对,说泠妃不能为后,理由就是皇后娘娘不但要母仪天下,必须得为皇族开枝散叶,像她这种--不吉利!
对于皇后娘娘的说法,慕容泠是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南宫峻泽却未加解说,于他而言,母后自然比起任何女人都要重要,后来,便匆忙的封了泠妃为贵妃娘娘,也算是稍稍作了一点补偿,除了头衔,地位和权利与皇后相差无几。
轻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出现那张倔强的精致小脸,沙嘎的喉咙里低沉的唤出:“可儿……”
五年了,她离开了五年,为什么他总也忘不掉,最后她坠入深谷的那一瞬间,他为什么就没能抓住她,无尽的悔,无尽的恨……
虽然那个女人出现的时间不长,留给他的回忆也是少得可怜,可是,在他的脑海里,她就如生了根似的,怎么样也挥不去她的身影,除了她那张充满倔强固执的绝美慑人的容颜,便是……她承欢于他身下时,那妩媚妖冶的娇态。
想到这儿,南宫峻泽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嘲弄,他不由自嘲一番,然后把手垂放于腰侧,闭上眼,仰面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愁情缓缓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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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已经到军营了,我好像看见王老板他们都到了,你等着,我上前去打声招呼,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弄。”柏牙在马车外敲了敲,跟可儿知会了一声。
“你去吧,我就和小可乐在马车上等着。”可儿轻应了声,这一次前来送药材的不止他们一户,还有好多大药商铺的掌柜,大伙儿都希望能够出一份绵薄之力,更希望战火能够早些结束,乔可儿也不例外,世界和平一直是她最大的愿意。
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了柏牙返回的脚步声:“可儿,咱们把药材拖到后面去,交给吴将军就可以了,你们可坐好了。”随着声音的伴落,马车又动了起来。
“娘,这是什么地方?还有将军?”小可乐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这里是军营,当然有将军。”可儿轻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脸,温柔的应道:“小可乐乖乖的,不要调皮,一会儿卸完药,娘亲还要给他们交待一下,每种药的疗效,如果有人病了,或是伤了,娘可能就没办法照顾到你,你不可以乱跑,知道吗?这里可不比咱们的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