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烈邪缓缓转过身,脸上风雨欲来的表情却瞬间僵住。
如上好丝绸的水藻般卷发飘泻腰际。
光洁的额头肤如凝脂,小巧挺直的鼻、红艳粉嫩的唇……
最独特的就属那双带清澈明媚的紫眸,一见即能嵌入心房,勾人魂魄。
所谓美人,大概就是这般很难找到精准词汇形容,但瞧上一眼便能深深印刻脑海,难以抹去的绝色吧。
若凤烈邪生在二十一世纪,见过“洋娃娃”,定不会如此发愁无法形容。
幼幼的美貌确实令凤烈邪有一秒的震撼,但他阅美无数,女人对他来只说平衡权势外加泄欲的工具,根本不足以动心,他僵住的原因,是她这一身古怪的装束。
“你怎么穿成这样?”凤烈邪凤眸一挑,面无表情地凝睇着艾幼幼。
“唔……你说这个啊?”艾幼幼低头瞧了瞧裹身的帷帐,尴尬地吐吐小舌,“嘻嘻,我也不想穿成这样,都是那个该死的狗皇帝,宫殿布置那么华丽,却小气得连件衣裳都舍不得给我。”
“狗皇帝?”凤烈邪黑钻般的眼眸瞬间闪起怒焰沸腾的灿光,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擅闯禁地不懂礼数就算了,居然张口就骂他是狗?
“是啊是啊!”艾幼幼小手摆弄着衣裳,丝毫未注意到凤烈邪的怒气,继续控诉撒怨气,“不仅如此呢,那可恶的暴君,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还将我打入冷宫。”
暴君……他很残暴吗?
哼,用膝盖想都能知道,这放肆的女人定是鹰宇国送来的第一美人——赫连幼幼。
凤烈邪将这敌国奸细打入冷宫故意放松看管,是想静观其变探出与她暗中联络的人马。
怎料有意放她出逃,这奸细居然逃到他的花园禁地来。
穿的稀奇古怪,定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妄图早日夺得圣宠窃取情报。
且!这种后宫女人为争宠使出的小把戏他见得多了。
凤烈邪倒要看看鹰宇国千方百计安插的奸细有何能耐。
“呃,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那暴君也虐待过你?”艾幼幼上下打量着凤烈邪若鬼斧神雕般的俊美容颜。
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肉色薄唇紧抿,一脸愤怒又痛苦的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迫害。
艾幼幼顿时同情心泛滥,对暴君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她忿忿地打抱不平:“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这暴君也太不是个东西,好端端一个美男子,却阉了做太监。毁掉你尊严就算了,还大半夜让你来除草,简直是惨绝人寰。他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又打又骂,还不给你吃饱饭,当牛马一样使唤?哼,可恶!简直是没有人性!”
“……”他什么时候对下人又打又骂,还不给人吃饱饭?
这死女人胡想八想,噼里啪啦骂个昏天黑地,居然把他当成太监?
凤烈邪瞧了一眼手中的锄头,紫金衣袍还粘着草屑。
嗯,他这身装扮确实像个打杂的小厮,但也不至于沦落成太监吧?
这女人脑袋是不是被猪亲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监?”凤烈邪调整呼吸,强行压下想掐死她冲动。
“宫里的男人不是太监就是侍卫,很显然侍卫是抓人的,那打杂的就是太监了。”艾幼幼自信满满地分析着。
“确实,这天香园的每一朵花都是我种的。”凤烈邪爱花如命,天香园种满奇花异草,他每天半夜都会抽空来这禁地亲自照料。
“啧啧,天香园?这名字感觉好像青楼或者饭庄啊,这暴君的品味真是庸俗!”艾幼幼厌恶地评价起来。
凤烈邪泛白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忍不下了,这傻女人,还有完没完?知不知道她今夜说的话,足以让她掉五百次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