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绝的跋涉千里,实在另草民汗颜,更难以置信”慕容三少诚心的说道。
昨夜,他一夜无眠,不断的在书房跺步,猜测她的种种身份与最可能是谁,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一介女子竟然能带领数万兵马长途跋涉,将襄阳城包围,甚至就在昨夜,她还与他谈下了粮食收购的买卖……
这对于慕容三少来说,简直是一场辩论不清是非的梦。他这一生遇见过的人不少,无论是官场上还是江湖上,或者那些无赖地痞,但是却是第一次为一件事而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早该想到那把贵重的匕首来路非凡,但是却怎么都没有料到,事隔一天,再次相见时,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他们的身份竟也如此之悬殊。
“是么?”小小淡漠的瞥了一眼慕容三少,却不以为然的道:“但是在本座看来,慕容公子应该对本座早就有了几分猜疑,否则如何敢只身冒险的冲进军营,并且还带着本座与你交易的匕首?”
慕容三少的面沉了沉,但是天生桀骜不驯的他,却从来都不曾因为任何事情慌乱到失去思维。
他面色沉了沉,眼前的女子的聪慧,他早已见识过了,于是也不隐瞒,笑道:“将军英明,但是草民今日的冒犯之举,却实在是为了赌一把。虽然在见到将军时,知道草民已经赢了,可却还是难以控制心头的惊骇。”
“呵呵,你来找本座,就是为了说这些?”小小眉梢挑起,笑得不冷不热,面无表情的望向慕容三少,冷清的问道。
“当然不是,草民今日犯险前来,只是见将军一面,另外想禀报将军,昨日正午时,六王妃曾派人前来要向草民赊欠粮食,但是被草民拒绝了”慕容三少颇为诚恳的说道。
但心底不免有些庆幸,好在他没有动摇,否则此刻恐怕自己就得带着二十四房妾室上吊去了。
小小打量了慕容三少一眼,抿唇以笑,转身走到一旁狐裘铺设的椅榻上,道:“这件事,本座已经知道了,不过本座道有一件事要你商量”
“将军请吩咐”慕容三少一听,心头顿时有些欣喜。
“吩咐道不敢说,毕竟也是生意,本座打算在城外驻扎,但是因为粮草不足,所以希望慕容公子开仓救济,当然,这笔帐,慕容公子可以记好,待朝廷来人之后,一并算”小小带着几分懒散的望向慕容三少,但眼底却是精明的睿光。
“将军不打算攻城么?”慕容三少一惊,他听得出小小话语间的口气,似乎要死堵襄阳,而非攻城。
“慕容公子说笑了,襄阳六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兄弟,是先帝钦封的襄阳王,本座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卫军将领,如何敢直接冒犯?再者,皇上仁慈,岂会做出诛杀亲伦的事?所以本座只能守在城外,坐以待毙,祈祷哪一日六王爷和王妃能想明白,摔领那些兵马出来投降”小小红唇抿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阴沉弥漫。
慕容三少剑眉紧拧,他心头顿时升起一股寒意,其实小小话中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明白。
如果禁卫军攻城,皇上就是诛杀亲伦手足,但是不攻城,城内的粮草短缺,六王必然自乱阵脚,这与攻城所达到的效果会一样,但是天下的舆论却截然不同。
“将军英明,但是若是六王誓死不降呢?”慕容三少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他知道,就算当今天子的胸怀宽广,也未必能容下叛逆自己的手足。
“如果当真不幸被慕容公子言中,那么本座只能感叹自己是劳苦之命,只能一直守在这里,待到六王爷投降为止了”小小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话语之间却满是冷意,随即又道:“对了,刚才本座拜托慕容公子的事,还请公子亲力亲为。”
“那是,将军的命令,草民岂敢违令,草民现在就回去搬运粮食,马上为将军送来……”慕容三少识趣的闭嘴,但是小小刚才的那番话,却在他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匆匆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