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人就不止她一个了。
又看了看儿子,感觉有点内疚,于是又道歉:“宝宝啊,老妈真对不起你啊,你还这么小,老妈就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交给你去做,让你来督促照顾你老爸。不过,你要等妈妈回来哦,到时候老妈绝对不会再偷懒了,好妻子好母亲的事情每样都会做足的,一定会打满分的……”
“好,老妈也答应你,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绝对绝对不会再掉眼泪,现在……老妈将眼泪全借给你存着,这样你就不怕到时候哭不出来,看不住你老爸了……”
一滴,两滴,三滴,点点滴滴的小水珠落在了宝宝身上的薄被上。那不是泪,那是水,玉玲珑坚持对自己这样说。只是,她的肩膀抖动得越来越厉害了,“水”也流得越来越凶。
她气啊!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为什么会当头给她一记闷棍呢?!为什么要将两个完全无关的人拉到一起呢?她以后不贪心了还不成?她以后就天天对着她家月月,目不斜视了还不成?就算只能看着她家月月,忍着不能碰还不成?
呜呜呜……这该死的断了闸的“水”怎么就关都关不上了呢?!
门外,月夜澜的手举了又举,却始终推不开眼前这道门。他听着屋里唠唠叨叨的说话声,听着压抑的抽气声,心脏一阵抽痛。
他很想冲进去,他想说……他不要儿子来看着他!他想把她搂进怀里,把她的眼泪统统的收进心里。他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抛下,带着她远走天涯。
他多想就这么做啊,可是他不能。北暮的不败王爷挂着帅印离开,丢兵弃将,什么也没交代,这样士兵们会对他失望,皇帝会倾天下兵马而追捕,到时也一定会迁怒他的丫头。
那样,势必会非杀她不可,她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他不能逃,也不想逃。所以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呆呆的看着这道门关得紧紧的,却使不出力气将之推开,哪怕是一点点的缝隙。
“宝宝,以后不能每天都看着你了,你不会忘记老妈的,对不对?你老爸也不会忘记我的,对不对?跟你说哦,你们要是没良心敢把我忘记了,老娘就……就……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所以,你千万不能忘记老妈哦……知道吗?还要经常哭着提醒你老爸记得多想我一下……”
靠着门,月夜澜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有些沙哑的女人声音继续交待着儿子,放在衣袖里的手握紧,再握紧,深深陷入皮肉里,流出血来仍然浑然不知。
他就这样坐着,一门之隔,听着她对儿子断断续续的呢喃,陪着她,陪到天亮,陪到……她出嫁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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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天里昨天下雨,今天就出大太阳。见鬼了。
月王府门口太子派遣来的长长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浩浩荡荡地接走了玉玲珑。
队伍远去,月王府的下人们一下子觉得少了头号祸害的王府变得好冷清,好单调,好……阴沉。而他们的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踏出澜心苑一步。
玉玲珑什么也没带走,就连胖胖竹不放心,甘心抛弃爱情想要陪嫁着一起过去照顾她,也被她大笑着一脚踹飞了!理由:哪有男仆陪嫁过去的道理啊。
胖胖竹揉着被踹疼的屁股:“那成啊,那让蛮蛮跟过去好了,她挺机灵的。”
“去你的,谁都不要,谁都不带。”因为,过段时间,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回来。
就这样拒绝了所有的好意,她“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开,只带走了大黑和月夜澜的一句话。就这样在一个看似很暖实际上却很冷的日子里,走出了月王府,坐上了花轿,成为了当朝太子的侧福晋。
迎亲的队伍已经远得再也看不见一点影子,那飘渺的鼓乐声也几不可闻,澜心苑的门才被轻轻的打开。
像似期待能看到什么人一样,月夜澜专注地盯着由前厅来后园寝居的那条路,仿佛只要多看那么一下,他想见到的人就能再出现。
他对她说,等我,我用最短的时间接你回来。
看了半晌,直到眼睛都有一点发酸,月夜澜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问一直站在一旁一脸担心的马管家:“马伯,人成功送进去了?”
是的,总有一天,他会在这条路上看见他想看到的人归来。那么现在,就让他开启一场争斗的序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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