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皇宫里。
楚天祈一行人在锦都城外好几里路的时候,南越国皇帝……惠帝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放下了手中一切朝堂政务,亲自在皇宫外,迎接这个东宸国皇权的掌控者……九王爷的到来。
骏马飞驰在锦都的大街上,没多久,就到达了皇宫外,豪华威严的宫门外,以惠帝为首,朝堂上的些许官员正列队迎接,这是对待外国使节的最高礼仪。
骏马上,楚天祈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袍,包裹着昂藏有力的身躯,高大的身子在坐在马上,宛如战神临世,让人一见便禁不住折服,也都暗自明白,为什么东宸国明明有皇帝,但是九王爷依旧把持着朝政,那眉宇间的霸气与高贵,浑然天成,不加任何点缀,他似乎是天生的王者,就连惠帝看到眼前这个男子,也不禁赞叹,比起上一次见面,现在的九王爷身上又多了几分帝王才有的气息。
楚天祈翻身下马,朝着惠帝走去,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这迎接的阵仗,他虽然不喜欢这样劳师动众,但是,这代表着他东宸国在南越国心中的地位,这些繁琐的礼节,他倒也不排斥。
“欢迎欢迎,九王爷,可让朕好等啊!”惠帝爽朗的笑道,一身明黄的他亲自迎了上去,两个国家的掌控者如忘年交一般,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楚天祈感受到惠帝的热情,脸上始终是温和无害的笑意,“皇上这样热烈的欢迎,天祈受之有愧啊!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皇上不要责怪天祈才好!”
楚天祈三言两语便将他们这多出的十多天的等候说的云淡风轻,任凭是谁即便是心里有不愉快,也不好表现出来。
“好说好说,九王爷带着王妃,当然不宜赶路,我们等等又算得了什么?对了,九王妃呢?怎么没看见她?”惠帝又怎么好说什么?不过,心里则是在暗叹楚天祈的精明,让三个国家的皇帝干巴巴的多等了十多天,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九王爷有那个胆量做得出来!
“王妃舟车劳顿,不能立刻来给惠帝请安,天祈在这里替她赔罪。”楚天祈作势拱手行礼,惠帝立即表示不必计较,都知道,九王妃是女子,又怀有身孕,这旅途的劳累是难免的,谁又能责怪?
“九王爷果真是人中之龙,要是月楼能有你的一半能干,朕也能够安心了!”惠帝暗自打量着楚天祈,越是看,越觉得这个男人颇具帝王的气势,比他那个太子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
楚天祈听了笑而不语,而早已经在一旁候着的皇甫月楼那张俊美妖娆的脸上却是僵了僵,浮出一丝不悦,“父皇,您要抬高九王爷,也不必贬低你的亲生儿子吧?”
皇甫月楼淡淡的扫了一眼楚天祈,见他脸上的笑脸,心里则是冷哼了一声,如果在殷素这件事情上,他没有输给楚天祈,他倒是可以承认楚天祈比他强上许多,但是,在情场上,自己输给了楚天祈,其他方面要是再不如他,自己就是真的一无是处了!
“你这个……”惠帝明显的愠怒,指着皇甫月楼,想要责骂,却又碍于当着楚天祈的面,会伤了皇甫月楼身为太子的面子!
楚天祈好似会看人心思一般,随即开口,“皇上,皇甫太子一表人才,又气度不凡,已经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俊杰,是惠帝太过自谦了!”
惠帝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皇甫月楼,楚天祈的这一番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最后冷冷的看了皇甫月楼一眼,随即邀请楚天祈往皇宫走去。
一路上,惠帝颇为热络,到了大殿,早已经命人安排了晚宴,招待楚天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天祈却突然感觉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好似闷闷的,总有一丝不安,想到在行馆的殷素,眉心不由得皱了皱,这个时候,素素在干什么?
不会有什么事吧?楚天祈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沉,几乎想立刻回拒这个晚宴,回行馆去陪着殷素。
但是,看惠帝的热络,他却是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更何况,片刻之后,西戎国的皇帝和北仓国的皇帝也都陆续赶来,颇有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气势,想到自己让三个皇帝足足多等了十多天,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多少应该有些不满,要是他再扫了他们的兴致,那就不好了!
晚宴颇为丰盛,惠帝甚至还让人准备了歌舞助兴,气氛极其热闹。
皇甫月楼见楚天祈即使喝着酒,也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诡谲,对着惠帝说道,“父皇,九王爷如今就只有九王妃一个妃子,您看何不将我们南越国的美女送些给九王爷,既可以替九王爷扩充后宫,又可以联系我们两国的感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最重要的是,要是能够让素素一脚把楚天祈给踢开,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个提议一出,立即得到惠帝的响应,看大殿中央的那些舞姬,“如此甚好,不知道九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楚天祈微微蹙眉,扫了皇甫月楼一眼,见他正得逞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想让殷素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而疏远他吗?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楚天祈朝惠帝拱手致谢,“多谢皇上美意,本王心领了,如今九王妃有孕在身,要是本王另外迎女子进门,那在别人眼里,本王就是负心薄信之人了,这是置本王于不义啊!”
惠帝脸色僵了僵,如此一想,“也对,是朕疏忽了!”
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月楼,暗自责备他出的什么鬼主意!
皇甫月楼看楚天祈居然四两拨千斤就将这件事情给应付了过去,还害得自己被父皇训斥,心里正在郁闷之时,却看到楚天祈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那光芒他曾经在殷素的眼里见到过,而每一次见到,都是他大难临头之时,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凉意,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目光若有似无的注意着楚天祈,带着几分防备。
果然,楚天祈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惠帝说道,“本王和皇甫太子差不多大小,本王的王妃如今已经有孕在身,皇甫太子却还没有立太子妃,不知道何时能够听到喜讯?”
话落,果然如楚天祈所料的,皇甫月楼那张俊美的脸顿时僵住,手一抖,酒杯中的酒几乎有一半洒在衣服上,全然未觉。
“九王爷提醒得对,朕多次提过要给他选妃,可是这不肖子居然三番两次的拒绝,看来这一次,朕是由不得他了!”惠帝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他虽然对太子的能力还算满意,不过,他自己的儿子他却是了解,始终是定不下心,要是能早些立太子妃,说不定对他有帮助!
“父皇……”皇甫月楼惊叫出声,没有想到楚天祈这一个回击,就正中他的要害。
不过,他如果以为楚天祈就此罢休了的话,那他就是太天真,太不了解楚天祈的为人了,楚天祈眼里划过满意的一笑,随即悠闲自得的浅酌着美酒,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本王听说,贵国太子有一块玉佩,是专门送给未来太子妃的,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上一见!”
楚天祈话一落,顿时如一个天雷打在皇甫月楼的头上,让他顿时后悔了自己刚才不怀好意的陷害,这个楚天祈,明明知道自己的那块玉佩早已经送给了殷素,现在在这个当口,却突然提起要看玉佩,这个男人,摆明了是料定了他拿不出玉佩,好让他出丑是吧!
正想着如何找一个绝佳的借口,北仓国皇帝和西戎皇帝也表现得对那块玉佩兴趣浓浓的模样,更加让皇甫月楼脸色一片苍白。
“太子,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惠帝笑着说道,但是,他却发现了皇甫月楼的不对劲儿,似乎上次从东宸国回来之后,皇后三番两次让他将玉佩拿出来,好安排选妃,但是,皇甫月楼总是推三阻四,愣是交不出玉佩!
皇甫月楼心里一阵焦急,他的玉佩如今在殷素的手上,自己怎么拿得出来?
难道让他去找素素要回来?
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玉佩已经送给了殷素,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回来,是太子妃才能拥有的玉佩又怎样?他才不会顾及这些!
楚天祈默默的喝着酒,淡淡的看着皇甫月楼的反应,眼里闪过一抹看好戏的意味,他倒是要看看,皇甫月楼如何应对!
他就说过,那玉佩让他自己留着,皇甫月楼却偏偏要送给素素,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吧!
要是皇甫月楼那个时候就知道今天会因为交不出玉佩而绞尽脑汁,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大方”的将玉佩送给他的妻子!
他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啊!
“月楼,玉佩呢?那块玉佩不是你常戴在身上的吗?拿出来就那么难?”惠帝心里起了怀疑,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
“父皇,儿臣……”皇甫月楼欲言又止,以往十分聪明的脑袋,此刻却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只有豁出去了,“儿臣将玉佩弄丢了!”
静!大殿之上,一片安静,原本跳着舞的舞姬也因为惠帝那眼里突然迸射出来的凌厉而吓得忘记了动作。
“你再说一遍!”惠帝暴怒的起身,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当着几国皇帝的面。
皇甫月楼心里一怔,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父皇如此大的怒火,看着惠帝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心里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丢了!”
皇甫月楼在心里把楚天祈诅咒了千万遍,自己不过是一个小算计,至于他这么紧追着不放吗?
楚天祈果然是一只不能惹的狮子,你算计他一分,他会十倍的将这算计送还回来,还不带拖欠的!
丢了?惠帝砰的一下又坐了回去,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丢了传国玉玺一般。
皇甫月楼朝楚天祈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形,恐怕也只有楚天祈这个挑起事端的人才能够平息下来。
楚天祈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继续喝着酒,让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大殿之上,静得连掉下一颗针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其他两国皇帝也选择沉默的喝酒,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吗?
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惠帝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那脸色,却是气得不轻,最痛苦的莫过于皇甫月楼,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暗自在心里吐了一口气,盘算着怎么将这一关给应付过去。
正在他以为楚天祈会袖手旁观之时,安静的大殿之上,却突然响起楚天祈浑厚的声音!
“皇上,不过是一块玉佩,虽然意义重大,但也大不过太子,不是吗?既然丢了,重新打造一块,赋予它相同的意义,那之前的那一块,不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了吗?”楚天祈一边喝着酒,一边缓缓说道,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几分笑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既然皇甫月楼不让殷素归还玉佩,那么他让那块玉佩的意义消失,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专门送给太子妃的玉佩,哼!楚天祈眼里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不屑,皇甫月楼想要和他斗,那还真是嫩了一点儿!
楚天祈的话一落,大殿之上的气氛明显有了缓和,惠帝眸光闪了闪,只有他知道,那不仅仅是一块玉佩而已,但是,楚天祈的话却提醒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在意那块玉佩,堂下坐的都是几国的首脑,每一个人的头脑都是有几分睿智,万一被他们看出些什么端倪……
惠帝的神色缓和下来,“看在九王爷替你说情的份上,朕就暂时不惩罚你,但是你要给朕记住,同样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
至于那块玉佩的下落,也要等到晚宴结束之后,才仔细的找这个不肖子给交代清楚!
“谢父皇不罚之恩!”皇甫月楼立即谢恩。
“你该谢九王爷替你说情!”惠帝不悦的端着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甫月楼转眼看向楚天祈,心里冷哼,楚天祈可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让素素手中的那块玉佩没有了那层意义,果然是一个很好的计策!
“多谢九王爷替本太子求情!”他心里再是气愤,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还要对他道谢!
“皇甫太子和本王也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楚天祈依然是满脸的笑意,十分满意的看着皇甫月楼那隐忍着的模样,只是,突然,他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倏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仔细感受,那刺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下一秒便已经消失不见!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殷素,正在此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进大殿,在大殿中央,恭敬的对各位皇帝行礼。
惠帝挥开刚才玉佩丢失带给自己的愤怒,看到接到他的传令赶来的璎珞,随即对着所有人介绍,“这是本国的女祭司,这次四国峰会的日子,还得由女祭司夜观星象,选择一个最佳的时候。”
说着,看了一眼楚天祈,“九王爷,璎珞是我国第一位女祭司,帮了朕不少忙,朕让她带你多在锦都转转。”
惠帝的意思颇为明显,他一早就有了和东宸国联姻的想法,这联姻的对象,最好的莫过于楚天祈本人,他没有公主,也就将注意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九王爷,我们见过的,只是,可能一路上你只留意着九王妃,没有察觉到璎珞的存在!”璎珞一脸淡淡的笑意,清新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一路上,楚天祈即便是知道有一位女祭司随行,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她。
聪明如楚天祈,又怎么会听不出惠帝的意思,只是,他明智的选择装傻,默默的喝酒,好似并没有听到刚才惠帝和璎珞的话一般,让气氛顿时又僵了僵。
璎珞受冷落,在皇甫月楼眼里,不过是预料中的事情,楚天祈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这样明显的不给面子,谁能够做到像楚天祈一样洒脱?
“喝酒,继续喝酒!”惠帝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知道自己无疑是碰了一个软钉子,心里虽然对楚天祈的态度有些不悦,但是,又不能真的将生气表露在外。
璎珞心里一怔,这楚天祈未免也太嚣张了!
但是想到此刻自己手中的那两个女子,原本尴尬的脸上却浮出一抹笑意,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嚣张的男人在得知九王妃不见之后,还会不会如此平静!
正想着,外面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皇上,皇城之外有一个自称是九王爷朋友的男子求见,说是有要事要找九王爷!”
楚天祈一听,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靳浩轩的身影,没等惠帝开口,他倏然起身,大步走到侍卫面前,“带我去见他!”
说着,回头对几位皇帝行了一个拱手礼,“天祈有急事,下次天祈再来赔罪!”
话落,高大的身形快速的朝着大殿之外走去,那步履间的急促,和刚才的云淡风轻大相径庭!
而皇甫月楼也是急了,立即起身,行了一个礼,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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