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人一间,不过与寻常牢房不同的是,谢家的地牢极其狭小,空间只能容纳一个人站着,甚至无法蹲下。
而被关进这里的人,最先用刑的便是他们的双腿。
几乎每走过一间,都可以看见关押在牢房中的人双手被吊着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随便一点动作,都会牵动全身痛不欲生。
听到有人来,入夜后方才得到休息机会的人全都惊恐的睁开眼望过来。
然而看清来人时,却都是一脸茫然。
谢南醉并未去看那些人,带着秦泱一路朝着地牢最深处走去。
在最深处有一个特质牢笼,比之外面这些牢笼都要特别。
因为它的每一处地方都有刺,而且刺里注入了各种短效毒素。
这就意味着被关在其中的人不可以去触碰牢笼,若是一不小心中了毒,很有可能毒发导致又继续中毒,反复不断遭受短效毒的折磨。
狭小的空间,每一根沾染了毒素的刺距离皮肤都十分接近,被关押在其中的人在第一次发现毒后,便只能在漫长的时间里精神紧绷,担忧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毒刺刺伤。
长此以往,精神崩溃。
谢南醉来到牢笼前时,看见的便是已经熬了三天三夜的楚西宸,他浑身上下被脱得只剩下一条褒裤。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用刑过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数不清的伤痕。
有些伤口已经凝固,有些却周边隐隐泛紫,紫色的纹路向外蔓延开来。
除了第一日遭受中毒的痛苦折磨后,楚西宸便不曾再合过眼。
此刻看见谢南醉一步步走近,他都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像是已经精神迟钝了。
“楚西宸。”谢南醉喊了他一声。
几乎恨之入骨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楚西宸反应过来。
失焦的瞳孔在这一刻猛地聚拢,当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时,楚西宸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
“你来做什么?”
“看你笑话。”
谢南醉如实回答,看见楚西宸被折磨得如此,离开祖母后心里的不舒服减轻了不少。
楚西宸恨得咬牙切齿,“你是赢了,但我也没输!”
谢南醉不置可否挑眉,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伤。
直到楚西宸感受着她轻蔑嘲讽的眼神,情绪一点点升腾而起,喘着粗气时。
谢南醉双手环胸,漠然道:“是吗?可我从来没有想跟你比较,凭你……还不配。”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没忍住嗤笑一声。
“真不明白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凭你那蠢得无可救药的脑子吗?”
楚西宸被她这般轻视,冷峻刚毅的脸瞬间扭曲起来,眸子里迸射出的怒火像是要将人燃烧殆尽,浑身都在抖。
“谢南醉,你别让我有机会活着离开,否则我一定会亲手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
他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每个字都透着无比深刻的恨意和浓烈的杀意。
谢南醉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勾了勾唇。
“你当然可以活着离开,只不过你没机会亲手割我的肉了。”
她话音刚落,后面几名潜山卫推着摆放着工具的推车跟在一人身后朝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