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恋的滋味

他和杜悦总共只见了五次面，平时也只是时不时地通过手机聊聊天。

    可是，此刻红毛的感觉，却如同是失去了全世界。

    和杜悦认识的时候，也正是他高考失利的那段时间，也许是两个感觉被社会抛弃了的人，从彼此身上找到了安慰，所以更容易惺惺相惜。

    红毛看到路边有一家烟杂店，他径直就走进去买了一包红南京和一个打火机。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他拿出一根烟，放进嘴里，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直流。

    他的眼泪，不知道是被烟呛出来的，还是因为悲伤，也可能两者都有。

    如果肉体的痛苦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痛苦，那他宁愿要肉体的痛苦。

    红毛吸完了第一根烟，又点上了第二根烟，当他吸到第二根烟的时候，嗓子已经有点习惯了，不会再被烟呛得咳嗽了，他只是感觉到脑子有点晕晕乎乎的。

    他似乎暂时地喜欢上了这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一连抽完了十根烟，直到胃里翻滚绞痛，甚至有点恶心的时候，他才停止了抽烟。

    此时一阵风吹过，红毛清醒了一下，正好看见路边有家理发店，红毛走了进去。

    “洗头还是理发？”理发店里的店员问他。

    红毛：“理发。”

    “那先进去洗头吧。”店员边说边打算领着红毛往里面洗头的地方走去。

    “剃光也要先洗头吗？”

    “剃光？那剃完了再洗吧。”店员边说边多打量了红毛几眼。

    红毛直接就在一个镜子前的理发座位上坐下了。

    店员叫来了一个理发师，理发师走到红毛背后：“现在帮你推光啊？”

    “嗯，推光。”红毛语气坚定。

    随着理发师的一顿操作，一缕一缕红色的头发落在地面上，红毛看见镜子中光头的自己，似乎觉得很满意。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开了，红毛身上的钱是够打车的，不过红毛没有打车。

    此时的他，觉得自己有浑身的力量无处释放，他打算跑步回去。

    跑步可以释放悲伤，红毛一边跑，脑子里一边回放着他与杜悦相识，相知又分开的画面。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跑到了厂门口，等他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此时的603宿舍，姚斌和李辉都已经在床上了，姚斌依旧在跟她的女朋友煲着电话粥，李辉则在一个人玩着王者荣耀。

    “回来了啊？”李辉听到门口的动静便问，眼睛似乎还不舍得从手机屏幕上的王者荣耀离开。

    过了几秒钟，见到门口站着的红毛，更确切地应该说是光头，只见他，目光呆滞，脸色通红，浑身湿透，满身烟味，两个人都惊呆了。

    “你的头发？”两人一起惊诧地问道。

    “我去洗个澡。”红毛说完就去浴室了。

    其他两人见红毛这副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也不敢多问，于是只能怀着满腔的好奇心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