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刺,顿时被扎得混身是洞,鲜血狂喷。
但单绾绾真的疯了,崩溃了。
“啊……”抑天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身子猛的朝前一撞,噗的一声,数十根尖刺尽数洞穿了她的胸脯与咽喉。
单绾绾终究是带着她的恨,带着她的不甘,带着她的疯狂,离开了这个世界。
腥红的血自囚笼里涓涓流出,流到单修邪的脚下,流到慕容妩的脚下。
“绾绾……”慕容妩一声撕心呼唤,望着连死都不肯闭眼的单绾绾,瞠目欲裂,面如死灰,良久,却低低的笑了,既而越笑越大越笑越疯狂,“哈哈哈,好好好,死了,都死了,死了干净啊……”
可笑着笑着,眼角却有泪水流出,笑到最后,已经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毕竟,单绾绾唤了她16年的母后,那一声声,一句句,真的就从来没有打动过她的心吗?
就算养条狗在身边十几年,突然有一天死了,你也伤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人,一个从小被你抱在怀里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一天天笑靥如花的缠着你叫,母后,母后,母后……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用残酷的真相逼死她,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脱到她这个死人的身上,以达到令自己得以脱罪的目的。怎么,现在她真的死了,你反而又舍不得了吗?”这时,单修邪冷冷的望着慕容妩,声音冰冷的说道。
虽然单绾绾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但这些年,她暗地里做的那些狠毒的事,他并不是不知道,如今她死在了自己面前,他虽心有悲痛,但他却知道,她现在死了反而好,否则通敌卖国,可是要受凌迟之刑的。
那一刀一刀割下去,没满三千刀就不准断气,那种死法,岂有现在这般痛快?
单修邪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顿时令慕容妩混身一颤,猛的抬头望向单修邪,不敢置信道:“邪儿,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跟母后说话?你怎么可以把母后说得这么恶毒?难道你不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吗?为了确保你的太子地位不被人动摇,母后这些年做了多少努力花了多少心血……”
话说着,眸子里满是伤痛,只是这份伤痛里,有多少成分是自然流露,有多少成分是故意装出来的,只有她自己明白。
“够了!”单修邪一脸漠然的摇摇头,“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伟大,你是什么人我早就清楚,更不要把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扣在我的头上,你到底为了什么,你心里比谁知道。”
自私的女人,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她自己。
就算她曾真的想为他保住太子之位,那也是为了保住自己日后晋封太后的荣华富贵。
慕容妩终于意识到单修邪是真的对她心灰意冷对她失望透顶了。
顿时,慌了。
立即,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凄凄惨惨悲悲戚戚的泣声道:“邪儿,我是你的母后啊,十月怀胎,吃尽苦头才把你给生下来,不管如何,这生养之恩你都不能忘啊,你一定救母后,一定要救啊……”
闻言,单修邪笑了。
笑得甚是讽刺。
“皇后娘娘,你风光一生,机关算尽,可有曾想过,你常年打雁,有一天也会被雁逐了眼?”单修邪的心中突然非常的痛恨。
痛恨慕容妩将单绾绾调包,痛恨她这十几年来故意误导单绾绾,将她教成了一个心肠歹毒毫无人性的女人,更痛恨她在这个时候用残酷的真相逼死单绾绾,以求自己脱罪。
比起单绾绾的卖国通敌,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自己叫了二十二年的母后的女人,更可恶更该死。
“什么意思?”慕容妩一听单修邪这话中有话,顿时立即警起了心。
“你可以将柳贵妃的女子调包,焉知别人就不能将你的儿子调包?”单修邪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