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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夜色旖旎,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将整个王宫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
树影婆娑,灯影重重,雪白的琼花泻了一地。
镜湖上面映着明丽的宫灯,宫灯将湖水染成了绯白的月色,湖上荡着粉红色的艳荷,荷叶翩翩,荷花瑰丽,微风轻轻拂动,吹起湖面阵阵涟漪。
芊细的柳枝垂如丝绦,倒映在水雾蔼蔼的湖面上,男子一袭白色金丝锦袍,漂亮的双手手持玉箫,一双湖泊敛滟的紫眸透着淡淡的凉薄和冰冷。
红唇似血,瑰丽邪侫,妖娆无双,月光下那乌黑的墨发如同笼起一层薄薄的银纱,墨发倾泻落散在不宽不窄的肩上,显得男子更妖美动人。
男子神情落寞的看着天上白亮的明月,眉宇间含着淡淡的思念与忧愁。
腰上系着一条绯红墨彩的云带,云带上缀着玛瑙、玉珠等华贵之物,在微风的轻拂下,云带缱绻飞舞,轻落翩然,连同他那殷红如朱的唇,宛若暗夜里美得令人窒息的妖精。
子嗣之约?
他的心,他的人只属于星儿一人。
要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哪怕是璃月,他也过不了这个坎。
当初答应娶璃月,也不知道是他哪根筋紊乱,在不知不觉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他竟然会因为璃月的喜怒哀乐而难过开心。
因为星儿快乐而快乐,因为星儿悲伤而悲伤。如果有谁敢伤害星儿,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星儿是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祈愿,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星儿会在某个时刻出现。
比如,在这唯美皎洁的月夜,星儿像仙子般走向她。
或者在花市、夜市、灯市,他和星儿不期而遇,两人促膝谈心,自由幸福的过一生。
必须要强大起来,必须为了星儿的幸福和安全,除掉一切可能阻挡他们幸福的根源。
思忖完,男子微微沉眸,一双美目淡然扫向远处的镜湖。
但然间,一阵轻然的脚步声至远处传来,男子一个转身,发现那不远处正慢慢行来的,竟然是一袭白衣的寐生。
男子心里闪过一抹不悦,嘴角邪侫的勾起,冷然看着走过来的小俊公子。
“王,东方小姐在外面跪着,说要求见王。”寐生拱手,模样娇俏,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微微轻眨,当他看到男子那邪魅的眼神时,立即将头低下。
“不见。”男子想都没想,一双玉手背有身后,长身玉立,手心里是慢慢转动的玉箫。
“那王何时去广离宫?”寐生忙恭敬的抬眸道。
“现在。”男子清润出声,等寐生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镜湖出口处了。
星月宫外边,一辆华丽的金色轿撵早已侯在那,十二名宫女打着各色灯笼齐齐立在两旁,见那翩翩白影的俊削男子出来,所有人都在心里惊叹一声,随即陷入安静。
一直跪在边上的东方瑾儿一看那瑰丽无双的男子走出来,立即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男子面前,在男子银白玉靴快踏上轿撵这前,猛地磕了个头。
“瑾儿拜见表哥,表哥金安。”
一听声音,沁惊羽这才将冰冷的戾眸移到一身娇弱的东方瑾儿身上,一双美目邪侫的睨向她,轻启朱唇:“什么?”
东方瑾儿一听,立即破涕起身,轻提裙裾,两眼仰慕的看向这宛若天神一般的尊贵男子,此时男子一脸淡漠,朱唇殷红,一袭华丽的丝袍将他的王者之气全部衬了出来,显得他更加妖冶逼人。
“瑾儿好想告诉表哥,瑾儿没有害您。当时皇后用计逼迫我,我只想暂时缓住她,才答应指证你。表哥,请你相信瑾儿,瑾儿真的没有半点害你之心。皇后叫人掌我的嘴,又想叫人欺辱我,为了保住我这可怜的清白,才答应皇后那可恶的要求,求表哥明鉴。”
“孤王有说过不信你?”男子冷然啐了句,紫眸冷然睨向东方瑾儿,神情明明灭灭,不咸不淡。
东方瑾儿一听,心里的所有郁积全都散发出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沉了下去。
心中的大石落地,东方瑾儿高兴得喜极而泣,她梨花带泪的看向男子,有些可怜的哀求道:“表哥,瑾儿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男子缄默不言,只是漠然看着面前的东方瑾儿。
东方瑾儿一看就知道他是默然答应了,她立即有些害羞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小脸如蔷薇般绯红,紧张得全身沁满细小的汗珠。
这件事是她考虑良久才决定的,在历经皇宫那一劫之后,她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
人生太短暂,有些话不说,就晚了。
所以,哪怕是丢人,哪怕是被拒绝,哪怕是说了见不到第二天的阳光,她依旧会坚持自我,将她一颗热烈的心告诉男子。
如果不说,那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如果她说了,他有可能会拒绝自己,但他至少知道了。
男子俊眉一挑,有些不悦的睨向东方瑾儿。
这时,东方瑾儿忙摆了摆手,焦急的道:“表哥放心,瑾儿马上就说。”
男子又是俊眸轻抬,嘴角那抹淡淡的不悦越来越浓。
“是……是这样的,表哥,瑾儿早就想告诉你,瑾儿……喜欢你。”东方瑾儿有些小鹿乱撞的说完,心里紧张得直打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悄悄去瞄轿撵上的男子。
哪知,男子一脸平静,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眉目如画,淡然碎道:“孤王已经习惯了。”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又是些无聊女人的表白。
二十二年来,他听花痴女人的表白比吃他的盐还多,所以听到一点感觉都没有。
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什么习惯了?
东方瑾儿小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又怯弱的看了俊削男子一眼,轻轻的道:“表哥,瑾儿……知道自己是妄想。瑾儿不求什么,只求表哥能幸福,只求无论表哥走到哪里,都知道在遥远的皓州大地上为你祈福。”
男子轻沉剑眉,白皙的脸如同天然雕刻般棱角分明,星眸淡淡看着天上的繁星,孤寂的道:“我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所以……”
男子才说完,轿撵便被侍卫们轻轻抬起,东方瑾儿听到那句话,心如雷击,又怕表哥突然走掉,心里溢满阵阵失落,闷闷的道:“表哥,你要去哪?”
轿撵缓缓出发,男子星眸微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意,“当然是和王后洞房。”
不然她以为还有什么?
和王后洞房?
等东方瑾儿反应过来,轿撵早已消失在不远处,留下一片空寂的气息。
表哥刚才竟然说,他的心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所以……
听到这一句,她的心突然陷入狠狠的窒息。
所以,她要有自知之明的闪开么?
星儿,都是那个星儿,如果没有那个迷惑表哥的星儿,表哥也不会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可知道,她喜欢了他七年。
七年,整整七年,她天天都躲在月树后边偷瞄他的一切。
她喜欢他不羁走路的模样,欣赏他沉稳冰冷的气场,在意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
他闻香品茗,她也跟着研诗作画。
他醉酒舞剑,她会在暗夜里坐在月树下,淡淡闻着空气中那好闻的酒香。
而现在,她最爱最疼惜的男子,竟然要去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只丢给她一句,他习惯了。
如果时间能回到从前,她宁愿没有认识如此优秀特别的他。
这样,她的心便不会痛。
感觉在自己表白之后,表哥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厌恶。
早知如此,她就不表白了。原以为表白会有一丝成功的机会,没想到,只会加重她和表哥的距离。
她刚才的确是太冲动了,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现在有可能和表哥连表兄妹都做不成了。
今日的广离宫灯火通明,与星月宫的静谧不同,更显得有些热闹欢快。
璃月、雪儿、无心、酒儿、宁儿,联同其他宫女坐在玉凳上,手里正清理着地上淤积了灰尘的经书。
这些经书许多与内力相关,璃月想找几本来加强自己的内力,就吩咐无心她们一起找了。
不知道提到什么话题,所有人开始谈梦想,雪儿首先畅想起来。
她双手合并,将漂亮的大眼睛微微轻寐,纤长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内力,我就把南宫府隔壁的二丫打成肉沫,炒了吃。”
众人无言,看来雪儿和二丫有一段辛酸的故事,许的愿望都与她有关。
轮到无心,无心微微敛眸,沉声道:“我只希望替父亲报仇,救出正在狱中受苦的父亲。”
所有人一听,情绪顿时低落几许,璃月淡然的看了无心一眼,暂时无言。
如果她永远忠于自己,帮帮她又何妨。
到了酒儿,酒儿先是抿了抿唇,接着看向窗外的月色,又羡慕的复看了璃月一眼,懒懒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王后一样,找个长得好看、有权有势、温柔专情、浪漫霸气、尊贵无比的惊世天才就好了。”
一提起沁阳王,所有人都立即插嘴。
雪儿赶紧双手合并,匆忙的摇了摇头,用哀求的声音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老月老,我刚才的愿许错了,恳请你再还我一个。我也想找一个温柔多情、长得像妖精一样的夫君……”
无心赶紧瞪了雪儿一眼,白了她一眼:“这是你所有愿望中最难实现的一个,哈哈……”
“好啊,无心,你竟敢打趣我。”雪儿朝无心干瞪眼,又揪了揪鼻子,狠狠的插腰道:“无心,我最难实现的愿望是:无心有人要,哈哈。”
酒儿一听,又打趣道:“你们俩都没人要,一个太温柔像泪包,一个太冰冷像石头。”
两人听完,迅速转头直面酒儿,大声笑道:“你才没人要,你太狡诈像奸细。”
原本打趣别人的酒儿一听奸细这个词,小脸登时就绯红起来,所有人又大笑一番。
金色轿撵才到宫门前停下,男子就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轻笑声。
这声音中,似乎还有璃月银铃般的笑。
听到这阵舒心慵懒的轻笑声,男子也不由得放松心情,漠然朝大殿里走去。
“沁阳王驾到!”
太监一声高唱,整个大殿里的笑声立即嘎然而止,足见这男子的威慑力有多强。
正围着璃月笑的宫女们全都退到一旁,小脸绯红,恭敬的低着头。
璃月见男子走进来,也淡然起身,将边上的宫女全谴了下去,微微抬眸,淡定自若。
“你来了!”
手里拿着一些增加内力经书的璃月,一看是那俊削光芒的男子,忍不住抬眸多看了他两眼。
这一看,双眸对视,她能感觉到他紫眸里那片深深的灼热,只好迅速将眼睛移开。
真是个璀璨到令人移不开眼的男子,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辉,将这片安静的宫殿照得熠熠生辉。
沁惊羽看到璃月脸上没了笑容,神色略有些微怔,然后依然是淡漠凉薄。
在看璃月那一袭轻便的粉色纱衣,纱衣服顺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丝丝垂顺至脚踝,把她衬得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双美目浓情化黛,一点降唇如润泽如蜜,一汪星眸乌黑深邃,一头青丝寸寸如绸。
如此惊艳四射的女子,看得他喉咙有些干涩,眼里氤氲着淡淡的情欲。
璃月看着沁惊羽奇怪的眼神,有些谨慎的转了转眼珠,他这样盯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
这只狂野的豹子。
“不知王深夜来广离宫,所谓何事?”璃月面上不咸不淡,心里却有些慌张,便用手端了杯茶,轻轻把玩着白如玉的杯柄,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沁惊羽思忖一下,淡然抬眸,眉目如画,眼若寒星,冷然启音:“你们刚才在笑什么?”
怎么他很少见她真正的笑过,刚才那阵银铃般的笑声明明是她的,可他一进来,她就不笑了,难道他是要吃人的老虎?
璃月睑开双眸,再次审视了一下问自己的男子,心里的紧张感突然少了不少,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只是笑一些简单的东西,女孩子家打趣而已。”
璃月淡然抬眸,总不能说幻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吧,这样沁惊羽不得把她掐死。
所有宫女都由无心、雪儿领了出去,在出去时,酒儿忍不住多瞟了男子一眼,眼里是满满的倾慕。
等宫女们全离开之后,灯火通明的寝殿只剩下有些尴尬的两人。
璃月将经书放到乌木玉案上,有些颇不自在的看向男子,“夜深了,王是不是要回寝宫休息。”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妙,两人中间仿佛有些奇怪的东西漂浮在空气中,压得她的心窒息难安。
男子见她赶自己走,星眸里的雾气便越来越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凉意,抬眸道:“孤王只是来和你商议三月之约的事,太后联合众臣以子嗣相逼,孤王绝对不能输给她。”
璃月一听,微微沉眸,怪不得觉得他的眼神奇怪,原来他想和她生孩子。
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生孩子,她办不到。
而且,以后她有可能会去寻找自己的自由,有了个小小月或者小小羽,应该会有些麻烦。
不过,凭沁惊羽这副妖美的长相,要是真的必须生个孩子,她也会考虑考虑,毕竟那生出的孩子可是举世无双、又一个小妖精。
沁惊羽是一个传承后代的好苗子。
想了想,璃月朝男子露出一个淡定的笑,抬了抬眸,微转眼珠道:“我也想找你商议这件事,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们绝不对被太后控制,一定要赢。”
才说完,她才发现,她这么多事干嘛。
人家太后说了,如果三个月她怀不上子嗣,就按民意替王纳妃。
哪个男人不希望多多纳妃,巴不得天下的美人都归自己,她在这担什么心。
可是,沁惊羽不是这种男人,如果他是,在宫宴上他直接就答应了,何必和太后赌。
看来,沁惊羽不想娶风麟送的美人。
思及此,璃月微微转动星眸,思索一下,轻声道:“我们可以收买太医,让所有太医撒谎,说已怀上子嗣。”
听到这里,男子微微沉眸。
思索一下,璃月立即摇了摇头,沉稳道:“不行,许多太医是太后的人,即使当时收买了,后面肚子大不起来,太后一样会怀疑。”
一听这话,男子又微微抬眸,讶异的看着璃月,这些歪点子她也想得出。
“你不是一向讨厌太后,她总和你作对吗?要不这样,我们在三个月之内把她解决。”璃月说着,用手在脖子前比了个咔嚓的姿势。
沁惊羽星眸里再次闪过一阵微愣和讶异,暂时不言。
璃月见他不应,以为这些方法不行,又看了看窗外皎洁的月色,将手指放到淡粉的嘴角,继续道:“你们这里诊脉是女人躺在萝帐里,伸出一只手来给太医诊。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们就找一个真的孕妇,让她和我藏到萝帐里,然后让太医诊她的脉,这不就行了?等诊完脉,确定我‘怀上’之后,为防出纰漏被人察觉,我可以在肚子上垫一只小枕头。还有什么呕吐、嗜睡的迹象也不难伪装。”
你们这里?
一听这话,男子眉梢再次冷冷挑起,额头似乎有荡起几条黑线,当场石化在原地。
什么叫你们这里,她不是这里的人?
小花样多,说话奇怪,越来越值得他研究了。
璃月见他不答话,继续思索一下,点了点头道:“等枕头戴了几天,大概四、五个月时,突然,我来个脚底一滑,不小心将枕头滑了出来,孩子也就跟着流产。这样的话,这件事不就可以圆满结束,而且我们还赢了太后,又不用真的生孩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男子一听,双眸里蕴着冰冷的肃杀之气,一只大掌迅速伸向前,紧紧捏住璃月的衣襟,邪魅冰冷的道:“你再说流产这种混话试试?”
她脑子里的计谋也太多了吧,真善于伪装,心思多得要命,绕得他头大。
还敢在他面前提流产、滑倒这种混话,找死是不是?
他的女人绝不容许有这种情况出现,如果她敢这样对他的小小羽,他一定第一个不放过她。
璃月有些焦急的瞪了瞪盛怒的男子,立即有胸前摆手道:“你别动怒,这只是假设,这是假的,不是真的。”
“假的也不行。”
少废话!
说完,男子才将大掌拿开,璃月赶紧松了松自己的衣襟,他想憋死她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什么方法行。”璃月被憋得小脸涨红,一肚子气,冷冷瞪着面前一张臭脸的男人。
她说的那些方法都是书里常见的,哪里不行了?
这些方法本来就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能成功。
反正她们的目的是打败太后,只要把太后打赢就行了,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现在不需要管那么多。
沁惊羽看着嘴唇殷红、小脸淡红的璃月,喉咙突然有些痒,身上也微微一紧,一股热气蔓延四散,心里也激动紧张起来。
骤然,男子深邃的看着面前诱人的小白兔,玉手攸地挑起她圆润白皙的下颚,用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孤王知道一个方法,比你那些方法厉害多了。”
“什么……什么方法。”璃月乌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漂亮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轻颤的看着面前俊削的男子。
心里迅速一紧,她觉得自己要被这磨人的感觉压制得快窒息而亡。
男子一双美目灼如皎月,十指纤纤,轻轻在璃月脸上轻抚,喉结微微蠕动两下,用带有磁性且温暖的声音道:“这个方法又快,又好。不用你伪装滑倒、装呕吐;不需要花心思收买太医;更不会打扰人家孕妇的清静。那就是……真怀孕。”
“你!”璃月猛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他竟然要和她真的生孩子,她不干,坚决不干。
“我什么?”沁惊羽微微轻喃,声音温柔且慵懒,眼里全是浓浓的情欲,身上仿佛溢着一层暧昧的气息。
“你可恶,欺负女人,我不同意。”璃月冷然撅起嘴,没想到沁惊羽竟然想乘打赌的机会那个她。
她们没一点感情基础,她绝不会在逃离王宫前,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生孩子。
要是她怀上沁惊羽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让她离开,他有可能会出动军队将她禁锢在沁阳。
王宫这种压抑的生活,她很不喜欢。
她向往自由,想和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一起,游遍天下,看遍世界。
男子微微一愣,那湛紫冰眸里氤氲旖旎,朱唇殷红,迷蒙的看着在生气却很可爱的小女人,突然一个大灰狼式的扑向她,将她晶润的红唇迅速含住。
他霸道的舌尖狠狠的撬开璃月晶莹的贝齿,占有欲的吸吮着她香檀内的芳香,朱唇在她粉蜜色的淡唇上撕吸,啃咬,狂野霸道。
“沁……唔……”璃月的唇被他狂野的占有,她只得腾出一双小手去打他。
哪知,男子力气太大,轻轻的拉就将她的手扣在胸前,高大俊削的身子将娇小的她压到窗前,皎洁明丽的月光洒在男子那邪侫温柔的眼睑上,他一排浓密的眼睫毛比刷子还亮,将他衬得晃若神明。
好热,好刺激,好紧张,好激动。
除了这些感觉,璃月的心也迅速颤抖,被一个美得似妖精,霸道似野豹的男子强吻,她又紧张,又有些神志不清。
这种感觉真的令她……快乐到要窒息。
是的,快乐,被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强吻,她竟然会觉得很快乐。
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恶的感觉,她和沁惊羽只是合作关系,她为什么会心弛神往,不禁不排斥他浓烈狂热的吻,反而还有些贪恋这种味道。
男子继续耍赖似的紧扣她的下颚,左手一把捏住她意欲反抗的小手,体内是一种翻腾的狂热感,野性魅惑,恨不得把香甜如蜜的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不,不要……”璃月吱唔着出声,刹那间意识清醒,唇与舌交织,她一说话便不小心咬到他的唇。
这一咬,两人便微微愣住,男子唇上有种咸湿的血腥味。
他微微舔了舔唇,更加霸道的覆上璃月,径直攻城掠地,从她温润的唇一路到下颚,再向下到白如羊脂玉的玉颈,然后停在她优美漂亮的锁骨上。
玉月难受的轻溢一声,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强烈,说实话,在现代她还是……一枚纯情的小女人,并没有和向南发展到这种地步。
两人最多亲亲抱抱,根本不像沁惊羽这么霸道狂野。
“唔,沁惊羽,我不要……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不用……真的生孩子。”嘴里是男子嗜血但香甜的鲜血,这种刺激到极致的感觉,将璃月抛到幻美的天堂。
听说,幻美刺激的极致,是天堂的顶点。
突然,男子如狂风骤雨般停下,一头乌黑的青丝倾泻散落,漂亮的星眸痴然的睨向璃月,喉咙干涩沙哑,低沉的道:“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承受我。”
他实在是太想要她了。
真想把她抱到床上,狠狠欺负一顿,这种感觉萦绕他太久太久。
“我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要承受你。”璃月抬了抬眸,有些不自然的转动眼珠,小脸绯红如霞。
一看她又脸红的样子,沁惊羽眼底又溢出一抹清润的笑,嘴角邪恶的勾起,邪邪一笑,“你是孤王十二抬大轿迎进王宫的王后,陪丈夫进洞房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责任,如果你不从,孤王不介意硬来。”
“沁惊羽……唔……”璃月正想叫,那霸道的男子又将双唇狠狠覆了上去,狂烈的撕咬着她早已红肿的唇,永不愿停歇。
“璃月……”男子轻轻睑下眼眸,皎洁的月光洒到他乌黑的墨发上,微风吹起他翩然的袍子,此刻的他,宛若静谧中盛开的一朵红莲,妖冶邪魅,冷戾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