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能用语言形容一二,又怎么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呢?”
是啊,说的出来的还叫什么神物。
朦朦胧胧,奇奇怪怪的,才能让人趋之若鹜一探究竟的。
因此,不懂的人,装装懂;压根不懂的人,随大流一道赞喝;而那位懂的人,不过是浅笑片刻,悠然看戏。
南襄见自己主子,方才口出断言,断这奇异的香气是西海菩提子。他怎么从来没听过自己主子提到过这等东西?
真是失败啊!
他绕过身边的美女,窜到迦罗的身后,好奇的问:“主子,这西海菩提子是个什么东西啊?”
迦罗半靠在椅背上,支着头,神态慵懒,听属下问她,她便慢悠悠的说来。
“这西海菩提子,若细说来,还真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只是这香气世间少见,而且常伴着乐曲的风格不同,能让人产生不同的幻境,身临其境仿若再生。”
这么厉害?!
南襄还是有些怀疑,其实方才那些人叫嚷的也没错。如果不是他经历的多,知道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敢下毒,就刚才那一瞬间,他恐怕也提刀冲上前了。
在他看来,能致人迷幻的,分明就是迷药而已。可主子不但不怒反而添喜,他倒是生出不少兴趣。
“这东西不会致人与死地么?”
迦罗笑,“会,看人怎么想。”
“这就怪了,你刚才还说这是神物,怎么反过来就说它的不好。”
“神物,用好了是物,顺着人心;用不好是魔,逆着人意。人心自是神魔,你知它何时向神,何时向魔么?”
“看来,还是个有说道的东西。”
“说道不小啊,哈哈”迦罗开怀大笑,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
这绝色坊的幕后之人,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露出西海菩提子,是何用意?
为财、为人、为权、为势?
不管为哪一种,都不管她的事。只不过……这外表看似歌舞升平太平盛世的汴京,怕是掩着波涛汹涌不知明日吉凶。
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云柳喜淡淡的望着楼下侧身背着他的迦罗,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好一个有见识的女子,不知什么来历。
连二哥这‘西海菩提子’都能猜出来,不简单啊。
正寻思间,包间的被人推开,花乾笑眯眯的走进来。
“柳喜,怎么样,今晚的节目如何?”
云柳喜回身站起,笑道:“二哥的算盘,可有失算的时候?”
花乾笑而未语,邀着云柳喜两人一同坐下,目光投向楼下大堂时,落在一位公子的身上。
“可不是失算了么,没想到我这神物居然一下子就被人猜了出来,唉,伤心呐……”
“不是你故意的么?”
花乾委屈的说:“可我没让‘他’猜啊!这哪儿跑出来的丫头,这么厉害。”
“搅了你的局么?”云柳喜温和一笑,弯弯的眉眼间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花乾挥挥手,“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有些地方需要再斟酌一下。本来也是让人猜的,只是猜的人不同而已,无碍。”
“嗯。”
对于花乾的心思,云柳喜虽然是兄弟,但他也尽量不多问,只看不说是一种最好的在绝色坊里呆着的举动。
这位二哥,连他都算计,更何况是其他人。一张弥勒佛的笑脸下藏着多少个心眼儿,真是数也数不清,莫不如不数,随他去。
只当看戏,看一出他导演的好戏。还能赚个乐子享受一下,因此,云柳喜并没有多问,与花乾一同看想楼下。
“听说宝妹那丫头来了?人呢?”花乾忽然问。
“说是去盯着御哥。”
“那御哥上哪去了?”
“说是去如厕,片刻就回。”
“……”
两人沉默良久……
花乾问:“你信他俩的话么?”
“不信。”
“咱俩要不要猜一猜?”
“猜什么?”
“猜他俩干嘛去了?赢了哥哥送你一匹良驹,输了……”
云柳喜无奈接道:“输了登台跳一支舞,对不对?”就说奸商,不带落下一丁点儿利益的。
“对、对、对!太聪明了。你先猜我先猜?还是我先把,我猜他俩去买大买小了。”花乾赶忙说,压根不给云柳喜先开口的机会。
“我猜的跟哥哥一样,怎么办?”
“……也算你输。”
“好吧。”混蛋大奸商。
云柳喜想了一会儿,依这两人的想法和行为方式来看,恐怕……
“他俩去逮冤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