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
芙蓉只看着,淡淡笑着,却不愿意妥协。哪怕只是这样倔强的与他这样对视,她也要他知道,在她的心里,从今往后,再没有她的子饶哥哥了,那个从小会为她喜为她怒的子饶哥哥早就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
朱子饶的离开,间接的导致了御哥和宝妹的离开。
御哥是发现了新的游戏,乐颠颠的尾随而去,宝妹是无聊闲的发慌,眼见自己小爹爹有了找乐子的路,她怎肯落于人后,跟云柳喜挥挥手拜拜之后也跟着御哥的后头一同尾随朱子饶的脚步去了。
最后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云柳喜无奈的笑了笑,看着桌上一口未动的佳肴,他倒觉得美食在前,不吃对不起自己。
于是,提起筷子夹了一口凤梨酥含入口中。
过了不大会,包厢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站在门口的女子,勾唇而笑,“四爷的警惕性好像下降了。”
“宝妹在的场合,老四的戒备心几乎等于无。”花乾环胸而立,看着倒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云柳喜,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貌似、可能真的如御哥所言,奸透顶了。
“爷,还照计划进行么。不怕……四爷醒了找您算账?”梅姑笑语嫣然,嘴上说着担忧,那兴味盎然的眼眸中却不见半分着急。
花乾摸了摸下巴,“梅姑,你说,爷我把这么一尊美人加金山送给迦罗那丫头,爷是不是有点亏?要不要多敲诈点银子出来?”
“若四爷真成迦兰的驸马爷,作为姻亲的您还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迦罗不是公主,哪来的驸马爷啊?”
“可人家是王爷,坐拥铁军,封疆千里啊!”
“……好像王爷比公主更带劲啊。”
梅姑突然转头,问道:“四爷,是娶还是嫁啊?”
花乾摇头,“你问爷,爷问谁?”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就这样,直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云柳喜都始终在纳闷,他究竟是怎么着了二哥花乾的道儿呢。
这头暂且不说,且说迦罗听完芙蓉弹过一曲,却突然感到身侧扫过几道冷风。随即从亭子顶尖处落下数道红色彩带,将亭子围的密不透风。迦罗暗道不好,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的仍然坐在那里。
光天化日,倒要看这些妖精演的什么把戏。
芙蓉从琴后走出,来到迦罗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公子,主家有请公子后堂一叙。”
“怎么,这里不能说?非要偷偷摸摸的后面说?”迦罗冷笑。
芙蓉除了那浅淡的看不出多少愉悦的笑容之外,并没有接过迦罗的话茬,反而转身沿着亭子一侧走廊而行。
迦罗真是哭笑不得,这是赶鸭子上架,不上也得上呗?
幸好,她从来就不是怕事儿的主,既然主人有请,她这做客人的倒也不能失礼。于是随着芙蓉而去。
至于那亭子里,琴前的姑娘,听曲的客人,早已经移花接木换成了别人,只有湖岸边的客人们,犹自沉溺在美好的享受之中,听不出端倪。
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在一间古朴雅致的房间内,迦罗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点石成金的财神爷花乾。
“百闻不如一见,花爷有礼了,实在没想到名号响当当的花当家的,居然这般年轻有为。”迦罗丝毫不隐瞒第一眼的好感。
一个年轻的男人,却能执手天下揽进家财万贯,绝非池中之物。再见花乾面容英俊,眼睛明亮,神清气爽,端着一张笑呵呵的脸,不难让人生出亲近之心。但迦罗也只不过是礼貌上夸赞一番而已。这种人,吃人不吐骨头,越是笑的慈悲,却是下手狠快。她不过是闲来无事跑到汴梁来送趟东西而已,犯不上跟花爷搭上边。
“迦兰国唯一领爵位的女王爷,迦罗王,在下也是头一回相见。王爷的英姿又何止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客套话不是,他讲的更溜。
迦罗拱手,“见笑。”探着她的底细来的?来者不善啊。
花乾故意忽略迦罗嘴角边那抹释放出的桀骜,笑呵呵迎道:“王爷,请坐。”
已经被识破身份的迦罗,也不客气,爽快的落座,同时也以极快的速度扫了周围一眼。
“花爷这样大费周章请本王前来,不是喝酒闲聊这么简单吧。”
“王爷英明,花某请王爷前来,不为推心只同王爷谈个买卖,不知道王爷可有兴趣?”
“那要看买卖是什么,本王喜不喜欢。”可不是你财神爷说一个,她就要顺水游进网。
“那自然,王爷不喜欢的买卖,花某也绝不会做。”
“不如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