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喽!”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处理的。
遥香急道:“你疯啦?你藏个大男人传出去可怎么办?”
迦罗哈哈大笑,“你说的可真逗,这么多年来,我的流言蜚语还少吗?我迦罗何曾在乎过。别说不在乎,就算是在乎又能怎么样,我找到意中人,关别人鸟事。”
遥香想了想,倒也是,这迦罗从小到大何曾惧怕过这些,遂也慢慢放下心来,“对了,你那两个手下让皇上惩治了之后关了起来,你赶紧想法子出来救救他们俩,也怪可怜的,跟着你还挨这份罪。”
“怎么了,你心疼你的意中人了?”
“去去去——”
迦罗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往遥香身前靠了靠,“遥香,你回去问问奶娘,我儿时那个卦签还在不在?”
“哪个卦签?”遥香不解。
“啧,就那个!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父王和母后请来一位高人为我测过命,留下一页卦签,后来被母后收在箱中,我记得当时还是奶娘去放的。你回去帮我问问看,奶娘还记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你要它做什么?”
“我想,搞不好,那签还真灵验了。”
于是,迦罗将之前在汴梁城内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给自小长大的姐妹遥香听,听的后者连连称奇,感叹真是天造的缘分。
原来,当日夜晚,半夜清醒过来的云柳喜,忽然说自己看见迦罗身后有羽翼,差点把迦罗吓个半死。
她忽然记起儿时有人曾经断过她的姻缘,说她是犯错的天神下凡到人世历练,因是前世种下的因果,所以若是有人能够看见她身后有羽翼,便说明这人便是她需要还报的有缘人。或者也可以说是她的命中之人。
起初,迦罗是不将这个断言放在心中的,除了母后和奶娘,就是遥香的母亲,在这宫中并无几人知晓,她也一直认为是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东京汴梁,他这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男子,竟然一眼看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异处。
当时,迦罗惊讶的目瞪口呆,站在房中直勾勾的盯他,云柳喜生怕这个女人忽然冲上前,极力避开她浓烈的目光。
迦罗倒是没有兴奋的冲上前,不过她的反应也不相上下了,她兴奋的在桌上铺开纸笔,对着云柳喜笑道:“你作画如何?”
云柳喜微微一笑,“尚可。”
“那,你能把你看到的画下来吗?”
“这……”
迦罗后退好几步,远远的离开桌案,“我离远点,你看如何?”
“姑娘误会了,云某是比较诧异,难道姑娘的异处,姑娘自己不知?”
迦罗指指自己的身后,“你说翅膀吗?”
云柳喜愕然,“难道……姑娘看不见,云某却能?”
迦罗耸了耸肩,点头笑道,“应该是吧。你能把你看到的画下来吗?”迦罗的眉眼在笑,可云柳喜却从那一双明亮的眼中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眼前这个女子,有着迷人的容貌,动人的气质,可也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明的神秘,从第一眼见过她,他就忍不住生出逃避的心,说不清为什么,只觉得,离她越近就会有一种无法理解的危险。
那危险是什么,他还不清楚。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下了床,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抬头看上站在前方不远不近的迦罗,视线投向她身后那洁白色的羽翼,华美的宛若天神。
每一次看见,他都觉得那色彩和华光像漫天洒下的银粉,而眼前这名明艳的女子就在这银色的光晕中笑靥如花。
很漂亮。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迦罗等着他落笔作画,心里激动不已,不自禁的再次看向后背,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为何这个男人的眼中却呈现出不同的景致。她很好奇,这么多年来的自己在他的眼中会是怎样的另一种风情。
好奇自己的真正样子的人,她也算是怪人一个了吧。
云柳喜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她,再低头作画,一点一墨勾画着那寻常人所看不见的画面;迦罗从没有这样安静过,内心沉静如水一般温柔的站在那里,望着低头为自己作画的男人,那一刻,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竟有那么修长而干净的漂亮的手指,手腕旋转拖曳时划出完美的弧线。乌黑的的发丝垂在白纸之上,随着身体微微摆动,浓密而纤长的睫毛遮掩着眸底那双令人陶醉的双眸,百转千回里,原来心动是那一瞬间的砰然。
许久,最后一笔落定。云柳喜站起身,放下画笔,侧开身子站在一边,“姑娘,您可以过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