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喜越发沉默的样子,没来由的令迦罗有些心慌。
她暗暗安抚自己,是她心怀鬼胎,才觉得他不对劲。是的,就是这样。
一个在惩罚自己的天真,一个在时刻准备下手,两个人各有心思,这饭吃的也就无滋无味。
迦罗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她右手边的一壶好酒上。
她执壶而倒,将其中一杯送到云柳喜的面前,“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就算我给云公子践行,若再有机会,我还会到府上去打扰你的。”
“不必。”淡淡回道,云柳喜出人意料的举杯满饮。
迦罗再次愣住,她直盯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无波的男人,这个美到令人忍不住伸手的男人,这个忽然之间像裹了一层寒冰一样的男人。
她迷惑了,传说中的四爷云柳喜,不是个性情最为恬淡温和的人吗?
云柳喜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他只知道,他心口翻腾,但却无话可说。正因为心底那股道不明的难受找不到任何话语纾解,他才会将美酒一饮而干。
他将空杯放在中间,示意迦罗再次斟满。
她又倒了一杯,他也一如先前,举杯一口气干掉。
再置杯、再举杯。
“云公子……别喝了,这么喝伤身。”
眼前的状况已经不在迦罗的控制之内,她的本意是,哄劝他同饮,待得药效发挥时,她就能得偿所愿。
她说再见面,他说不必。
她倒酒,他就一饮而尽。
她望着他,他却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只将一双忽然漫上浓浓失望的眼睛转向她看不见的地方。
她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什么。她是不是伤到了他?
“云公子……”她想为自己解释一下送他回大宋的原因,因为她即将开战,她没办法保护他的安危,她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有没有被她打动过,她……
当一个人真的开始用心在乎时,也许就害怕离对方太近、太近,因为害怕失去,才会想到要推离。。。
她望着低头的他,吃的兴味索然,却还是依然陪着她一同用餐,是因为她说,她提前为他践行吗?
默默的,她将自己那杯酒喝下了肚,火辣辣的痛感一路窜向小腹。
房门没有关,院子里飞来几只鸟雀,蹦跳在青石砖地上,憨然可爱。云柳喜盯着它们出奇的安静,它们叽叽喳喳的欢唱着,这一刻,没有人打扰它们。
云柳喜看的很专注,迦罗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眼前的男人,不像是她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儒雅公子,也不是那个风淡云轻的出世飘然,尽管他并不说话,他很安静,可她就是突然之间觉得,他变得真实了。
变成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可他心里的那个故事,忽然从海底浮上海面,让人好奇不已。
他静静的看着那几只鸟儿,聚精会神的听着它们的叫声,听着听着,双目难过的闭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忽然想到什么,她去瞧那几只鸟儿,并无怎样,她再看他,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的面容,心细的她,不经意发现了他眼中的一圈红晕。
他难过了?
“你没事吧?”她关切道,真的为他担心。
云柳喜摇摇头,将酒杯递到她眼前,她先为他斟满,待他举着酒杯轻轻摇晃时,她才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沉默许久之后的第一句话。
“你不该招惹我。”
若她不招惹他,他便不会有期待;他没有期待,他便不会生出妄想;他没有妄想,他便不会……觉得孤单。
她凝视他的双眼,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她心忽然抽痛,她终于明白,她的任性,还是伤到了人。
她从来不会因为伤到别人而觉得内疚,可对于云柳喜,她竟内疚的说不出话来。
若他知道,今日这壶践行酒了,也参了催情的迷药,他会不会……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