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子夫修习新的功法,与其说是弥补废他魔功的补偿,不如说是宝家的几位爷生怕他保护不了宝妹,硬逼着他学武功。好在他也觉得身无长物无法保护爱妻,因此几年练习下来,修为已经相当可喜。
至少,对于没功夫的财神爷花乾,和花拳绣腿的御哥来说,他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之列了。而即便是对于轻功了得的云柳喜来说,他的根基要更深厚一些。
因此,闻得异动的欧阳文殊忽然低声说道:“有人出来了。”
有人,自然不是指一般的人。云柳喜闻言抬起头,神情中有一丝紧张,“文殊,确定吗?”
欧阳文殊仔细听了听,“确实有女子的声音。”
御哥脑袋往前一凑,“看来,睡不着的不知是咱家四哥一个人呐!”说吧不由调侃的推了云柳喜一下。
云柳喜一瞬间显得有些拘谨,不过也只片刻,即恢复了淡定的样子。
忽然知道她就在一墙之隔外,他竟然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
对于他来说,两个人之间总是显得有些距离,不是他与她生分,便是她与他保持着距离。
明明最开始始于两人之间的纠缠,到了现在,竟让他有点慌乱。
他不知道,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他还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一定要在今天见到她,他也不是非要在她休息的院子外高谈阔论引她注意,他只是想知道,她在那里,她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
或许,唯有这样,他能稍微心安。
她追着他笑了许久许久,她冷不丁的一转身,将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他竟然落的满身失落。
他不是容易动情的人,因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动情,特别是对女人动情。
而今想来,其实他很简单的,若有人愿意对他好,他真的会百般好回去。
可她,会懂吗?
不经意的拨起涟漪,他以为他心如止水,其实早已起了波澜。
既然她现在并不想见他,他不会为难,但是他会尽他所能来保护她,保护他和她的孩子。他抬头望向垂柳下的高墙,微微一笑,他和她的孩子,他真的从未奢望过会这样,真的,从未奢望过。
此时此刻,他怎么骗自己,心里的那股满足不是幸福。
不管两个人的开始是什么样,既然已经纠缠了,那就纠缠到底吧。
迦罗,你想过开始,却从未想过结局。
没关系,结局我来想,你可以闭上眼睛休息。
因为,他是云柳喜。
黑夜中,云柳喜的眼睛透出坚定无比的信心,其他三人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肯定而充满斗志的神情,无不感叹,爱情能创造一切。
有人在说,有人在听。
王府里的状况十分诡异。
原本云柳喜四人只是闲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自从知道迦罗在里面有听,谈话的内容变得稍微凝重一些,只不过有些重要的话也被加油添醋的搁了些其它。
特别是事关迦兰国和吴越的战事,汴京里的风吹草动,云柳喜和御哥互相配合着以调侃八卦捕风捉影的玩笑话,状似无意的传递给墙里的迦罗。
一直闭目聆听的迦罗听到重要的信息时,忽然睁开眼睛,远远的看向挂在天空的一轮明月。
这算是什么?把她引出来,听他们提醒她?
不能不说,云柳喜和御哥说的话,的确是提醒了她一些之前没有注意的地方。
看来,有些计划要变动一些。
把该说的说完自后,四个人困的直打哈欠,起身也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觉。
迦罗也欲返回屋中,只是忽然一阵箫声传来,叩中她的心间。
微微的相思、淡淡的情意,不浓不淡,却声声入耳,丝丝沁心。
他的箫声极好,她从来未听过他吹奏,但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这箫声是他吹奏的,箫声里隐隐的担忧是他的心意。
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疼,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见他,是因为不想亲口面对他的质问。
不见他,是因为不想挺着大肚子站在他面前,她无处开口,要怎么说呢?
一丝落寞爬过她的额角,轻轻叹了一口气,回了房间。
“四哥,睡吧。”御哥困的直揉眼睛。
云柳喜收回箫,放在一边,脱衣上了另外一张床,无奈,“为何不回你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