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最先闪过的不是蛇,而是鱼。蛇能在水里生活,也能在陆上生活,而鱼离了水就只能死!
这条魔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弱点,蛇打七寸的道理她懂,可是这条魔兽的七寸是什么?!
就在君上邪还没有考虑清楚的时候,魔兽并不打算让君上邪摸清自己的底细。只见魔兽两颊边的鱼鳍突然打开,似两张透明的翅翼一般,使得魔兽的脸看着有点鼓鼓涨涨,显得更加凶相毕露。
接着,魔兽嘴巴一张,露出了它那满口的小密齿。这些小密齿在水里发出了点点寒光,在密齿的顶尖儿,都似有有一个光聚点。看这样子,魔兽好像要打算咬君上邪。
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君上邪一直抓着她之前打伤了魔兽的地方,所以魔兽根本就分不出力气去咬君上邪。只要君上邪紧一紧手上的力气,魔兽就疼得厉害,一吃疼的它仍是会松开嘴巴的。
魔兽正是知道自己的这个软肋被眼前的人类给握住了,所以它决定换了一个办法。魔兽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之后,从魔兽的嘴里射出了几支透明的东西。
君上邪眯起眼睛,惊了一下。差点就张开嘴巴倒吸气。只因这一秒的迟疑,从魔兽嘴里射出来的东西刺进了君上邪的身体里。要不是君上邪以前是一个职业杀手,哪怕大脑还没有作出反应,身体自动做出了相对应的动作。
君上邪身子侧了侧,所以,魔兽射出来的透明箭体只有一支射中了君上邪的身体。当君上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尖锐之物刺入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痛从伤口蔓延到脑子里。特别是在疼的同时,还有一股恶寒袭上心头。
君上邪皱眉,看来那只魔兽射出来的应该是冰箭,是水系魔法的魔兽。就不晓得这只魔兽射出来的冰箭里有没有毒,要是有毒的话,那就麻烦了。
“蓝老师,水里的那只魔兽很厉害?”就在君上邪与魔兽缠斗的时候,莎比听到蓝莫里说湖中有魔兽时也吓了一跳。蓝莫里在莎比的眼里算是最厉害的人物之一,可是蓝莫里竟然被君上邪给丢了上来。
“那只魔兽应该是水系魔兽,我们在水里跟它斗,我们会比较吃亏。”这是蓝莫里不得不承认的,他们毕竟是人,是陆地生物,在水中与水系魔兽缠斗,是很吃亏的事情。
“那怎么办,你怎么上来了,你是老师,不应该下水去帮君上邪吗?”莎比气得不轻,在这种时候,老师不该保护学生来着吗,怎么发现在君上邪的身上的时候,总是喜欢反一下呢。
有些气过头的莎比真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把才上岸的蓝莫里重新推回水里,把君上邪换出来。如果蓝莫里都没办法对付水里的魔兽的话,君上邪在水里也只是白白送掉自己的生命而已。
蓝莫里苦笑不已,他也不想丢下君上邪独自一人上岸的。事实上,君上邪嘴上说让他顶着,可一出事情,第一反应竟然是先把他给丢上来了。想不到,君炎然前辈的这个优点也被君上邪遗传到了。
“水里的魔兽是有些麻烦,之前我跟君上邪都被它给缠上了。好在君上邪身边有只云狼咬了魔兽一口,我会回去帮君上邪。”蓝莫里让莎比放心,他不可能眼看着长辈唯一留下的这么一点骨血,葬身于魔兽的口中。
“那最好!”小鬼头没好气地说着,他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莎比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和懒女人的老师,哼,什么老师吗,遇点危险,自己先上来,把懒女人丢在了下面!
“你们先别动!”站在上头的记媛君一直很冷静客观地看着,不允许蓝莫里重新回到雪十莲湖里。
“凭什么听你的,你想让懒女人死,我偏不让!”小鬼头最气的就是记媛君,真想把记媛君拖下来暴揍一顿。如果懒女人允许的话,他会让记媛君永远从赫斯里大陆上消失。
在小鬼头和记媛君对峙上的时候,乌拉眼尖地看着在那淡才快要散去的薄弱地方,浮上了点点刺目的红色。“有血有血有血!那血是魔兽的还是恩人的?”乌拉指着自己看到血的地方大叫着。
“不好,那血是属于君上邪的!”蓝莫里皱眉,之前云狼咬那魔兽一口的时候,他有看到,魔兽的血与人类的血液不同,不是红色的,而是冰蓝色的。要真是魔兽受了伤,根本就看不到血液!
“你别胡说!”一听蓝莫里说君上邪受伤了,小鬼头瞪了蓝莫里一眼,“懒女人的实力我很清楚,一只小小的水系魔兽,怎么可能伤得了懒女人!”
听到君上邪受伤,站在上面的乌拉心脏一阵猛烈收缩,就连乌乌也有不同的反应。最奇怪的是记媛君的瞳孔在那一瞬间骤然缩小。他说的话,明明很想看着君上邪怎么死,却又会为了君上邪受伤心情而起波澜。
“守在雪十莲湖的魔兽,怎么可能是普通角色。”蓝莫里冷冷地提醒小鬼头这一点,要真是如此,怕雪十莲也不会如传言那般神奇,鲜少有人找到。眼前的这四个孩子不就靠着自己的本事,找到这里来了。
“都别吵了,我相信君上邪的能力,哪怕那只魔兽很厉害,君上邪一定有办法对付的!”莎比让其他人都安静下来,要是他们都慌了神,万一君上邪真遇到什么事情,谁还能帮到君上邪!
岸上因为那点点的鲜红乱成了一团儿,而水下的君上邪并不知情。受了伤的君上邪眉头皱得死紧,本以为她已适应了雪域里的寒冷,没想到,魔兽射出来的冰箭让她的身体似被冰雪包围住一般。
那沁沁寒气足亦使得她身体里的血液都跟着结冰,君上邪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觉得那一只冰箭射进她的身体后,所发出的寒气侵蚀着她的身体,使得她的骨血都跟着冰冻起来。
其实,这不完全算是君上邪的幻觉,因为的确,她的身体因为那只冰箭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君上邪的身体从受伤处开始透明化,身体的颜色竟会变得跟那只魔兽一样。
看到这个情况,魔兽又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声音,与之前受伤时的声音不同,此时的声音里,君上邪品出了一种胜利及喜悦的味道。
君上邪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左肩有一半已经半透明化。该死,这只魔兽射出来的冰箭果然带着毒液!君上邪抬头看着那只魔兽,想不到从魔兽那丑陋的嘴脸当中,也读到了洋洋得意之类的形容词。
这只魔兽是有灵性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能守在雪十莲身边,这只魔兽必不简单,可是伤到了她,她让这只魔兽好过,她就不叫君上邪!
似乎是感受到了君上邪的怒气,魔兽又出了一阵尖锐的怪叫声,仿佛在嘲讽中了毒的君上邪还能做什么一般。
君上邪眯起眼睛,一小小的魔兽也敢笑她,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君上邪一个眼神,一直在旁观察着的小白白立刻有了动作。别以为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她跟小白白是一命同体,所以能与小白白心灵相通,哪怕她什么都不说,只要她愿意,她就能让小白白知道。在魔兽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让小白白躲开,由自己跟魔兽缠斗,小白白找出魔兽的弱点来。
现在是时候让小白白表现一下了!
在接收到君上邪的眼神之后,小白白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一口就咬上了魔兽的身子。魔兽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硬鳞,不是一般物体能刺得穿的。可是小白白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它锋利的牙齿,就似钢刀一般,狠狠地扎进了魔兽的身体里。
既然魔兽身上的鳞片如此僵硬,小白白没傻到硬撞硬,弄不好就是两败俱伤。之前主人在魔兽的身上掰下了几片鳞,那个地方就是这只魔兽最薄弱的地方。它只要瞄准了这一点,就能制住魔兽!
小白白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魔兽之前受过伤的地方。一下子,魔兽吃疼得厉害,身子极端地扭曲,尾部更是用力想要拍打什么,似是要把小白白从自己的身上拍落下去。
被咬住了的魔兽喉咙的声出发出了如同金属一般的声音,那是魔兽的哀鸣声。听到那似有尖嘴儿的东西,不断在金属上划过所制造出来的噪音,君上邪心烦意乱,很是讨厌。“闭嘴!”
君上邪右手一动,打动一个水系魔法阵。魔兽不是也会有水魔法,还用冰箭伤了她的身子吗。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见在君上邪的右手上现出一蓝光,那蓝光冲向魔兽,在魔兽的嘴上固定住。
仔细一看,在魔兽的嘴上出现了一圈儿蓝蓝的冰框。这个冰框将魔兽的嘴给箍了起来,使得魔兽没法儿大喊大叫。魔兽身上吃了疼,又无法发出声音发泄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被折磨得厉害。
“魔兽也会哭?”君上邪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在她和小白白的合力攻击之下,魔兽的死鱼眼里流下了一滴又一滴似湖水般的眼泪。哪怕是如此,君上邪还是能清楚得感受到,好似她成了这湖里的每一滴水。
被咬得实再是受不了的魔兽猛所着自己的身子,想把小白白从自己的身上甩掉。可小白白就似狗皮膏药一般,任魔兽再怎么挣扎,小白白的牙齿都没有离开过魔兽的身体。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魔兽又痛又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尖锐的嘶吼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嘤嘤的哭泣声。魔兽的身子停止不动,不再反抗。
虽然魔兽不再反抗,小白白并不确定这魔兽是真不反抗了还是故布疑阵,只是想让它和主人放松下来。为此,哪怕魔兽不动了,小白白也没肯松口,只是口下的力气没之前的大,同时魔兽又无法从它的嘴里逃生。
“呜呜呜。”魔兽是有灵性的,所以它知道,咬着自己的那只东西乃是眼前这个人类的魔宠。除非得到主人的同意,否则那口狼牙是不会从自己的身上下来。
没法儿的魔兽只能向君上邪讨饶,大颗大颗的眼睛落得更欢了,希望君上邪能够放它一马。
“不攻击我了?”君上邪问魔兽,魔兽听懂君上邪的意思,点点头。“那么我要取雪十莲,你要阻止吗?”这只魔兽必是看守雪十莲的。君上邪一问,魔兽连忙摇头,它哪有这个本事阻止眼前的人类去取雪十莲啊。
“你骗我怎么办?”君上邪得理不饶人,就是不肯放过魔兽,谁让魔兽之前用带毒的冰箭攻击了她。要是她不捞点本回来的话,那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君上邪眼里有着明显的算计的阴光,魔兽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之前惹恼了眼前的这个人类,要是不给点“说法”,今天自己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没法子,魔兽只能去找些能收买君上邪的东西。魔兽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后面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一般的小白白,举步维艰。看着这一托一,君上邪觉得挺好玩儿的。
君上邪捂住了自己的左肩,毕竟是刺进了一支冰箭,没拔出来,血细细微微地一点点流着,她可不想流血过多而死。
过了不一会儿,一托一的魔兽总算是带着小白白从远处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魔兽的嘴里叼着一样什么。那是一朵半开放,似骨朵儿一般的荷花。这朵荷花带来阵阵悠香,正是这股悠香引着君上邪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