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们两个,都很在意木桶里的脏东西?”小鬼头走后,黑衣女人竟然跟乌拉聊起了天儿来。
“嗯嗯嗯,恩人是我见到最美的,最厉害的女人了。”乌拉毫不犹豫地点头,其实她也很在意君上邪,很想像小鬼头那样,毫无遮掩地坦露自己对君上邪的担心。
可是君上邪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鬼头又还小,她比小鬼头大,那么有些事情,必要她代替君上邪坚强下来,成为小鬼头的后盾。万一她跟小鬼头都慌了,那么昏死过去的君上邪还能靠谁呢。
正是如此,乌拉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坚持下去,不能让君上邪失望了。
“那团脏东西美,我可看不出来。”黑衣女人摇头,让她承认桶里的那团东西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你们不想让她死?”这两只小东西在意木桶里的那一团,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的。
“哼哼哼,没人想恩人死,只有坏人才会那么想!”乌拉生气地说,她接触过一些人,人人都喜欢君上邪。就那个叫里拉的人坏得厉害,都是跟君上邪对着干,想置君上邪于死地。
“所以说,在你们的世界里,有人想害她?”黑衣女人指了指木桶,指的自然是君上邪。
“有啊有啊有啊,要不然的话,乌拉和小鬼头还有恩人也不会到这个奇怪的世界里来了。对了,你说‘你们的世界’,那么这里真不是乌拉所知道的赫斯里大陆吗?”说乌拉糊涂,其实乌拉很精明,能抓到话里的重点字。
“你说呢。”黑衣女人跟乌拉及小鬼头聊天的时候,一直采用打太极的方式。只要小鬼头和乌拉一问到敏感话题,黑衣女人便采取既不正面,也不反面的回答,总之全都是让乌拉和小鬼头自己判断的类别。
“喂喂喂,你这人做人不地道,怎么能这么回答乌拉的问题呢。”乌拉不干了,觉得这黑衣女人是耍着她玩儿呢。
“我早说了,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答。”黑衣女人自认为自己早就给乌拉打过预防针了,能不能接受,那就是乌拉自己的事情,赖不到她身上。
“那个那个那个,恩人是不是在里边儿安静下来了。”乌拉忽然发现,就在她跟黑衣女人聊天的这会功夫里,木桶里的敲击声就没有了,似乎桶里的君上邪静了下来。
“这下可糟了。”乌拉以为君上邪的难过算是闯过了,黑衣女人的眼里倒透出一股担心。
“怎么说!”乌拉眼睛都直了,不敢大声呼吸,就怕自己的呼吸,会影响到黑衣女人的说话,及自己对黑衣女人所说的话的判断。
“照我的推测,她该反应一段时间,不该这么早停下来。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她,可能没撑过去。”说到这里,黑衣女人的呼吸一滞,如同谁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那口气没能换上来。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恩人死了?胡说,不可能的,恩人不可能死的!”听了黑衣女人的话,再看到黑衣女人的神情,乌拉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恩人,恩人,恩人呐!”
“鬼吼鬼叫什么,懒女人醒了吗?懒女人没事儿都要被你哭成有事儿了。”一直在外面守着的小鬼头,在心里默默为君上邪祈祷,接着听到乌拉的那一声狼嚎,以为君上邪醒过来的。
谁知道,一进来,看到乌拉两眼泪汪汪,心里一阵慌乱。
“啊啊啊,小鬼头,恩人没了!”一看到小鬼头,乌拉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小鬼头嗷嗷大哭了起来,把眼泪都哭到了小鬼头的衣服上。
“你胡说什么呢,就懒女人那种祸害,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都不可能死的!”乌拉一哭,小鬼头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小鬼头嘴上说君上邪不可能死的,但看到这种情况,他的眼眶忍不住也红了起来。
“你个坏女人,你把懒女人还给我,你把懒女人还给我!”小鬼头都没有勇气去看木桶里的君上邪成什么样,直接扑到黑衣女人的身上,不断地垂打着黑衣女人,让黑衣女人把君上邪还给他。
“啧,咳咳,啧啧啧,真想不到,小鬼头对我的评价原来这么高。”弱弱的,不知从哪儿飘来这么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有气无力,就像是从心灵深所催动出来的一般。
“哇哇哇,恩人的魂魄回来看我们了。”一听到似鬼魅一般的声音,乌拉哭得更大声了。
“闭嘴,好吵。”那抹似魂体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让乌拉停下她那有些显得吵了的哭声。
“真够蠢的,那团脏东西没能死成。”黑衣女人伸手轻轻一弹,就把扑在自己身上垂打的小鬼头给弹开了。要是没了,她可以受着。但没看到,那团脏东西还活着吗,少在她面前放肆。
“啊?啊!”小鬼头愣住了,不是说懒女人没了吗,怎么又有了?小鬼头一个回头,就看到之前关得严严实实的木桶里开了一道小口子,该是之前那个活络的小角落木板,被君上邪从里面推了出来。
所以只见黄漆漆的木桶上,冒着一颗黑乎乎、湿哒哒的脑袋,头发把君上邪的脸都给遮了起来,看不到君上邪脸此刻的样子。一双水亮的眼睛,倒是透过湿发,溢出点点闪光来。
“啊啊啊!”乌拉尖叫了一声,扎眼这么一看,还以为这木桶上突然冒出了一颗没身体的头颅来呢,吓乌拉半死。“恩,恩人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这一惊一乍的,她半条命都没有了。
“真看不出来,你们这么喜欢我。”君上邪浑身发软的靠在木桶上,把脑袋搁在木板上。其实刚才在水里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要死掉了。浑身难受得厉害,比当初在SLEEPING安排的那个房间里修练更难受。
直到她觉得自己真熬不过这一关的时候,那层层褪去离开她身体的皮,一下子松开了对她的桎梏,她这才缓过气来。这口气一喘上来,又不对了,入鼻的全TM都是难闻的药水儿,而且呛得厉害。
她睁眼一看,看到自己眼前全都是黑漆漆,不知道啥水儿。没法儿的她,只能把头儿从水里浮起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待在一只大木桶里,这药水儿几乎到达了木要能的边缘儿了。
根本就没她放头的地儿,没法儿的君上邪只能另觅出路。发现在上面盖着的木板边儿处,有一活络的小处理,于是往那儿轻轻一顶,自己的头终于可以离开那脏漆漆的水了。
天晓得,要是再找不到出口的话,她肯定会憋死在这黑水里头。要不然就是被这黑水给淹死。头才从木桶里伸出来,就听到了小鬼头和乌拉对那个黑衣女人的“高谈阔论”。
“懒,懒女人,你刚叫我什么?”小鬼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君上邪之前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小鬼头啊,怎么你改名字了?”说到这个,君上邪皱了一下眉。再一想,小鬼头只是她给亚亚取的绰号而已,就算这亚亚真改了名儿,她叫他小鬼头也碍不了什么事儿吧。
“没关系,管你改成张三、李四,王五、赵六儿的,都不打紧儿。”这头搁儿在木板上,有些硬啊,不太舒服。可是要她自己把脑袋从水里竖起来吧,实在是没那个力儿。
要不是之前在水里的时候,借着水的那一点浮力,她头还浮不上来呢。“喂,你给我泡的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又脏又黑,还弄得我全身无力?”君上邪只能问黑衣女人了。
这个世界该与赫斯里大陆没啥关系,那么她所处的地方,也只能是那个黑衣女人的地盘儿了。
“你不比这药水儿好哪儿去。”君上邪看似该是安然无恙了,黑衣女人便从这房间离开,不知走哪儿去了。
“晕,这女人怎么走得这么快啊,我还有事情想问她呢!”君上邪翻白眼,觉得黑衣女人完全是想偷懒。明知她有一大堆的问题要问,黑衣女人故意走开,不让她问的,这个偷懒的办法可真够好的。
“懒女人,你真记得我是谁了,那她呢,她是谁啊!”小鬼头才不管那么多呢,只知道君上邪似乎恢复了记忆。
“得,你当我老年痴呆啊。”君上邪知道,因为那场魔雷的大爆炸,她出现过短暂的失忆。不过现在全好了,该记的没少记,不该记的也没能忘掉,真不知道幸是不幸。
幸的是,她忘记了暖倾的死,不幸的是,哪怕暖倾这个人从她的记忆里的消息了,心中那份疼却没有减轻一丝一毫。好在她身边一直有小鬼头和乌拉陪着,要不然的话,指不定她死在外边儿,都没人知道。
“那个那个那个,恩人啊,你真的全好了?”乌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发现君上邪的脸色是好了点。虽然君上邪的头发把君上邪的脸给遮起来了,但从君上邪的那一双眼睛里看去,精神头儿不错。
“应该算好了大半儿吧。”之前她的身体无力,是夹杂着疼前的。现在也很无力,没有自己站起来的力量,只能靠着木桶,要不然就得沉下去。但与此同时,之前那股疼痛感全都消失不见了。
哪怕无力,也很舒服。就似自己跑了几千米的步,出了一身的大汗,哪怕把力用尽儿了。可是那股大汗淋漓后的酣畅十分之让人舒畅。君上邪觉得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在自由呼吸着。
这桶子里的药水儿看上去是难看了一点,可张开着的毛孔都接受着这药水儿的照顾,很是舒服,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所以君上邪知道,自己泡的是好东西。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乌拉开心得要命,眼睛笑得都瞧不见了。“真没想到,那个黑衣女人心眼儿还算不错,救了恩人一命呢。”
“她不是不错,是很不错。”君上邪打了一个哈欠,悠悠地说着。
“懒女人,你才恢复的记忆,不该代表你的脑子已经好了吗?我怎么看你的脑子越来越坏啊,那穿黑衣服的女人是好人。放屁!”小鬼头不认同,那个坏女人,一直都在欺负他们仨儿,他横看竖看,都不觉得黑衣女人是好女人!
“懒女人,你可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晕的!”小鬼头趁着君上邪的身子动不了,奈何不了他,便伸出手指,戳戳君上邪的脑袋,提醒君上邪,那个黑衣女人对她做过的事情。
“这个这个这个,小鬼头说的也没错。之前那黑衣女人真不怎么好,又凶,问她,她也不答,最后还把恩人你给踢晕了。恩人你可不晓得,她一踢,你都吐血了。”乌拉没法儿判断黑衣女人是好是坏。
从黑衣女人的行动上判断,黑衣女人正邪难辩啊。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绝对论,没有一定的好人,也没绝对的坏人。头痛。
君上邪又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水看着臭和脏,但是泡着真不赖,舒服极了,比泡温泉还爽。她也没见哪儿在给水加温,水的温度一直保持着她能适应的状态之下,让她暖洋洋的。
“笨啊,就是因为我记得她踢了我两脚,我才说那女人真不是当坏人的料。”君上邪又应了一声,竟然说,那黑衣女人就是因为踢了她,所以那女人才不坏。
“我晕了,懒女人,你这算是什么逻辑。因为她踢你,所以她不是坏女人,原来你是这性子啊。早跟我说,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让你把我当成天神!”小鬼头觉得君上邪那纯粹就是欠揍,打她的人还是好人了,那他很乐意做懒女人的好神!
“滚你的。”君上邪白了小鬼头一眼,小鬼头这脑子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