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六旬老者,必然就是极乐教的教主冷朝阳!
原以为他只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骗子,不曾想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个认知,让秦风有些头疼了。
往日里他做事都是胸有成竹的,原因在于七儿能为他提供最基本的武力保障,如今见她都不是对手,冷朝阳该怎么处理?
还有韩琪儿!
秦风深恨她不知天高地厚,自作主张,肆意妄为方才招来此祸。可如今她陷入险境,就算不看在相处多日的情分,光是凌祺仙的面子,秦风也不能不救。
该怎么救?这是个问题,很难办的问题。
秦风如今能用得上的唯一一个依仗,只剩下了钦差这个身份。总不能让他带人上去搜山吧?搜到也就罢了,大不了提前动手,万一搜不到,让温有道有了戒心事小,万一他贼胆包天,勾结冷朝阳来个釜底抽薪,直接把他这个不值钱的钦差干掉,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秦风一时间很是犹豫。
“主人,今日那老头,我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曾经见过。而且今日见韩姑娘的样子,好像也认得他。我怀疑,他可能是咱们教中之人。”
“嗯。”
秦风正在想着心事,本能应了声,旋即回过神,不由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冷朝阳是咱们教中之人?”
“我不确定。”
莲七蹙起眉头,沉吟道:“大约六七年前,杀宗有一位名叫空青的执法长老因病去世,他曾教导过莲瓣侍女关于擒拿方面的功夫,故而我对他有些印象。今日那老者,瞧他相貌与空青长老似有七八分相似。。。”
“你怀疑空青假死脱教,然后自创极乐新教?”秦风本能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话音刚落,紧接着他就愣住了。
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了?
杀宗那帮老家伙本来就神秘兮兮的,平日里与世无争,只负责训练教中精英。
显宗的龙将军,先知,隐宗的莲瓣侍女,都是杀宗的手笔。
这么一个哪怕在本教之中都特别神秘的存在,少了一个长老,没人会注意,就算知道了这件事,见过他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就算动员千宗,也不可能认得出他,找得出他。
相反,如果他出身杀宗的推断是正确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合情合理。
韩琪儿和莲七虽然涉猎不同,各有专长,可他们都是杀宗培养出来的,甚至冷朝阳可能还亲自教导过她们。
老师坑学生,那还不是一坑一个准?
这事看来还得在温有道那边动动脑筋。
想到这,秦风舒了口气,道:“七儿,最近几日你就好好歇着,旁的事我自会设法解决。”
韩琪儿那边如果真遇上什么危险,现在也是来不及救了,秦风虽然心急,却也没什么办法。
从王家新宅后门出来,顺着人烟稀少的箱子一路返回客栈后,秦风干脆不去多想,洗漱睡觉去了。
明天事,明天再说。
扶余山后的半山腰处,有一座极为宽阔的天然洞窟。
洞口山路险峻,树木丛杂,极是隐蔽。即便是居住在附近的村民,也极少有人知晓其存在。
洞窟内部很早之前就被冷朝阳改造成了一间牢房。除走道之外,隔出了十多间,平日里用来关押那些不合作的教众,极乐教大多数不上台面的阴暗事,大多都在这儿处理。
最近一段时间,一切相对太平,牢房已许久不曾被用过了。
今日,它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韩琪儿。
此时的韩琪儿,早已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她靠坐于墙边,脑袋无力地下垂着,秀发凌乱,一张小脸布满了病态的嫣红,目光涣散,仿若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在她面前坐着的干瘪老头,正是极乐教教主,冷朝阳。
他目光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记得当年曾经教过你们一个道理,因意外而被溺死之人,大多都懂水性。仗着百毒不侵就这般放松警惕,殊不知这天下无人可以做到百病不侵。你以为酒中放了烈性药物,实则却是天然瘴气。琪儿,这么些年来,你似乎没见多大长进。”
韩琪儿的目光渐渐聚合,投向冷朝阳时,面上闪过一抹冷笑。
“空青,背叛白莲之人,必不得好死!你还是。。。还是多关心下自己,来日会是什么下场。”
“背叛?这话却是有些过了,老夫不予承认。”
冷朝阳轻轻一叹,道:“老夫从未想过要背弃白莲,只是。。。只是心中不服!凭什么?凭什么隐宗就能坐享天下富贵?显宗虽过得清苦,可来日一旦夺得天下,便也是苦尽甘来了。可我杀宗呢?那些个老家伙甘于平淡,可老夫不甘。醇酒美色,财势权利,我也想要。既然杀宗无法给我这些,我便另起炉灶,靠自己经营出一片天下,有什么错?当初假死脱身,老夫可没带走白莲教一分一毫,这么多年来,靠的也都是自己,我又有什么错?”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将来说给圣女听吧,看她会不会也认为你没错。”
“凌祺仙么?”冷朝阳淡淡一笑,哼道:“老夫可不想与她打什么交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显宗的先知什么时候和隐宗的莲瓣侍女走上一条道了?你们该不是在图谋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