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很复杂,却也相当简单,尤其是善人和恶人。
温有道毫无疑问是个恶人,他恶得纯粹,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对于秦风的仇恨,并没有片刻的衰减,但得知自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后,温有道宁可被秦风利用,也要拉着那些往日里与他同流合污,出事之后却对他落井下石的同僚陪葬。
这份心思,在秦风预料之中,对于温有道最后的愿望,秦风同样投桃报李地给予积极配合。
一笔笔罪证得以查实,秦风立刻以雷霆之势,毫不留情地横扫了整个南阳官场。
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官员,只留下了包括当初检举揭发的,还有另外三个遭受排挤,与温有道并无太多瓜葛的四人,余下人等,尽皆下了大狱。
秦风是钦差,虽然无法直接处置温有道这个知府,不过对于其他人却是有先斩后奏之权的。
穿越之前他是老百姓,还是个社会底层的小老百姓,没有人比秦风更能体会官员贪腐的危害,更没有人比他更痛恨赃官!
尤其这些人大多不光是贪腐,平日里欺压百姓,迫害人命的也不在少数,更是让秦风无法容忍。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现在的秦风还没到兼济天下的程度,不过还南阳府一个朗朗乾坤,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去做。
大堂大开,秦风破天荒地允许百姓参观审案。
一个个曾经趾高气昂,无所顾忌的官员身穿囚服被架上大堂,一件件案子在铁证如山之下顺利结案。
在老百姓啧啧称奇,欢呼雀跃之下,秦风终于祭起了屠刀。
按照正常流程,他应该先上报朝廷,一应人犯应等待皇帝陛下勾决之后,才能处斩。
一来一回需要等上不少时间,故而行刑大多等到秋后,也叫秋后问斩。
不过秦风这个官场新丁了没这种按规矩办事的习惯,在他看来,自己是钦差,代表的就是皇帝,何必还要多此一举等待皇帝勾决犯人?
先斩后奏是他的权利,有权利不用,那还叫权利么?岂不是天大的浪费?
所以,秦风杀了,杀得毫无顾忌。
整整三十多个官员被押上了南城菜市口,一字排开,双手反绑于身后,跪在临时搭建的邢台上等待正午开斩。
其中大多数都是熟面孔,秦风记得他们都在自己的接风宴上出现过。
那一张张脸上,在没了往日的虚伪和贪婪,只有极端的恐惧与麻木。
此番行刑,秦风特地找来了一个“特约嘉宾”,曾经的南阳知府,温有道。
温大人虽然也是一身囚服,不过此刻却是神采奕奕,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个阶下囚,端坐在执行台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台下那些个将死之人。
“胡兄,打起精神来,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鼓起勇气,潇潇洒洒地离开?就普你先前状告本官的时候一样,那会的精气神怎么没有了?”
“哎哟,谷大人,你可别晕啊,这这不还没到时辰么?怎这般经不住吓?你的熊心豹子胆呢?当初连本官都敢告,如今怎这般胆小了?”
“还有你,杨奎,本官待你不薄啊!当初你儿子杀了人,可是本官帮你摆平的此事,本官是真把你当成自己人呐,不曾想,本官竟然养了一匹白眼狼,落井下石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天啊?”
温有道絮絮叨叨,面上一片大仇得报的快意。
“我呸!”不曾想,当数落到府经历杨奎时,对方居然瞬间就没了怯意,反而如一只被刺激到的斗鸡,炸毛了!
“温有道!你这狗官,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当初我儿杀人就是你蓄意陷害的。你借着为我儿开脱的借口,侮辱吾妻,以致她想不开竟上吊自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能咬你一口,老子死而无憾。”
“哼!别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温有道闻言,丝毫不怒,反唇相讥道:“当初若不是你图谋经历司这职位,打了巴结本官的心思,本官怎能轻易把你媳妇弄到手?怎么?官当了就反悔了?这些年跟着本官,你也捞了不少银子,你何时手软过?你干净?你干净能跪在下面等着被砍头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骂着,互相揭着对方的老底,周围百姓是听得津津乐道,一脸的兴致盎然。
坐在温有道身后的秦风,也是忍不住咧嘴一笑。
当真是狗咬狗,一嘴的毛。
也不知吵了多久,温有道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眼天色,面上忽然浮起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嘿嘿嘿,本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这个将死之人继续争吵下去。”
说罢,他从桌上的竹筒中抽出一根签令,至于手中把玩了一阵,目光则在台下众人的面上不断来回扫视,用心享受着这些白眼狼的绝望。
忽然,温有道手臂用力一挥,那根签令旋即在空中转了几圈,“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午时已到,斩!”
此番要杀的人太多,南阳的几个侩子手决然不够,为了顺利行刑,他们破例让自己几个徒弟也跟着提到上阵了。
三十多个侩子手,三十多把钢刀,气势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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