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我们蛮得辛苦。”尹五行只是冷冷地两声笑,看他时,虽还有先前的那分敌意,但多了更多的伪装成分。
“尹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上官振轩的嘴角含着笑意,那笑愈是妖娆,同时余光掠过陆明珠,更多的深意。
不赘多言,只是简简单单的解释。
“故意不故意与我都无关,我现在只是给她面子,不想跟你计较。”尹五行侧眸扫了一眼陆明珠,端着架子并不好言相向。
“也行。”上官振轩微微耸肩,睨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同时深彻的眸光收回,扫过尹五行怀中睡过去的宫丽华,嘴角的柔意多了一丝,“你不是要走吗?”
“告辞。”尹五行一声冷哼,抱紧宫丽华像一阵飓风似的奔出了明月阁。
“喂……”陆明珠想上前叫住他,却被上官振轩给拦下了。“让他走。”那笑愈是阴邪。
这家伙也是个深沉的主儿。
“喂,你不会又犯傻了,这么晚叫他下黑山去,你不担心他,也该担心担心你的那位小师姑啊。”陆明珠心头突然一阵窝火。
“本王从来不傻,娘子应该知道的。”上官振轩突然眯起眸子,幽紫的颜色愈是深彻,缓缓捉起陆明珠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一步步地逼近,“你做的那些事儿,可都瞒不过本王的眼睛,把尹师兄召到府里来做假公公,对丽华如此重视,本王身边的人,你到是挺关心的。关心过度,本王会觉得你是爱屋及乌,是不是爱本王爱到骨子里呢?”
天,还没碰到这样臭美的男人。从前咋一叮点儿都没发现了,这家伙简直像泼皮无赖了。
陆明珠的小手一掀,丝毫不给他好脸色,“喂,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像这样不知廉耻的男人,谁爱你了,谁爱你爱得要死啦。”一手插起小腰,另一手像啄食似的,狠狠地点着对方的胸膛,“是呀,我安排尹五行到府中做假公公,你知道又怎么样,你拿我怎么着,还有你倒是说说水玲珑给你吃的毒药,为什么每次都吃,你却一点事儿没有。七皇子送蝎子过来,你当场吐血晕迷,你伤得到底有多重?当真晕迷不醒吗?晚上还跑到西门宇的住处去吃我煮的蛇羹!还有,害得我要扮成你的鬼样子去上朝。跟我算帐,你算得清吗?还有,你到底跟花满楼的银铃儿扯上什么样关系,为什么要杀人家,为什么人家西门宇总是盯着我不放,人家分明就是来报仇来的。你倒是说啊,说啊。”
噼哩啪啦一口气说完,明珠方才吁了一口长气,亦将这些日子以来憋在心头的郁闷吐了出来。
旁边的燕儿听着、看着是一愣一愣的。
“娘子说完了吗?”上官振轩依然还是刚才的那脸妖娆,眯着眸紧紧盯着陆明珠,嘴角挂着阴邪,待到对方说完,他不冷不淡,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同时还轻轻地抚了抚胸口被她点过的地方,很是沉醉的表情。
“说完了,怎样?”陆明珠撇了对方一眼,看到那迷离不定的眼神竟叫她有些心虚了。
“说完了,该轮到本王了。”上官振轩轻轻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示意燕儿退下,然后迈着阔步,径直走到刚才陆明珠坐过的软榻上,一掀长袖,端端地坐下,那股优雅的气质里带着满满的霸气,“尹师兄的性子倔强,他说要走,没人留得住他。本王早已命扶林在龙宫门口为他安排了车辇,会有人护送他们下山去泯州。泯州是富庶之地,景色优美,适合养心,另者泯州有一百零八家商户,皆属龙宫,他们的衣、食、住、行,你一点儿不用担心。”
“一百零八家商户皆属龙宫?”明珠大惊,难不成眼前这位不仅是深藏不露的枭雄,还是位经商高手,一百零八家几乎是占了泯州大半个经济市场。
一直以来,龙枭以劫富济贫为宗旨,从不占不义之财。如此豪华龙宫,如此人口吃喝开支,都需金钱,钱从哪里来?如今他的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当时兴建宝亲王府,他更慢未从账房支取一银。
所有不解之谜仿佛瞬间解开。
“娘子问了这么多,就是说谎漏了一点,兴建宝亲王府的开支,娘子应该才就在怀疑了。”上官振轩惬惬地笑着,愈发诡异了,颀长的身子微微侧靠在炕几上,半撑着头,不再像先前那个规矩,嘴角含笑,“从本王五岁开始,每年乌海棠花开的时候,水皇后都会给我送上加了黑牡丹的汤药,我都知道,每次我都喝,不过喝完之后我都会吃下大量的巴豆。很感谢娘子上次为了救我,活吞了那朵乌海棠,可是叫为夫很感动呢。”
说罢,紫眸里的光芒愈是迷离起来,琉璃闪动,在陆明珠的脸颊上徘徊游动,“记得上次你故意用特制药水蒸我,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我的身体状况,你想一想,吃了过多的巴豆,哪能不虚的,嗯?”
“你,你,你……”明珠无言对上,该怎么说他说,该骂,还是该心疼?
“知道你会心疼为夫的。”上官振轩仿是能看穿陆明珠的心思,接了她的话,继续说道:“七皇弟送蝎子来的确叫为夫忆起往昔,体内郁气奔腾不出而致吐血,为夫没有昏迷那么久,也的确夜探西门兄,若不然怎么救得了西门兄,怎么喝得了娘子煮得蛇羹了,为夫算是有口福。”
说到此,他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痛色,不过只是一瞬,稍纵即逝。相像当年,兰妃被毒蝎致死,对他的打击是多么刻骨。
若不是以装疯卖傻骗过水氏一族,他何以能活到今天。
明珠又是忍不住地愈多心疼,渐渐,眼里的怒色消散了。
“娘子心里肯定又在心疼为夫了,为夫也心疼娘子的,叫你易容代替为夫去上朝,为夫心疼的紧,放心,为夫以后会补偿给你的。”上官振轩不待陆明珠接话,已经抢先一步朝她挤了个电眼,“由此也可以看出,娘子对为夫真是尽心尽力。”
“什么尽心尽力,我没有帮你,我是帮我自己,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因为你的原因受到牵连。”陆明珠的神色有些慌张了,感觉自己的心思就像透明的水被人瞧得一点不剩。
“随你怎么说。”上官振轩耸肩一个轻笑,“说到银铃儿,娘子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个大头鬼,我才没心思吃酸吃醋呢。”陆明珠气愤地跺了跺脚,怎么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成了是在讨好他似的,这个自恋狂。
“就喜欢看娘子很凶的样子。”上官振轩颔首微笑,不亦乐乎的模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个银铃儿,本是个雅妓,不过她是西芜皇室派过来刺杀西门兄的,本王杀她,本是应该。”
“西芜皇室?难道又是皇位之争?”陆明珠追问一句,斜了一眼上官振轩,“既是如此,你跟西门宇说清楚就行了,何须闹得如此误会一场?”
“要怪就怪本王太有魅力了,西门兄钟情于银铃儿,可是那银铃儿……”上官振轩说到一半,忍不住地一个低笑。
“你可不要说人家银铃儿对你钟情,你怕愈解释愈遭西门误会吧。”陆明珠浑身一个冷噤,这家伙够自恋的。
“娘子,你果然是最聪明的。”上官振轩的笑愈是妖艳,“跟娘子说话是一点都不累。”
“少来。”陆明珠一扬手,瞪了一眼上官振轩,这个家伙明着是在夸她,暗地里是说自己来魅力来着。
“好了,好了,终于交待完了。”上官振轩很是悠闲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突然起了身来盯着陆明珠看了一阵,嘴角浅浅的笑意愈深,“娘子,夜已深了,我们是不是该把没办的事儿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