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今日是初几?”
她不过随口一问,茯苓便答了,“回世子妃,今日十一了,再有七日,便是夫人的忌日!”
“娘亲的忌日?”
娘亲的忌日?
秋水菀猛然间恍然大悟,可当她这般恍然大悟时,身体却因承受不住而剧烈摇晃,楚君烨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低着声音询问:“菀儿,你怎么了?”
直觉告诉他,她的不适与方才的对话有关系。
紧紧抓住楚君烨的手,她侧头看着他,眼里隐有泪光,“你还记得那日赵姨娘下毒害我之事吗?”
“记得!”
他脸色一沉,咬牙答着,那件事情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那一刻,他几乎以为失去了她。
秋水菀点头,继续说下去,“那一日我梦见了娘亲,她告诉我要小心海姨娘,可我不懂向来清高不与人争的海姨娘哪里需要防备。可是今日我全明白了,如君的话,加之再有七日是娘亲的忌日,我便明白,原来海姨娘联合张氏害死的,不是睿儿,而是我娘亲!”
当年她还依稀记得,她那个所谓的爹只对娘亲好,是以这便红了张氏的眼,先是对娘亲用了麝香,害她再也无法生育,而后是下毒残害。她原本以为,这一切只是张氏所为,可没想到,还有海姨娘的功劳。
那么如今,这两个曾经联起手来害死了她娘亲的凶手,却成了最大的敌人,她不会放过她们,她会上演一场好戏,彻底铲除这两个人!
“你是说……岳母是那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害死的?”
她从来没有给他说过岳母的死,他以为是同他母妃一样病逝的,哪知却是被人害死的,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她那么恨张氏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她打击虐待了她及秋景墨,而是因为杀母大仇!
“是,娘亲是被她们害死的!”
这样说着,秋水菀的眼红了,那是一种伤痛,也是一种仇恨!
快速收拾好心情,她在楚君烨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命茯苓等人去办了些事情,这才整了整衣衫,往墨香居走去。
由于张氏目前是怀了孕的身子,是以要娇贵一些,加之她是正室海姨娘是侧室,又因海姨娘上次将张氏气出病来,是以海姨娘今日只是在旁边伺候着,并未就坐。
秋水菀瞧着,心里不由感到有趣,这张氏母凭子贵,竟是如此对待昔日的盟友,好、真好!如今她就要看看,曾经的盟友如何成为敌人,直至相杀的!
桌上有一道菜,乃是人参鸡汤,对孕妇是极好的东西。海姨娘为了讨好秋之衡,自然是命人替张氏及秋水菀各自盛了一碗,然而秋水菀则对这味道感到反胃,便苦着一张脸没有碰它。
张氏素来贪吃这些好的东西,今日既然是海姨娘亲自伺候,她哪有不喝的道理。可这汤是喝了,却不到半刻钟时间,腹部一阵绞痛,到最后,大量热血从裙边流出,红了一地。
“侯爷,救命啊、救命!”
张氏知道完蛋了,因为她感觉到肚里的孩子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开她的生命,她惊恐、无措、慌张,只能拼命抓住秋之衡这条救命稻草。
而海姨娘也急了,这汤是她命人准备的,哪知却出了这种事情,她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秋水菀在一旁冷眼看着,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然而因为她带着面纱,别人瞧不真切罢了。可戏要做足,她还是出言关心起了张氏,“母亲,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落,转而看向环柳,“快去,拿了帖子前去请府医过府看看!”
“是。”
环柳应着,退了下去。
张氏但听秋水菀这般说,非但没有感谢她,反而责备起她来,“秋水菀,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就是巴不得我就此小产,指不定这汤里是被你放了什么药,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她这样说,是因为她脑筋动得快,她知道海姨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害她,那么就只剩秋水菀。她也怀了身孕,可她就是没喝那鸡汤。
秋水菀但听张氏这般说,立刻一副委屈的表情靠在楚君烨的怀里,“夫君,母亲这是在怪妾身没有喝那鸡汤,可是夫君你也该知道,自打妾身怀孕以来,一闻见这鸡汤的味道便恶心想吐,哪里敢碰它!”
这话无疑是说给秋之衡听的,要惩罚海姨娘及张氏,除了秋之衡,没人有权利。
而秋之衡听了秋水菀的话后对她是坚信不疑,反过来便去责备张氏的不是,“菀儿这是关心你,你倒好,怀疑起她来,她今日可是专程回来看你的,这片孝心你便是不接受,也不好如此说她。再说,她又从未管理过侯府,对厨房里的那点事情根本不懂,又是怎么避过众人下药的?”
张氏但听也觉得有理,但她这时候没有闲心去追究责任,因为她的肚子很痛很痛,痛得她几乎全身冒着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