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副画?牡丹的,你看过以后特别不喜欢的。”
寒酥回忆着与他看过的画想起来了那是一副紫色的牡丹花,她记得里头的花朵过大,失了平衡。又因为她不喜恶紫夺朱,抢走了其他花儿的风采。
便回答道:“可是那一副,恶紫夺朱?”
夏侯燕道:“今日寒酥与本王,真是心有灵犀。”
“好了,我不想听你说了。我先回去了,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你可注意些言行。”
说罢,便自去了。
夏侯燕见了走了好几步,且极为不耐烦了。便道:“我有一句话要请教聂大人?”
寒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问道:“你说快些说吧。”
“天地孤影任我行,这首曲子的下半章是什么?”夏侯燕便问她道。
寒酥本来就在急躁中,听他问了,也未想旁的什么,便直接回答道:“凭你收集了那么多谱子,如何不知道这后半章是往事苍茫成云烟。”
说完,便自去了。
夏侯燕听到这个回答,往事又涌上心头。看着寒酥走去的背影,百味杂陈。
多年前在漫漫黄沙里,她带着一把琴,在星河摇摇欲坠之下。见着了一位世外高人,哪位世外高人弹奏了一曲琴,她便记住了。
执着的跟着那位高人,走了几人才得和他说了许多话。知晓那曲子,名叫天地孤影任我行,是说这位高人才入江湖时,不知道世道规则,总以为能闯荡出一番天地。
而攀谈了半夜,那人才弹奏了另外一首曲子,是下半曲,往事苍茫成云烟。
而哪位高人,也终于在弹奏完那首曲子后,圆寂了。时候的萧秋水不能理解其中意境,更不愿意打扰先人。
终于在多年后,绝望的境地。在失去记忆之前弹奏起了这曲子,对他说起这曲子的名字。
这曲子,除了萧秋水和彼时的夏侯燕,再无旁人知晓。因为她明白,纵然是蒙澜一生波澜壮阔也未必能领悟其中真谛。
此刻的夏侯燕心里这般悸动,他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旁的什么。想去抱住她,却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哪怕只是一场梦呢?他也愿意沉沦下去的。
而寒酥说完这个话,又走了几步后,头越发的疼。那话仿佛是自己跑到脑子里来的,她并不记得是哪里知晓这个话的。而有一种音乐,在心里想起,熟悉而苍凉。
身后的笛子声想起,正是这后半段的曲子。她只觉得熟悉,而后是头疼欲裂。可是她习惯了忍住,也未告诉他人。
夏侯燕停下了手里的笛子,问她道:“你是哪里知晓的?”
寒酥回头看着他,额头上因为头疼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她坦诚道:“我不知道?这话,是自己跑进我的脑子里的,现在想来,我也并未在哪里看过这个谱子。那么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侯燕笑了笑道:“本王素来音律极佳,自然通晓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寒酥点点头,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