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旧金山印象

个巨大的罗马柱伫立在苍天下，柱顶繁杂的花纹图案饰纹上是由四个相对而立的长袍女性环抱着一个巨大的方形石块，黄褐色的石材在灰色的天空下很有历史的厚重感，与其间苍翠的松柏相呼应，令人叹为观止，我们在其间留连忘返，久久不愿离去。

    十点四十以后，天空中的云渐渐开始消散，从艺术宫出来，我们回到海边的停车场。此时西面的金门大桥才远远的现出了它完整的面貌来。高大的红色桥柱和桥身在蓝天下格外引人注目。海边的风很大，我们以金门大桥为背景在海边的礁石上拍照。

    从这里向东望，远远可以望见一座白色的小岛，上面可以见到一幢三层多高，几乎占了岛的三分之一长度的白色建筑，岛的最东边是个瞭望塔，西边立着一座水塔和一根巨大的烟囱。那里就是臭名召著的恶魔岛，因为曾经是监狱，是极阴极恶之地，所以开始我就没打算去。后来和小女儿提到，她却想去。此地因为号称是世界上最难越狱的监狱和“恶魔岛谜案”而很有名气，虽然现在早已经不再是监狱，却因为岛上的风光和独特的自然生态，加上《勇闯夺命岛》和《亚特兰翠大逃亡》这几部畅销电影都以岛上监狱为背景，每年慕名而来的观光客就多达150万人，转而成为旧金山排名第二的热门景点，夏季参观票须提前数周抢购。当日的票早己售磬，只有放弃了。在此远眺一下，与它合个影，待日后还有机会再来。

    地图上看由此继续沿堤岸朝东走，不远的码头有个浪琴石园，这里的海湾雕塑由花岗岩和大理石制成，25个风琴管随着波浪起伏而奏乐。我和先生决定去码头感受一下大海奏出的音乐，小女儿则偷懒留在车上。

    浪琴石园倒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只是中途有个游船俱乐部，一排松树和泊在水边的许多白色游船在水中的倒影格外养眼。而过了俱乐部有个石制的灯塔立在堤岸上，一群海鸥恰好从空中飞过，构成了一幅绝妙的海边景色。

    离开岸边停车场，我们开车去渔人码头。到了渔人码头，这里却是人头济济，车辆无数。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停车位，只好改去双子峰，好一睹旧金山的城市全貌。

    路上车极难开，因为路面一直呈60度角向上倾斜，道路还很长，而且多是没有红绿灯的四位路口，到了偶有交通灯的地方让人一时无法适应，绿灯也习惯性的准备停车。好在先生的车驾驶经验丰富，一路顺利来到旧金山境内唯一的天然山丘双子峰，此地因可以360度全景眺望旧金山而闻名。

    双子峰是南北相对的两座海拔仅270米的山丘，远望似少女的双乳，所以被早期的西班牙移民昵称为“印第安少女的**”。在这里天气晴朗时可以鸟瞰旧金山整个市容。我们登上的应该是北峰，因为山上有个高大的怪塔，据说肩负着湾区无线电广播、电视接收与微波的传送任务。

    我们中午十二点多就来到了山顶的停车场，停好车徒步沿木头围制的台阶又向上爬了一段路，才来到了真正的峰顶。这里都是碎石黄土，四周真是没有一点遮拦，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观景之地。只是山上的风很大，让人不敢贸然靠边，脚下若不用力，感觉稍不注意，风就能把人吹跑了。向远处眺望，一幢幢的房子如积木般排列在一起，密密麻麻，高低错落，让人简直无法呼吸，似乎只有更远处蓝色的海水能让人稍微喘一口气。也许在这里看夜景观灯海效果更好。在山顶逗留片刻，将四周的城市远景拍下来。然后下山回旅馆，计划中饭后步行去旧金山市政府大厦、华埠和九曲花街。

    午饭后，因为住的地方离旧金山市政府大厦不远，在手机上设好目的地，我们决定步行去参观。在路上谁知买的SIM卡又不给力，十分钟左右的路硬是给绕来绕去的走了半个多小时。路上还不小心进入一片看似很破旧的街区，街道上的人感觉大都蓬头垢面，精神萎靡。我不禁想到了温哥华的片打东街，那些流浪汉和吸毒者。心中非常紧张，紧紧牵住女儿的手希望能尽快离开此地，先生却紧跟在我们后面。后来问他为何不在前面替我们开路，他说走在后面我们才能完全在他的视线范围里，这样才最安全。想想也有道理，先生的思维总是和我不同。

    好在很快就来到了市府大厦。

    市府大厦也是面向东方，它的东面与它一路之隔的广场非常广阔，这个广场叫Civic Center Plaza。广场分为南北两部分，各有三个足球场和两个Play Ground，中间是块长条形的细沙场地，也许是举办什么活动用的，两旁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

    伫立在阳光下的市政大厦那巨大的圆形天顶和顶尖上的金色装饰熠熠闪着耀眼的光芒。

    从大厦正中建筑主体入口的数级台阶上去是三个巨大的玻璃拱门，拱门上方向外挑出的一块应该是二层三扇大窗户的阳台，阳台外侧描金画靛，金光灿灿。阳台最外两侧各有两根罗马柱，中间两根罗马柱将三扇窗户隔开。三层的三个窗户上方是三个椭圆形，四周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六根罗马柱上方一排雕花板上是个三角形的屋檐，上面也雕刻着人像。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各竖着三面旗帜，中间是美国的国旗，两边应该是加州的州旗。再往上看就是个巨大的圆柱形，向四周开着巨大的长方形窗户，窗户由罗马柱分隔，罗马柱顶端立着雕刻的石杯。再上去就是巨大的圆顶了，用金线分成和窗户相同的等分，涂着靛青色。圆顶上是三层叠进的塔，最后收缩成一个塔尖。

    从大厦正中，建筑向左右两侧延伸出去，大概是中部主体的两倍，高度虽然只及中部主体三角形屋檐，但整个建筑庄严肃穆，坚实而牢固。

    市政厅对公众免费开放。从中间的拱门进去，一进门就是一个非常高大宽阔的圆形大厅。大厅之上的圆顶应该就是外面看到圆顶的内部，下面一层层都是用整块巨大的汉白玉浮雕铺陈的天顶。几级用大理石制成的圆形的台阶如舞台一样与宽阔的楼梯相连直上二楼，四周雕梁刻柱，华美庄严，柔和的灯光打在楼梯扶手和回廊的栏杆上，真是富丽堂皇，引来不少新人在此拍婚纱照。我们当天就看到至少有三对新人在此拍婚纱照。那无数的大理石台阶，那金碧辉煌的穹庐吊顶，如宫殿般的华丽大厅，的确是新人拍照的好地方。

    在其间流连往返，欣赏它精美的雕塑和壮观的格局，拍照，摄影。

    只是心中还在回想来时的意外街景，那街上的流浪者和这市政大厦的壮丽辉煌，对比竟是如此强烈，让人很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不禁突然想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两句诗来。

    离开市政大厦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因为来时绕了弯路，小女儿不愿意再去其它地方，只好和先生把她先送回旅馆。

    之后和先生一起又穿过联合广场，一路走到华埠，也就是旧金山的唐人街。

    这里比温哥华的唐人街大多了，中国特色非常浓郁。

    首先看到的”中华会馆”黑匾金字，建筑雕梁画栋，大红大绿的色彩和门前的石狮都极有中国特色。这里街上也有改造成中国味的维多利亚式的建筑，阳台铁梯一样，不一样的是屋顶的飞檐雕饰和大片的红墙绿窗都是中国式的。其中一个建筑上竟插着中国的五星红旗，加州的州旗和国民党的青天白日旗三面旗帜。我暗自思量，这也许只能在这里的唐人街上才能看到这样奇特的风景。

    当然街上还挂满了大红的灯笼，街灯也都是中国花灯的样式。

    唐人街上商铺林立，店里摆满了中国式的各种商品，各种招财猫、弥勒佛、旗袍丝巾、金玉首饰，文房四宝和中国字画等等，还有许多中国餐馆。其间看到一家珠宝店门口几个警察正在和一位市民模样的人拍照合影，从他们喜气洋洋的表情上猜测许是这位市民帮助他们破了珠宝大盗的案子？

    继续向前走竟看到一面墙上画着李小龙和一条龙的壁画，还有一面墙上画着唐僧师徒，孙悟空、猪八戒、唐僧和白龙马还好辨认，只是沙僧似乎褪画成了一个日本忍者的模样。一家店铺门前的一只巨大的青铜沙皮狗高傲地耸着鼻子，惟妙惟肖。在路上还欣赏到了街边几位老人弹奏的丝竹之声，其中竟有“敬祝***万寿无疆”的旋律。唐人街上还有一个红砖砌成的教堂，现在看照片才惊悉这也是比较著名的一个景点，叫老圣玛丽大教堂。从街上一路走下来，看到路口立着一个三个门的牌楼，这是龙门。绿瓦飞檐，金龙盘顶，中间的门上挂着一个靛蓝金字的方匾，上书“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难道是孙中山的手书？其实这里才是唐人街的始点，不少人都站在这里拍照。

    因为体力不够，放弃了去九曲花街，以后应该还有机会。

    下午五点多钟，天空很晴朗，蓝天上飘着丝丝白云。一路走回去，在路上也看到许多颇有特色的建筑，譬如原来曾是旧金山第一高楼的泛美金字塔大楼，高大的白色尖顶直刺蓝天。这些建筑高低错落，大多雕墙镶柱，让人感受到历史的印记。路上还见到几辆状似火车头的有轨电车，这个“轨”不在空中而在路上，是铁轨。一些乘客有趣地猴在车的两边趟开的门上，车身色彩鲜艳，大概是观光车吧。

    一整天逛下来，对旧金山只了解到一点皮毛。不过旧金山给人的总体的感觉还是太拥挤和太陈旧，也许金融街那里的建筑更新一些，也现代化一些。但街上那些随处可见的无家可归者太多，有的甚至可以看出是一家人。后来听朋友说旧金山的房租很贵，许多人收入太低付不起房租，只好带着全副身家露宿街头。好在加州本就是个四季都阳光充足的地方，不用担心冬季的风雪和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