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匆进门。

    屋内静的可怕，满地皆是不知名的碎片，丫鬟眼见的发现方砚台上粘了血色。

    不用想也知道是刚刚那位大夫的。

    “还愣着干嘛，贱蹄子。”不悦的女声传来。

    “……”丫鬟匆匆上前，惊慌的放下手中燕窝，视线再也不敢四处乱瞄了，低首垂目。

    只见前方的软榻旁站的正是哪位霍家老爷以及霍家老夫人，两人穿的皆是上等，霍老夫人副雍容姿态，相貌有些重，看上去就恨严厉，即使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改变不了多少，双眉高高的挑着。他们此时正脸严肃的看着卧室中的那张软榻。

    躺在软榻上的人整张脸肿的看不清最初的模样，白布包裹，露出充血的双眼以及肿胀的唇，双腿用木板固定，白布缠绕在外，身上几乎没有完整的肌肤，看上去很虚弱，即使昏迷中，双眉依旧紧皱着，就连此时也是痛苦的。

    “好了就出去，看长了你那张脸晦气。”霍老夫人看着丫鬟，眼中神色不悦，甚至退了几步，离丫鬟远了些。

    “……”丫鬟头垂的更低，头发遮了整张脸，手上动作不太熟练，等做好后垂着头离去。

    “下去也不知道说声，莽莽撞撞，若不看在是个哑巴，不多话，早赶出去了。”霍老夫人看着那抹纤细背影，脸上满是嫌恶。

    而另旁，霍老爷正脸担忧的看着软榻上的人。

    “怎么还没醒？”霍老爷的语气很不好。

    霍老夫人看了看软榻上的人，同样眉头紧皱：“那些庸医说差不多该醒了。”

    正说着的时候就见软榻上人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大伯……”声音嘶哑而虚弱，没说出个字，嘴就疼的抽抽，白布缠绕了整张脸，所以看不清表情，睁开的双眼却在看见霍老爷时流泪了。

    泪水哗啦啦的流，沾湿了白布，沁入伤口，立刻疼的尖叫。

    “明儿。”霍老爷微弯下身子蹙向软榻，本来威严的脸上出现丝暖意和关切：“还好吗？”

    “不……好。”倒不出话来，眼泪流的更凶了：“疼……浑，浑身疼。”

    “……”霍老爷的脸上闪过丝心痛，安抚的轻拍他的腿：“没事，有大伯了。”

    “啊——”霍老爷的手才碰上那腿，软榻上的人立刻如同惊弓之鸟，原本虚弱的身子整个颤：“疼。”

    霍老爷看着他包着木板的腿匆匆收回手，想要安抚却发现无从下手，软榻上的人体无完肤，浑身上下皆是伤。

    “……”霍老爷张脸慢慢变的阴沉。

    “大伯，腿，腿会不会……断……断……”

    想起座椅硬生生压过双腿的画面以及那个人冰冷的话语，软榻上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冷的，怕的。

    “明儿，你怎么呢？”

    看软榻上的人突然浑身颤抖，满眼惊恐，霍老爷面色变，开口就要叫大夫。

    软榻上的人突然双眼大瞪，视线落在自己包裹的双腿，视线由着腿缓缓上移，小腿到大腿，大腿到腿根，腿根到上面点中间的位置，然后停滞不前。

    “我的，我……的……”

    耳边回响着自己对着没人兴奋的话语。

    就这种娘娘腔？

    你可是怕你这个夫君报复，他敢，小爷我打断他的腿，割了他那话，让他以后不能人道。

    然后是那人脸冷冽的话。

    你要打断谁的腿，又要让谁以后不能人道来着，君某不记得了，麻烦再说次。

    又是谁是娘娘腔？

    君某不是正人君子，唯的优点就是比别人小气了点，比别人报复心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