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风雅之物,大祭师随便看。”
卓顿接过剑去,并不急着拔出,只是横放在矮几上,细细端详,继而手指抚过剑鞘上的纹路,脸上逐渐露出笑意:“不错,确是上古神物。”说着蓦然抬眸,盯着她道,“你能坠崖不死,靠的就是这柄神剑,是与不是?”
秦惊羽也不隐瞒,点头道:“正是。”
“你……竟能御剑?”卓顿再问,语气里有着一丝惊喜。
“勉强吧。”虽然还不娴熟,必须是在极其危险生死攸关之际,才能冲破障碍,发挥作用,还没真正达到老师口中人剑合一的境界,但一回生二回熟,每次调动神剑之后都有不小的进步,所谓御剑,也就只是个时日问题而已。
萧焰身躯微动,望了望她,秦惊羽并不看他,只是迎向卓顿的目光:“我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卓顿摇头,语气客气了许多:“没有问题,我只是想请秦公子帮忙,完成一项任务。”
“我?”秦惊羽哈的笑出声来,“大祭师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是你都做不好的,还需要找人帮忙?”
卓顿突然叹了口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那地方与我修炼之术相克,又须辟邪神器佑护才能顺利通行,是以这十五年来,竟无人得知其中究竟。”
秦惊羽听得不解:“呃?”
卓顿沉默一会,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起身走去窗口,拉了拉挂在窗外的一只铃铛:“请族长到我这里来。”下面有人轻应一声,脚步声远去,他这才回头,“你们随我来。”
说话间卓顿已经走出房门,径自上楼,秦惊羽不明所以,只得疾步跟上,雷牧歌与萧焰也是跟着出去。
这三楼的房间格局与家具摆设,秦惊羽当初早已查探过,此次前来,但见物事依旧,也没什么改变,只那盏摆在佛台上的长明灯光芒稍暗了点,也没太在意,随口道:“这灯是不是该添点灯油了?”
卓顿脚步一顿,震惊望向她:“你……竟然能看出来?”
秦惊羽挑了挑眉,仔细打量这盏长明灯,青铜材质,细颈圆托,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之处,何以他神情这般怪异?
“天意,真是天神之旨,我常年相伴才能明白这细微变化,谁知却不如你一眼所见……”卓顿喃喃念着,却不知她是眼力超常,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灯焰稍有一丁点变化,她都能察觉出来。
“这灯……”秦惊羽心有所悟,莫非他所谓任务,是与这长明灯有关系?
“这灯,是本族两大护族宝物之一——”卓顿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自我接受前任大祭师的神智,进入这碉房,这长明灯就一直燃在这里,明亮如故,经久不灭,如不出意外,还将世世代代亮下去。”
秦惊羽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现在出了意外?”
卓顿赞许看她一眼:“十五年前这灯的光焰,比现时你们看到的,要明亮得多。”
“十五年前?”雷牧歌插上一句,“那不是北凉国主与王爷受伤被救的时间?”
卓顿长叹一声:“正是。”
秦惊羽本来还是个猎奇的心态,一听这话,衣袖中暗暗攥紧了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满不在乎笑道:“光焰暗些也没什么啊,反正还是亮着的,不熄就行。”
雷牧歌站在她身旁,含笑相望,倒是萧焰,怔怔盯着那长明灯看,眉头蹙起,似恨似忧,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几位有所不知,这长明灯是有灵性的,它与本族的命运相应而生,随之明灭,它的光焰,实际上就是本族的气数,光焰变暗,则意味着本族气数渐尽,面临灭顶之灾。”卓顿唏嘘一声,徐徐言道,“本族子民是为天神后裔,据族史记载,先祖一共留下了两件护族之宝,一是神灯,一是圣水——神灯就是这盏长明灯,千百年来一直供奉在此;圣水则是另在一地下隐秘洞穴,二者遥相感应,缺一不可,共同庇护族地安宁昌盛,族人安康喜乐。”
秦惊羽难得听到这神族秘辛,也不打岔,屏息噤声,听他悠悠讲下去:“十五年前,有族人在山外遇到王庭的军队求助,一问才知,原来是国主和王爷在狩猎之时双双遇险,滚落山崖,我族虽然与王庭互不干涉,但毕竟是在同一地界,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巴桑于是派出雪兽前去援救,岂料两人伤势严重,奄奄一息,基本是活不成了,我当时正在山中修行未出,巴桑当时还年轻,担心王庭无主坐镇,国家必定生乱,为避免生灵涂炭,祸害自身,匆忙间做出个错误决定,让雪兽带着两人去了放置圣水的秘洞。”
秦惊羽听得心神荡漾,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那圣水,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