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宁回到家后,一句话也没讲,补了一上午的觉,直睡到中午时分,被下人连番催着喊起来吃午饭。允宁无奈,只好起床。进到饭厅,才发现只有陈老太爷一个人在用餐。
“爷爷。”允宁行了礼。
“坐吧。”陈老太爷嗓音低沉,缓缓说道。
听到这个语气,允宁头皮一紧,心知又少不了一顿教训。果然,才刚拿起筷子,就听见陈老太爷问道:“你昨晚一整夜未归,做什么去了?”
“去……”允宁不知该做何回答。
陈老太爷似乎并没打算听他说出去向,冷笑一声,骂道:“没抓到狐狸,反倒白白惹了一身骚!”
允宁知趣地放下了筷子,低着头等着陈老太爷训话。
“看看吧!”陈老太爷将一沓报纸扔了过去,允宁拿起来一份份粗略地扫着。
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印在张张报纸最显眼的地方。
许叔彤。
篇篇文章都在讲许叔彤。
“唐家出手了,这么多人物出现,可真算得上是大手笔!”允宁心道。
“人家的事,你连底牌都没摸清楚,就凑上前去想出风头……怎么,听说你还非要逼着唐家的人认你做主子……这些年的饭,你都白吃了吗?你、你、你简直可笑!”陈老太爷拍着桌子骂道。
“爷爷,我……”允宁急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之前胡闹就罢了,自从你毕业回国之后,原本指着你能有所建树,最不济,也早些把婚事定下了。谁知你这般不长进,总还拿着你在美国的那一套胡闹瞎闹,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玩戏子捧明星,咱们陈家的家风名声都败在你手里了!”
允宁放下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听着老太爷训斥。
“你总以为在国外历练了,认识了不少人,也见识了不少事,回了国大家就吃你这一套?哼,凡事最看眼前,你把自己的名声闹成这样,生意上的事情,别人还怎么敢信任你?何况,你做的是金融,如今这么不稳重,谁敢把钱交给你打理?就为了那么几粒芝麻竟把西瓜扔了,孰轻孰重到现在也拿捏不清!真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论心智,你倒不如一个躲在深闺里的女孩子!”
见允宁一直不说话,陈老太爷又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允宁疑惑地抬起头来,望着陈老太爷,想了一会,才说道:“自然是不再管这事了。”
陈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那不是白出力了吗?这事,当然还要继续管……”
允宁问道:“爷爷,我不是很懂……”
陈老太爷又道:“唐家那个丫头,爷爷是喜欢她的。古灵精怪,又有勇有谋,一点也不输你们这些小子们。爷爷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有什么……小姑娘闹着玩玩罢了,你是男人,个字比她高,要看得远一些,更要站在她身后,陪着她,看着她,护着她,这件事啊,就成了你们两个人的了。”
“哦。”允宁闷声回道。
“那个许叔彤,你也要和他做朋友才是……之前,他倒是常发表一些文章,骂时局,骂军阀正抚,骂咱们家,会骂人不是本事,可能骂到点子上,戳到伤口上的人,却少啊!你要同他多交流交流,思想上、头脑上多交交锋,对你以后,有好处的。”
“是,爷爷。孙儿记住了。”
“还有那个铃木,别看他现在四处碰壁,一旦他背后的家族势力上了台,那可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哦。”
“记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绝不主动去找麻烦,可麻烦来了,咱们也绝不示弱!”
“知道了,爷爷。”
“吃饭吧,吃完饭,跟我一起去向铃木先生赔罪。”
同样因为看到新闻报道而感到震惊的,还有玉秀、紫柔以及许叔彤的那些同事们。
“我今天去酒店,听酒店的人说铃木教授昨天夜里因为食物中毒也进了医院,也是普仁医院。你们说蹊跷不蹊跷?可是,到现在咱们都还不知道教授他人在何处?在哪间病房?”
“你们说,许老师是不是真地还没死?”紫柔指着报纸激动地问道。
“其实这事说起来,从一开始就很蹊跷,怎么咱们一去到监狱,何晟与赵徵两位同事都没有什么事情,反倒只有叔彤被打死了?”
“可是,他没死的话,会去了哪里呢?怎么这么多家报社都在评论他死没死的事情?竟然连咱们校长都出来为他讲话了?”
“会不会是铃木教授疏通了关系?”
“叔彤肯定没死,你没看最早发表的文章是在暗示他沽名钓誉苟且偷生?之后才又有的这些为他辩解的文章,全都是大人物为他辩解……”
“说起来,这么多名人大腕能站出来帮叔彤说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难道说,铃木先生他已经妥协了?要不然,很可能是尹外长出面搞定了这些人。”
“尹外长?不会吧?虽然铃木教授名气很大,可尹跟他似乎不是一派的……而且,如今尹外长因为战事被骂得正惨着呢,这些名家怎么可能会看他的面子?”
一行人挤在玉秀的病房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唯独玉秀一直盯着这些报纸,试图由此来猜测出叔彤的下落。
病房的门开了,冲进来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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