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钟会之命,便就是个死。然,若果某家前去邓艾之处,所谓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某家还有一线生机,至少某家还有思虑对策时日。如此权衡起来,当先应了钟会为妥。”
卫瓘思至此处,不由以大义凛然之状躬身钟会:“既然大将军依晋公之意命某家前往成都劝降邓艾,某家岂有不应之理?既然如此,某家便就依大将军之命,待月升之时,某家便就前往成都劝降邓艾。”
钟会见卫瓘竟然一不讨价,二不推诿,转瞬之间便就轻松应了成都劝降邓艾之命,不由心中大喜,遂就赶紧躬身卫瓘:“如此,某家当谢监军之勇也。”
卫瓘却是并不与钟会客气,遂就躬身钟会,拜别而回后营,只待月升之时前往成都劝降邓艾。
然,卫瓘到了后营,却是忽的大发雷霆:“钟会乃小人也,竟然为一己之私而谋某家!”
然,也只是大发一顿雷霆却也是无可奈何:“钟会以晋公之命要挟某家,某家如何不应?又如何敢不去?既然非去,某家当细思如何去?去了又如何?”
遂就于军案之前扶额而思。
不觉一个时辰已过,卫瓘却是思而无果,不由额头之上已是汗珠涌现,一时之间,甚为烦闷。
然,正在卫瓘苦思无果急切烦闷之时,却是只见心腹部将悄然向前:“将军,现月已初升,不知当伐否?”
卫瓘猛听部将如此询问,不由问询部将:“为何说是伐而不是劝?”
部将听问,却是忽的眼含眼泪:“如今钟会委将军前往成都劝降邓艾,其乃是以将军之命坐实邓艾谋反之实也,如此,与其说是去劝,倒不如说是伐更合适…去伐,我等十数人必死,去劝,我等也皆死,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说伐死的爽快些!”
部将一句话,不由说的卫瓘泪水连连:“汝果乃某家忠勇之将!”
然,话未落地,部将之言却是忽的提醒卫瓘:“对,为何某家去劝降邓艾?难道某家只带十数员兵就不能讨伐邓艾了吗?”
不由忽的计上心来:“某家有计了!”
遂就赶紧伏身军案之上,依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又连书二三十道讨伐邓艾檄文,书罢,却是直命心腹部将前来:“汝等携如此二三十道讨伐邓艾檄文直去成都,只送往邓艾部将营中,邓艾部将见了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必然会阵前反戈以助某家。到时,某家到了成都之时,这些部将便可归降某家,某家便就顺势擒拿了邓艾。”
部将听完却是不解:“监军如何就能确信邓艾部将会归降将军?”
部将一句话,又提醒卫瓘:“如此,某家便与汝等书写一名单,汝等只按某家名单去送便可。某家乃监军,谁人会归顺,某家自然心中有数,更何况如今乃是晋公讨伐邓艾檄文,又加这些部将皆为我大魏将士,又如何不忠于我大魏社稷?即便有些许变化,依我大魏律法,凡出征部将其父母妻儿皆在洛阳为质,他们为父母妻儿虑,也不敢不归降。汝等只管按某家名单去送,必可功成。”
部将连连点头,遂就赶紧接过檄文、名单,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刻直奔成都而去。
卫瓘看着部将去往成都背影,不由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如此,邓艾已是逃不出某家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