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扶风郡才暖乍寒,刘禅府衙大堂之上微风徐徐吹过,携带着丝丝凉意,让人不觉颇感凄凉,群臣犹如在成都大殿一般位列两旁,眼色暗淡唉声叹气的看着两眼红肿的后主刘禅:“陛下,绝不可应了司马昭之命东迁洛阳。”
“司马昭诡计多端,如果陛下就此去了洛阳,只怕凶多吉少。”
“与其前去洛阳,倒不如我等死谏司马昭留陛下只于扶风郡做个扶风王也好。”
“故土岂能擅离?只怕此番去了,再也回不到蜀汉之地了?”
蜀汉旧臣皆都纷纷谏言后主刘禅拒了司马昭让其东迁洛阳之命。
然,后主刘禅却是连连叹气:“孤何尝想去?然,如今孤乃亡国之君,不去又能如何?如今蜀汉已亡,我等皆为大魏臣民,大魏权臣司马昭之命又如何抗的?如今刀就在我等脖颈之上架着,如果因了孤抗命不遵,触怒司马昭逆鳞,只怕不仅仅是孤,恐怕诸位旧臣也活不了命,如此,我等降了又有何用?”
后主刘禅一顿垂丧之话,不由击打的诸位旧臣哭声一片:“如此看来,只得东迁洛阳了。”
后主刘禅点点头:“时至如此,多说无益,不若就此从了晋公之命,东迁洛阳。然,孤东迁洛阳,不知诸位旧臣谁可愿意跟随孤一同前往?”
后主刘禅烦恼之中定了东迁洛阳之议,然,后主刘禅虽是亡国之君,但就此东迁洛阳,他依然想让诸位旧臣就此陪同他而去。
后主刘禅此话一出,却是不由令大堂之上一片死寂,只有微风在大堂之上飘浮不断,吹的诸位旧臣不时揉揉眼睛,然,却是没有一位臣工说话。
后主刘禅看着大堂之中低头叹气皆无一言的旧臣,不由流下泪来:“难道诸位臣工无有一个跟随孤的吗?”
声音虽轻,然,却是如同炸雷般只在大堂震荡,直震的诸位旧臣晃了三晃。
“臣如果就此跟随陛下去了洛阳,成都父母妻儿谁人又能照顾?”
终于,有大臣忍不住悲伤哭泣着低声而言。
“唉。”
后主刘禅叹口气,叹完又摇摇头:“只怕自此确无再见面之时,何言照顾之事?”
倒是实在,一点也不掩盖具实而言。
后主刘禅据实而言的一句话,不由令群臣大放悲声,然,悲声之中,却是依然无有跟随之臣。
“时至今日,孤也怨不得诸位臣工。孤无奈只得携孤家眷孤身前去洛阳以保诸位臣工之命,也不枉孤曾为诸位臣工之主。”
后主刘禅不由低下头,悠悠而言。
话语之中虽有埋怨,然,更多的却是惭愧之意。
“陛下,臣愿跟随陛下东迁洛阳。”
正待后主刘禅话未落地之时,却是一个声音又如同炸雷般响彻大堂。
诸位臣工循声望去,乃是殿中督张通。
张通说完,便就出列躬身诸位臣工:“如今我蜀汉虽亡,然我蜀汉子民尚在,诸位臣工岂能皆都舍了我蜀汉子民东迁洛阳?诸位臣工皆都我蜀汉栋梁,待某家随我主去了洛阳,诸位臣工当殚精竭虑好生治理我蜀汉,还我大魏子民一个繁荣昌盛而稳定的天下,也算不愧对我蜀汉苍生!”
诸位旧臣听殿中督张通如此大义,不由皆都连连躬身张通还礼:“惭愧,惭愧。”
然,张通却是回转身形跪拜于刘禅脚下:“臣,张通愿誓死追随陛下东迁洛阳。”
后主刘禅看着跪着的张通不由大放悲声:“不曾想今日孤零落之时却是一个小小的殿中督一片忠心跟随,孤以往如何就不曾留意殿中督?”
边说,边就流下惭愧眼泪。
“陛下,臣,?正也愿跟随陛下东迁洛阳。”
就在后主刘禅因不曾好生善待张通而惭愧之时,却是又见秘书郎?正跪倒,大言跟随东迁,后主刘禅见了,更加惭愧不已,放声大哭:“不曾想?大人竟也如此忠心,让孤一时之间竟然无从释怀。”
后主刘禅边说边就赶紧案后站起身来连连抬手?正:“?大人,快快请起。”
?正见后主刘禅如此,便就缓缓站起身并立于张通一旁。
诸位臣工见?正如今自愿跟随后主刘禅东迁洛阳,便更是露出惭愧之色:“我蜀汉未倒之时,?正却是不得志,并不得我主重用,今我主如此大难之时,不想?正却是忠心一片,真是羞杀我等也。”
然,叹归叹,却是依然不敢跟随刘禅东迁洛阳,更是依然不发一言。
“陛下。”
就在群臣纷纷议论?正之时,却是只听光禄大夫谯周跪倒而言:“臣,谯周也愿往。”
“他当往!”
就在谯周刚刚跪倒言完还未起身之时,大堂之上却是骚动不安起来,屡屡手指谯周而言。
“他谏我主投魏,如今我主投魏了,蜀汉没有了,晋公命我主东迁,谯周如今如意了,他岂能不随?”
皆都指指点点,谯周背后一时之间便就议论不休。
后主刘禅看着诸位臣工议论谯周,便就蓦然大声呵斥:“休要再如此言说光禄大夫!如此言说倒不如随孤而去。”
只一句话,便就阻止了诸位臣工的议论纷纷。
然,旁边的?正却是叹了口气,叹完,却是未发一言。
?正此时心中极其明白,谯周实实不愿往,只是一则蜀汉亡故确是一部分因谯周主降力谏而至有今日之事,二则司马昭待后主刘禅东迁洛阳后必然会封赏蜀汉有功之臣,而封赏之时,谯周必然乃是首功,那时晋公必然也要谯周东迁洛阳,谯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到时只怕由不得他。既然谯周一定要去洛阳,到那时去,确确不如如今直言要去的好,这样,不仅仅免了抗命之灾,又落个忠臣之名,如此,其今日又如何不随?
?正心知肚明,却是不便言明:“如此也好,至少陛下东迁洛阳后不再孤单。”
其实,?正看的不错,只是他只看对了一半:谯周今日之去确是形势所迫,正如群臣指责谯周一般,谯周如何不知一旦后主刘禅东迁洛阳以后其必被蜀人诟病,他若不去,只怕成都再无他容身之地,光蜀汉臣民的唾沫也能淹死他,此乃对的一半。然,错的一半却是谯周本不愿去,然,不去又不行,那就先离了成都跟随后主刘禅东迁洛阳,然,到不到的洛阳却是另说,谯周心中自有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