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清而言,是何等的侮辱,她如何不知呢。
晚清看了她一眼,只道:“我没事,你放心,你去照顾他吧。”
“二夫人……”红书还想说什么,晚清回了她一个微笑。
“去吧!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担着的,我也不怪你,现在他醉成那个样子,总要有个人照顾着的。”
红书听完这才放心离去。
就见双儿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只拿着布巾为她洗着。
晚清知道此刻,她怕是要比她自己还要难过许多的,不想她担心,于是转身:“小丫头也不用点力,这样怎么洗得干净!”
双儿一听,再也忍不住,’哗地一声哭了出来,越哭越凶,越哭越厉害,晚清看看头顶,真怕让她哭出个洞儿来。
可是她却没有劝慰她,她知道,有些悲伤,如果没有宣泄出来,会更难受的。
而且,听着她哭,她的心,竟然渐渐地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双儿将她的悲伤也连带着哭出来一般。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也唯有好好地活下去。
有时候,她都要怀疑,她,是当真太能忍了,又或者是,当真世间没有什么事可以真正撼动得了她了。
将眼慢慢闭上,惟有心,尚存一片清白明净!!
也许当真未走到最糟的一步吧!
第二天醒来,凤孤竟是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由于晚清托了红书要保密,而红书又去托了其他三名侍婢保密。
于是这事,竟是硬生生地掩了下来。
晚上,凤孤又来了。
一脸的倔傲不可一世,眉眼张扬中带着几分邪媚,却又含了更多的冷酷与阴鹜。
他一来,晚清就开始弹了起来,由于昨夜里身上被他揉吻了几处淤青,是以今晚她特地穿了一件暗红色繁花裙,复杂的花饰,暗沉的颜色,再加之夜的掩饰,只让人觉得黑暗而繁杂,倒是看不出任何破碇来。
不敢再弹那一斛珠,怕勾起他昨夜的回忆。而是又唱了那一曲柳梢青,声音清清软软,和着静寂的夜色,竟是比之那一夜唱得还要好上几分。
一曲唱罢。就见他仍不走,而是看着她,看得入了神,眼神也是闪烁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想不起来一般。
晚清心头鼓跳个不停,一下又一下,一下重过一下,落在耳上,竟是极清晰,害她险些就想去掩住胸口,怕这声音让他听了去呢。只好使了心平息呼吸。
就在这时,凤孤抬起了眼看向她。
晚清的心又是一震,却是挺直了背脊,只装得端庄而大方。
凤孤原本一直在想着昨晚的事,昨晚他喝得太醉,竟是事情忘记大半,只隐隐地记得有个女子唱着一首一斛珠,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词语柔媚,让人心中升起了柔情万千,后来……后来……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他撕碎了谁的衣服,而那个女子是谁,他却是想不起来,也不知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抬头就见晚清临危正坐,那严阵以待的模样,使他显些忍俊不住,要笑将出来。
随即,一光束闪过,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再去想,却是徒然,望向晚清的眼,直要望入她的心间一般。
昨晚的人是她吗?
“可会唱一斛珠?”他故意问。
晚清看着他,虽然脸上表情不变,可是手心却是捏了一把汗,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来,若不然,又怎么忽然问她会不会唱一斛珠。
可是再仔细看下去,又不太像,以他的为人,若是想起来,那里还容别人欺骗呢?只怕此刻她早已经跪在地上了。而且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带着疑惑,也不太像。
于是她缓缓地道:“妾身曾经看过这首词,只不过里面言词带着几分暖昧,所以并不怎么记着,此时也仅是记了两三句。”说完她还不忘故做几分羞怯,以证明她确实是觉得这词十分不堪,末了又加上一句:“若是爷想听,妾身可以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