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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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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与夙夜回了白王府,觉得今日必须与白王见一面了,便朝夙夜抱歉道:“大管事,虽然你身上有伤,但是我现下必须见见王爷,还须劳大管事代为传报。”

    夙夜却是一改常态,难得地对温柔笑了笑,“夙夜一介习武之人,这一点小伤不碍事,休息几日便可痊愈,倒是爷已允准王妃可随时去见他,不必夙夜再事先传报。”

    “今日那些人,必是冲温柔而来,倒是连累了大管事。”

    “王妃言重了,夙夜也是奉命保护王妃,何来连累之说,王妃要见爷,夙夜这便引王妃去。”

    “有劳大管事。”温柔朝夙夜微微点头,“至于敏妹妹那儿,还需大管事先行照顾,还有今日为敏妹妹诊脉的大夫,请大管事差人去请来。”

    “王妃放心。”

    依旧是照前两次的方式,温柔在眼前蒙了黑布巾,来到了冷澈的两层阁楼前才将黑布巾取下,跟随夙夜上了二层楼,夙夜轻轻叩响了紧闭的门木,“爷,王妃请见。”

    “王妃请进来吧。”隔着门户,冷澈轻轻淡淡的声音自屋里传来,温柔便推门而入。

    入目便是正对着门户摆放的书案,冷澈正坐在书案后,面前书案上摆放得高高的书册与折子将他完全淹没,书案两侧,是两只燃着木炭的燎炉,书案前,屋子正中,也是一只正冒着暖气的大燎炉。

    除此以外,再除了左边的一间小小的隔间,整间长且广的屋子密密排满了书架,书架上亦是满满的书卷书册,这便是他的书房吧?真是直比白王府的藏书楼还要像藏书楼。

    温柔进来,冷澈头也不抬,隔着面前堆得高高的书册,轻声问道:“王妃回来了?可还好?”

    “王爷是料得到温柔今日必会出门,必会受到歹人袭击,故让大管事在旁伺候温柔吗?”这个男人,倒是什么都猜得到?温柔站在屋中的大燎炉前,亦是淡淡得问道。

    “王妃安然无恙不是最好的吗?何须知道我料得到料不到。”冷澈说完,忽然觉得心口一震窒息般的疼痛,连忙将笔搁在砚台上,捂着心口咳出了声。

    听着冷澈的咳嗽声,温柔的脸色沉了一分,径自走到了书案旁,看着面色苍白的冷澈,冷冷道:“王爷,请把你的手给我。”

    “王妃要作甚?咳咳……”警惕,是他无时无刻都需要注意的。

    “把脉。”温柔也说得很是简洁,语气冰冷,她可是见识过这个美得像谪仙一般的男子被她碰到时害羞的模样,自然要将话说明白。

    如此,冷澈往后靠到了椅背上,将手腕伸给温柔,温柔看着他那苍白的面色,心底升起了浅浅的怒意,看见了桌上搭毛笔用的笔架,直接取过塞到了冷澈的手腕下当脉枕使了,冷澈瞧见温柔竟然将他的毛笔就这么甩在了一边,直起背想要将毛笔放好,却看见了温柔正冲他露出了一记含着警告意味的笑意。

    “王爷,不知道诊脉时要安静坐好么?”温柔虽是淡淡笑着,出口的语调却是命令口吻十足。

    冷澈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只是一言不发地又靠到了椅背上。

    温柔把着冷澈的脉搏,脸色愈发的阴沉,抬起眼盯着冷澈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冷冷问道:“王爷,你几日没有合眼了。”

    “三天。”冷澈顿了顿,又道,“两夜。”

    冷澈的话音才落,便觉得原本轻轻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忽然用力,五指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手腕,还能感受到她的指甲嵌入他的肌肤中,不由得抬眸与其对视。

    “王爷倒是诚实。”温柔有些恨恨地说着,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用力地掐着冷澈的手腕,“王爷若真当自己的命不是命,请和温柔说,温柔也不必再费心神为王爷驱毒。”

    这个男人!先是不顾严寒去参加皇宴,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她是为他驱了一夜的毒,如今他竟还敢三天两夜不眠不休!他以为他的身子像正常人一般经得起折腾!就算是正常人,三天两日不眠不休怕也要支撑不了,更何况他!

    温柔一瞬间真觉得自己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简直就是在浪费她的心情!

    “王妃此话怎说?”冷澈捕捉到了温柔眼底渐渐腾升起的怒意,她生气了?为何?就因为他三天两日没有合眼?

    “以王爷的智慧,相信不需要温柔明说,王爷也会知晓。”这还是不是他的身体?真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不过三天两夜没合眼,死不了。”冷澈用力收回了自己手,“岁岁如此,王妃有何大惊小怪?”

    冷澈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沁出血色的深深指甲印,眸光沉沉,这女人,怪也,他几日几夜没合眼是常事,发个什么疯劲,要不是看在她对他尚还称得上有恩,他早就将她扔出去了,岂还由得她在这里质问他,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温柔则是被冷澈的话弄得一怔,而后是觉得一阵受不了,大惊小怪?为他?真亏得他想得出这样的形容词,可是,岁岁如此,难怪他身子这么羸弱。

    “是,王爷您是死不了,可是就因为您这么不怕死,夙夜就算只剩半条命在,也还要来伺候您这个不怕死的人。”真是让她莫名烦躁,本是要与他好好谈谈,他竟自己整出这出,看来目下若不先为他驱毒,过不了几个时辰他又要倒下了,如此紧要关头,她岂能让他倒下。

    真是,混蛋!

    温柔从来没有现下这般想骂自己手下的病人,这个冷澈,简直就是不让她省心的病人!

    “夙夜受伤了?”冷澈抬眸望向温柔,居然能将夙夜伤着,看来对方的身手不容小觑。

    “受伤又如何,待会还不是要来伺候王爷你?”温柔讽刺道。

    “我不需要夙夜前来伺候。”

    “王爷自己不需要夙夜来伺候,温柔却不得不叫夙夜来伺候你。”在这瓦釜雷鸣里,她可使唤不了任何人。

    “王妃想要作甚?”这女人,想要搞什么?

    “备热水,为王爷驱毒。”难道让她自己去烧热水,笑话。

    “我如今没有抱恙。”不是两日前才驱过毒?他如今并未觉得有何不适。

    “王爷当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了,那为何王爷方才会心痛得咳嗽?”温柔目光直直地盯着冷澈,“王爷方才可是觉得心口窒息般抽痛?”

    她如何知晓?冷澈亦是盯着温柔。

    “若是如此,就请王爷不要再多话,现下,温柔是医者,王爷不过是温柔医治的病人,病人需听医者言,想必这个道理王爷是知晓的。”成败便在今夜,她还需要冷澈的帮忙,毕竟如今的她势单力薄,要想要除掉那些个小人,必须依靠他。

    “黑衣。”冷澈没有回到温柔的话,而是稍稍提了音量朝门外唤了一个名字。

    稍倾,只听叩门声起,一名黑衣女子便出现在视线里。**为谁愠怒**

    冷澈没有看黑衣,而是将目光停留在温柔身上,淡淡道:“王妃想要准备什么,只管与黑衣说便是,无须劳烦夙夜。”

    只见黑衣朝冷澈躬身行礼,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等候温柔的吩咐。

    “劳烦姑娘备两大桶热水来,越快越好。”温柔看着黑衣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心下一怔,她,看不见?

    黑衣朝温柔躬身点头,便退了出去,一举一动,丝毫看不出她是盲目之人,这该是有何其敏锐的听力和感知力。

    温柔再转过头,冷澈依旧又执起了毛笔,在米白的宣纸上书写着什么,温柔真是想扬手给他一巴掌,他真当她方才说的话当耳边风了?真是一个会挑战她耐心的男人。

    温柔想也没想便一把夺过冷澈手中的毛笔,冲他微微笑道:“王爷,可记得温柔说过,不要让医者为难?”

    冷澈的眼神倏地冷了一分,缓缓抬眸望着一脸笑意的温柔,微眯起了双眸,冷冷道:“那王妃又可知道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从来没有人敢从他手里将东西抢走的,她是第一个,她真是敢挑战他的底线,他可是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挑战他底线的人。

    “这句话,温柔也正好想问王爷。”虽然读懂了冷澈眸子里的杀意,温柔却毫不畏惧,他生气?她更生气。

    冷澈正想说什么,心尖窒息般的抽痛再次传来,却比方才要难忍百倍,冷澈忍不住扑在了书案上,温柔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暗骂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本想让他多尝尝这样的滋味,看他以后还觉不觉得自己是对的,可是转念一想,若他这样抽痛下去必会昏厥,她可不能让他此时昏过去。

    如此想着,温柔抬起了手,轻轻拍上了冷澈微微颤抖的背,虽不情愿,却还是淡淡道:“先忍忍,热水来了我才能为你驱毒。”

    只是,当温柔的手触碰到冷澈的背时,他的身体陡然一僵,而后随着背上那柔荑轻轻的动作,他竟觉得心口没那么痛了。

    然而,心口却仿佛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淌过,令他想要推开她,却又舍不得让那样的轻柔离开他。

    一时间,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竟安静地让温柔轻轻拍着他的背。

    而让温柔惊讶的是,冷澈的身体,竟如冰雪一般冷,隔着衣衫她竟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由内而外透出的冷意,难怪,仅在他的周围就燃了三只燎炉,可是,六魂归之毒,就算带着寒意,却也不会使人的身体冰寒如此。

    前两次为他驱毒,她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可也不像今日这般,怎么回事!

    过了会儿,黑衣便又出现了,躬身道:“爷,王妃,热水已备好,请爷与王妃移步楼下卧房。”

    热水来得正是时候,且先看看驱毒之后他的身子还是否冰冷依旧,若还冰冷依旧,只怕是……

    “如此,便请王爷移步楼下,可需要温柔搀扶?”

    “不必。”冷澈站起身,拒绝温柔的好意,径自往楼下走去。

    黑衣已在燃起了香屑,整间卧房弥散着浅浅淡淡的馨香,黑衣为冷澈推开房门,垂首在旁恭敬道:“王妃需要换热水时,再叫黑衣即可。”

    温柔点点头,待冷澈和温柔进屋之后,黑衣轻轻将门关上了。

    屋子左侧,垂地的纱帐后,盛满热水的浴桶正腾腾冒着热气。

    冷澈眸光冷冷地望着那腾升的热气,双颊不自觉地冒起绯红,上次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她为他驱毒,他可以装作不在意,可是今次,竟要他在她面前自己宽衣解带?

    而温柔却是看也不看他,径自走到屋子正中的圆桌旁坐下,将袖间的锦帛包拿出,淡淡道:“王爷宽衣坐到浴桶里之后,温柔再为王爷施针。”

    可是过了片刻,温柔没有听到冷澈移步的动静,不由得抬头往冷澈的方向看去,只见冷澈依然站在原地,眼神冰冰冷冷的,双颊却极不给面子的泛起绯色。

    又来了,温柔不禁莞尔,将脸别开,用宽慰的口吻道:“王爷尽管放心,温柔绝不多瞧王爷一眼。”

    冷澈的眼神更冷了一分,她竟然认为,他是怕她看见自己的身体?他是对女人有抗拒感,却不代表他害怕女人,他冷澈,怕什么,都不会害怕女人。

    女人……冷澈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若不是那个女人,他又怎会这样!

    眸光冷冷,冷澈不再作任何思考,利落地褪下了身上的全部衣物,踩上矮凳,踏进了浴桶里,而后坐下。

    听到水声,温柔起身端过烛台,撩开曳地的纱帐,绕过冷澈身后,走到了他面前。

    只见冷澈将两手搭在了浴桶边上,双目已闭起,双颊上的绯色在渐渐退却。

    面对一丝不挂的冷澈,面对那完美的锁骨,绝美的脸庞,饱满的胸膛,温柔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拿起银针在烛火上掠过,便轻旋入冷澈的心口。

    因为,此时此刻,在她眼里,她面前的人谁也不是,只是她的患者,需要她的救治,她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对得起医者的骄傲。

    在温柔刺入第一根银针的时候,冷澈慢慢睁开眼,入目极是温柔一张极认真的小脸,没有她平日嘴角挂着的虚假笑容,而是一脸的从容淡定,如此的她,好像才是真正的她。

    冷澈望着温柔那全神贯注的双眸渐渐出了神,而此时此刻的温柔,眼里根本没有他,她只专注着自己手上的银针,便是连冷澈的视线都感觉不到。

    冷澈的心微微震颤,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暖,几次见到她,她都会给他一种被关心的感觉……

    关心?冷澈被自己的想法怔住,她,是在关心他?真的关心他吗?

    却又是苦涩一笑,关心……这天下,又有谁人会真的关心他?而她嫁给他,本就是被逼无奈,又怎会关心他,他娶她,亦不是真心,关心之说,更无从说起。

    至今而立未娶妻,除了自己抗拒女子,也因为无人敢嫁给他这个虽年轻,身子却已半截入土的人,嫁给他,无异于守活寡,哪个女子愿意?而府里的那些个夫人,若不是被当做一枚棋子,谁愿意踏进这白王府?

    他从未觉得还有谁人会真心关心他,更别说女子。

    而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

    罢,他的生命,有无人关心都无所谓,他终是要用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来铺就大夷的长久,徒惹尘埃,不过是令人伤忧,不如孑然一身。

    冷澈垂眸思忖时,温柔已经施针完毕,再由他身后转至他身前,看着他道:“王爷,抬起十指。”

    冷澈抬眸,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撞入了他的视线,仿佛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惊起阵阵涟漪。

    冷澈却是闻言不动,温柔无视他的直视,直接将手放入水中,抓起了他的左手,可是那触手的冰凉让温柔忍不住眉心微皱。

    他的身子,泡在热水里,居然,还这么凉!

    然而在温柔抓住冷澈手腕的时候,冷澈自然地想要将手收回,却被温柔用力抓住不让他收回,一双漆黑却明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出口的声音却是连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温柔,仿佛透着疼爱的关心:“别动,忍忍就好。”

    因为在温柔指尖传来凉意的一瞬间,沁在热水里的手同时感受着冰与灼两种感觉,不由得想起了冷浩说过的话。

    因为嫂嫂是第一个肯对大哥好的人……

    顶着这样可以称之为残破的身体,却无人对他好,那该是怎样一种滋味,她知道没有人疼没有关心是怎样一种孤独的感觉,所以在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竟觉得他与她何其相似,不知不觉地便想要多关心他一些。

    而温柔的话,仿佛用一股魔力,让冷澈抗拒不了,便任由她抬起自己的手,而后冲他柔声说叫他忍忍就好。

    然而,仅仅这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和这一句不经意之言,在冷澈心里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他仿佛能听得到他早已寒透的心化开一角的声音。

    正所谓十指连心,当温柔手中的银针刺入冷澈指尖之时,他本该疼痛难忍,可是他却是面不改色,便是眼睛眨都未曾眨一下。

    待温柔将十根银针都扎入冷澈的十指指尖之后,将他的手轻放在了浴桶边上,抽出怀中的匕首,看着自己已经有一条疤痕的左手手腕,毫不犹豫地划开了第二道口子。

    “喝了。”温柔将自己淌血的手腕伸到冷澈面前,见冷澈只是垂眸看着她手腕上的血口子,没有动口之意,温柔便冷冷地以命令的口吻道,“喝了,不要浪费我的血。”

    当血珠子自温柔的手腕滑落,滴落到浴桶里的时候,冷澈张口含住了温柔白嫩的手腕,让血的腥甜充满自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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