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出的话,未曾食言。”
“如此温柔便放心了。”他要是敢食言,她定会让他后悔。
温柔回到烟水阁,叫醒了尹儿,让她去找来她平日里闲暇之时绣好的小锦袋,按照脑海里阅读过的医术上的记载在尹儿今天买回的药材中挑选出所需药材,一一放入小锦袋中,而后让尹儿一一缝好,尹儿弄好之后,温柔拿过一只淡蓝色的锦囊系在腰间,再从尹儿揣来的一堆未塞进药材的小锦袋中拿过一只米白色绣祥云纹的锦袋,向尹儿细细交代了几句之后,尹儿连忙去为温柔收拾了几件衣裳。
温柔拿着那只米白色绣祥云纹的锦囊,在烛火旁坐了下来,一一往里放了药材,而后拿起了尹儿放在一旁的针线,亲自将手中锦囊缝上口儿,在缝上一根能挂在脖子上的绳儿,奈何她一双拿惯了兵器的手从未拿过针线,第一针便扎到了指心上,让她不禁想将手中的锦囊扔到一边,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将其扔开,而是慢慢缝着,虽然只是短短几针,可是温柔缝到尹儿整理好她的衣裳,包裹好再回到她面前,她还在与手中的针线做斗争。
看到手拿针线的温柔,尹儿第一时间是怔住了,连忙将手中的包袱放下,走到温柔面前想要接过温柔手中的锦囊,虽然大家闺秀女工皆不差,但是在尹儿眼里,她的主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手拿针线的女人,这如何能不叫她惊讶。
然而温柔却微微别开了手,看也未看尹儿一眼,便道:“坐下,女工我还是会的。”不就一根针一条线,虽然对她来说是难了一点,但不代表她不会。
尹儿看着温柔那专心的模样,忍不住凑近问道:“王妃,您方才都已经系上一个锦囊了,还整这个干什么?”
“谁规定一个人不能有两个锦囊?多话。”温柔依旧没有抬眼看尹儿,就差最后两针了。
“奴婢瞧啊,您是在为王爷缝的。”尹儿忽然笑得开心,“奴婢也瞧出来了,王妃近来很是关心王爷呢!”王妃和王爷可是真真般配的一对儿,在任何女人眼里,女人关心丈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尹儿心里也是一样,巴不得王妃于王爷天天好得不得了,这样才会像夫妻俩儿。
可是在尹儿那儿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在温柔这儿可不是正常的事,尹儿的话让温柔最后一针又扎到了手上,一滴血珠子即刻沁到了米白的锦囊上,直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血色奇葩,惊得尹儿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去找细纱布要来给温柔缠住指尖。
温柔望着自己手中那只染了一滴血珠子的锦囊,心里的想法异常奇怪,她这是在关心他?关心他就证明在意他,那她岂不是在在意他?怎么可能!她温柔从来没有在意谁,更别说是一个男人!
温柔烦躁地站起身,将手中的锦囊扔到了尹儿怀里,命令尹儿拿着包袱走了。
尹儿低头瞧那锦囊只差打上最后一个结便完成了,连忙替温柔将最后一个结打上,心思一转,将锦囊攥在了手心里,拿起包袱小跑着跟上了温柔。
堪堪走出了烟水阁,温柔便瞧见夙夜已在院外等着,温柔望了尹儿一眼,尹儿会意,连忙将拿在手里的一只锦囊递给夙夜,温柔让夙夜系在腰间,再让尹儿把包袱交给夙夜,便不再说什么,径自往瓦釜雷鸣去了。
尹儿将挎在肩上的包袱取下,递给夙夜,看见温柔走得稍远了,再摊开了自己的另只掌心,将那个米白色的锦囊递给夙夜,夙夜本不欲理这个动作缓慢的婢子,奈何她是王妃的贴身婢子,他也不得不卖王妃一个面子。
“大管事,请恕奴婢拖了您的时间。”尹儿看着那个米白色锦囊,不安地解释道,“这只锦囊是王妃亲自为王爷缝的,与您腰上系着的那只功效一样,王妃道是有防治有害气体的功效,其间或许是奴婢说错了话,王妃便将此锦囊扔到了一旁,奴婢有罪,不敢害了王爷,也不想让王妃的心血白费,所以……自作主张将其带了来……”
夙夜看尹儿眼里没有谎意,便接过了她递来的锦囊,放到鼻底一闻,确实与他系在腰间的锦囊一样的味道,朝尹儿冷冷道:“念在你是为主着想的份上,这次不予追究,下次定不可再瞒着主子自己行事。”
“奴婢知道!”尹儿连忙俯首躬身,眼见夙夜转身,尹儿又急急道,“一路上,劳大管事好好照顾王妃。”王妃不许她跟在路上伺候,也没有告诉她去哪儿,她只是关心王妃而已。
夙夜没有说话,亦没有停下转身,只是微微点头,也往瓦釜雷鸣的方向去了。
当夙夜将那只沾了一滴血渍的锦囊交到冷澈手里时,冷澈望着那滴渐呈暗色的血渍,望着那蹩脚的针脚,并未说什么,将其挂到了脖子上,放到了对叠的衣襟下,丝毫看不出他胸前多了一样东西。
“走吧。”冷澈从起居室里走出,走到了一旁的山岩旁,抬手按上一块稍微突起的光滑石头上。
只听沉闷的隆隆声响起,原本厚重的山石竟如门户一般往旁慢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