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老王头不一般,因为等文革时期结束,牛棚里的老王头就被人用大吉普车恭恭敬敬地接回了首都大学担任教授。
穿书到七十年代要做什么事情?当然是参加高考了,但是赵一诺很清楚自己咸鱼多年的水平,所以她准备给自己找位老师。
赵一诺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提着自己回知青点拿的糕点,推开那勉强能称为“门”的半面木板。
她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王教授。”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王春生本来低着的头瞬间抬了起来,神情冷漠极了。
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中明晃晃的带着些防备之色,双手将小孙子又搂紧了几分。
赵一诺只当没察觉到王春生的警惕,将手里提着的糕点放在一旁用几块砖垒成的“桌子”上,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
果不其然,王春生直接拒绝了她。
赵一诺知道这个年代被迫打到乡下进行劳动改造的人,大多都是被人设计,他们的防备心理肯定是比较重的,所以本就没想过会一次性成功。
因此也没有失落,日久见人心。
王教授始终会知道自己没有恶意的。
“王教授,那今天我就不打扰您了,日久见人心,我下次再来拜访。”
赵一诺说罢就准备离开。
可正当这时,王春生怀里的孩子突然抽搐起来。
“光明!”随着惊呼声,赵一诺扭头看到孩子的症状,里面就知道这是因为发烧引起的惊厥抽搐。
她马上就向着孩子伸出手去,可王春生死死抱着孙子不撒手。
赵一诺大喊:“你不想孩子出事就放手!”
王春生终究是松了手。
只见赵一诺将孩子迅速放平,扯开衣物,将其摆成侧卧位,头向一侧倾斜,为了防止他咬到舌头,还将自己的手指塞入了孩子的口中。
“去找根树枝来。”赵一诺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不行,温度太高了,要迅速降温才行!赵一诺接过树枝朝孩子嘴里一塞。
“王教授你来看着孩子,拿手帕打湿敷在他头上降温,如果再抽筋,一定让他保持这样的姿势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赵一诺拿出自己的手帕塞给王春生,拔腿就跑。
赵一诺听见身后传来王春生的痛苦声:“光明,爷爷在这儿守着你!你要坚持住啊!”
原来这小孩子是王教授的孙子,那书中他恢复身份,光荣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个孩子?怕是生病去世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劳动改造的人都是被贴了罪人标签的,人们不帮着打骂教育都已经心善了,谁会去帮助他们呢?
赵一诺心里微叹一声,多少在那个时代的伟人都因为环境恶劣又每天辛苦劳作失去了生命,自己既然有这个缘分来到这个年代,也应该尽些绵薄之力帮助一下无辜的他们才是。
想归想,赵一诺的步伐可没有因为这个而迟钝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