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胎的。”文舒左手一指点在自己面前左边的碗口上,“你想清楚,就算你生了个女儿,我也不会让她认你,你等于,什么都没有!”对,她现在的做法很不公平,甚至残忍,他对她既然用了不公平的手段,就别想她公平的对他!
她只是,在捍卫她的幸福罢了!
冷冰玉听了文舒的话,本来不有些迟疑的心定了很多,看了两碗药,端起他左手边的药,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口。
李瀚天站在门外,看着两人,手脚发凉。
文舒,你终于,还是不忍心对么?
忽尔又想到,他应该相信文舒,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去相信她,就像文舒相信他一样。不管她有什么用意,总是不愿意伤害他的。
文舒的心提了起来,身子有些轻微的颤。为了掩饰,她坐下来,看着冷冰玉低头喝药,眼里划过一道微痛的光。
冷冰玉,对不起。
我没有告诉你,左边的是打胎药,右边的是堕胎药,说白了,这两碗其实都是小产的药。七天,只有七天,孩子还没有成型,我要是再不下手,我怕我到时候会下不了手!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要让你的孩子留着!
文舒的眼泪溢出眼眶,顺着脸庞流下去,划过雪白的脸庞,流过优美的脖颈,越过锁骨,一直流到了胸前。两道长长的泪痕迹,湿湿凉凉的,越发刺的她心里难受。
她知道冷冰玉经历过那么多的人一定不好骗,就算她端一碗补药过来说是补药他也未必信,更何况她端一碗打胎药骗他说是补身子的,他更不会信了!所以,她混淆视线,将话说死,无论他选择哪一碗药,都是死局!
堕胎啊!
那是她的孩子!
这里的人,将孩子看的极重,药铺里根本就没有这种药卖,她虽不是医生大夫,却是懂医,要配一副出来,轻而易举!
前世里就算只见过一两次,听也听得多了,对于打胎这种事,听来不觉稀奇。
对于一个不想要的孩子,为什么她还是有一点心疼?!
冷冰玉喝了一口药,闻着那味道,突然心里发寒,遍体彻骨的寒,寒入骨髓!
文舒,你终是让我失望了!
这一碗下去,就是一条命啊!
他抬头看着文舒,见她满面的泪意,心中一愣,将嘴里的那一口药咽下去,把药端在手里,看着文舒。她终是有心的,不是么?!不然哭成这个样子。
“我对不起瀚天。”文舒两手一擦脸上的泪,笑的有些愧疚。
冷冰玉一愣,有些恍惚,他猜错了?她是在说留下他的孩子是对不起李瀚天么?
他有些疑惑的再喝了一小口碗里的药,鼻里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恍然明白!
果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文舒,你什么时候从我初见时那个单纯忧伤的小丫头,变成了如今如此心机深沉的女人?!
对一起李瀚天,你其实说的是与我有了肌肤之亲,这一件事情对不起他吧?!
冷冰玉愤然的站了起来,一把摔了手里的药碗!
“景文舒,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冷血更无情更残忍狠毒的人了!”
他对着文舒大声的吼,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文舒愕然,他……他发现了?
“你以为你拿两碗打胎药我便分不清了么?右边一碗红花为主,右边一碗麝香为主,你以为我以前从小做惯了女人便不懂这些肮脏的手段了么?!我告诉你,这么些年来我皇姐的四个孩子和太女失掉的那六个孩子以及我那些数位皇侄女失掉的十一个孩子全部是我下手害的!”冷冰玉对着文舒嘶声吼叫,一脚踹飞脚边的圆凳,两手拼命的捶着桌面,震的盘子里的另一碗药都整碗的跳了起来,悲声说着,“打胎的药,只要一闻一尝,我比你这个大夫分的更清楚!”
文舒站了起来,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