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睁着双眸睡觉的本事!”
“……太无趣啦嘛!”她脸色一窘,“我也是被逼的!年年宴会都是这些,看不下去就想睡觉,不能闭眼,就只好睁着啦!”
正低头嗤嗤笑的时候,突然一个优美的曲调传入我的耳中,如清泉溪流,轻而柔缓,飘出的乐声,轻音袅袅,不绝于耳,仿佛湖里的河水都染上啦生气一般,流进啦心坎一般,驱走啦些许寒凉。
弹的不错,曲子很老,不过听得出弹曲的姑娘天份不错。
艺术这抽象的玩意,不是你勤奋苦练便能成为大师的,名扬世界的,它也需要一定的天份。
往台上望去,竟是叶赫那拉氏×白玉,指法娴熟,她的十指抚在琴弦上,轻轻地拨弄啦弦,若昙花初放随即凋零,余音沉沉,延绵不绝,蝶翅般的浓长睫毛轻垂,没有遮住她盈盈流动的自信神采,含羞勾魅的眼眸,不时的瞥向稼轩的方向,羞赧而坚定,嫣红的面颊仿若朝霞。
怪不得她自信稼轩会恋上她,因为她确实有那个资本。
望向稼轩,对上他笑意莹然的眼眸,见我望过,用手捂唇轻轻拍打两下,而后笑的越发灿烂,脸一红,想来我刚才那打哈欠的一幕均落在他的眼中。
我冲他做啦个鬼脸,吐啦吐舌头,呶呶嘴示意他往台上看,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笑意绽放,视线却更加灼热,微闭的唇角浅浅的逸出弯角,一汪幽深的潭底,那闪烁的亮光,牢牢的将我锁住。
我有些娇羞地扭头,不理他!
不料却对上瞻基的阴寒注视,没有一闪而过,而是盯着我像是赌气般牢牢锁定,我很想冲他笑,很努力地牵起嘴角,却还是牵扯不出笑的弯角。
也不知道对视啦多久,他突然看向台上的叶赫那拉氏×白玉。
若有所思一番后,嘴角勾起残酷的冷笑,然后转头看向我,像是再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我仰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冰砌的容颜,炽热的眼眸,曾经让我无法正视的忧伤,此刻却让我无奈的痛恨着,刹那间,只觉双眸酸酸涩涩的,有热热的东西想要夺眶而出。抽噎着仰起头,望着当空的那轮明月,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瞻基,你宁愿将我伤的我遍体鳞伤也不愿放手?这就是帝王爱吗?
“丝儿,怎么啦?”珍珠感觉到我的怪异,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沙子迷啦眼!”我说。唇角泛起啦淡淡的苦涩。
“真的没事?”珍珠清透的眉眼中染上啦一抹纷乱的神色,我摇头,不想说话,任由思绪漂浮在这热闹的宫廷之中。
一曲完毕,叶赫那拉氏×白玉抱着她的扬琴回到她的位子,路过稼轩时,眼神若有似无的飘过,顺着稼轩含情脉脉的视线瞥啦一眼强作嫣笑的我,含羞带怯的眼神一闪即逝,顿时闭紧的双唇,唇际之间,忽地煞雪,转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大概想起啦那夜海棠林之间的一幕。
恶狠狠地抛啦一个愤怒的眼神给我。
我撇唇,无奈一笑,这罪魁祸首在对面,冲我怨愤什么?然后装作看不见,继续玩味的感受空气中略显迷惑的气息。
稼轩置若枉然,似乎并没有看到白玉的爱慕之光,亦或是不屑。
“皇上,明朝闺女好风采呀!”坐在瞻基旁边的一个亲王说道。
“达尔罕王罗卜臧衮布谬赞啦,朕可听说您的闺女莫尔珠亦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箫箫箫箫精通!”稼轩的声音爽朗清脆的响起。
“莫尔珠,既然皇上都说啦,您就上去为皇上和太后们舞上一曲吧!”达尔罕王并没有推辞,亦没有客套两句,刚毅的脸上盈满自豪的光芒。
早就知道草原男女多豪放,既然如此为何要将自己的闺女送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是!”说话的是达尔罕王身边的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姑娘。清脆的声音,透着磁哑的腔调,干脆的没有丝毫娇羞之气。
随着音乐的响起,莫尔珠开始舞动,灵动的身子,仿若飘逸的丝缎,每个弯身,每个旋转,都释放着一股魅力,带动着情绪的波动,牵引着神经。
人美,舞也美,可是我却无心情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