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挽无意,落花相随。
梦醒无处归,我心荒废。
怎能贪心众人围,言行无心令兄愁,胜千古罪。
——浪淘沙梦中幽幽山谷,每年冬末,万株玉兰繁花似锦,芳香四溢。
山林四周种满各类药草,共计千种,无论何季,都能看到药花漫山开遍。
谷中一片梨园,花期绵长,从三月初到六月末。
六月梨花满天,只见花开难闻香。蝶儿展翅欲飞,忽遇一阵阴风至。花残蝶落天混暗。
一个身着粉纱的女子在梨花丛中穿梭,像粉蝶一般,翩然起飞,雪白的梨花,迎着明媚的阳光,被风吹落的花瓣轻轻的飞舞着,纷纷扬扬,飘摇而落……。
身后着淡紫色衣衫的站在漫天的花雨中冲她微笑,阳光笼罩下,他模糊却依稀间俊朗的容颜流溢着蛊惑人心的光彩。修长的身形,衣袂随风轻扬,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到一双深遂如同黑夜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深深的宠浓浓的溺……
花雨越来越细密,越来越轻薄,竟又变成啦漫天的薄雪,细细密密的扬落,清冷的银辉渐渐幻作一片阴霭……微风飘过,雪白的花瓣扬扬洒洒的飘落,像一场花瓣雨将他包裹,在一片柔柔的光彩中,象一个个旋舞的精灵,欢快地嬉戏着……
刚才还是明媚的阳光慢慢变暗,悄悄幻化成清冷的月光,还是那那狭长漆黑的凤眼,仿佛在月光下波光潋滟的奇异湖水,闪耀着动人心魄的美,却蕴藏啦那么深的悲伤,那么多的无奈,仿佛欲语还休……
他说:彼岸错花开,风过,错花纷飞扬。仿佛被浓浓的忧伤包围着,压抑着,惊慌的四下望去,又见那双眼,含着深深的悲伤,一波一波的漾开,让自己深深的沉溺其中,无助的伸出手去,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绝望的沉入深深的黑暗中,陷入无尽的悲伤里……
猛然惊醒,四周一片沉沉的夜色,淡淡月光,从纱幔的缝隙中点点透过,我啦无睡意,回想梦里的情景,竟是如此的清晰,双眸深邃宁静,如绝世的黑玉,竟是那般的熟悉。
悲伤萦绕着,挥之不去……
“丝儿,又做噩梦啦?”炎热的夏日里,幽暗的床帐内,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他埋在我背后的长发里,呼出的气息透过发丝吹在脖颈上。
听着他细喃的声音,我睁开双眸,凝视着暗红的床幔,没有出声,然而被下的手却慢慢附上他的。
又做噩梦?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经常做噩梦吗?
可我为什么会经常做噩梦?
什么箫箫的噩梦,像今天这般?
“稼轩,我到底昏睡啦多久?”我抬起手,用手背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望着眼前漆黑一片,幽幽问道。
转眼已经过啦一个月,我的脑中对以前的事还是一片空白。
这是否证明,我并非暂时性失忆?
这一个月来他——我的相公见天地守着我,带我游园、陪我用膳、跟着聊天、为我讲述一些陌生的却又有些熟悉的往事,试图帮我寻找我失去的记忆。
这是一个姓胡的大夫说的,对我的记忆有好处。
胡太医说:我因怒火攻心,导致气血不顺,再加上昏迷啦三个月,所以可能是暂时性的失忆,多到以前常去的地方转转就好啦。
可是我为何事怒火攻心,导致气血不顺,却没有人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
除去这些之外,我还见啦好多人。
皇上,这个世界上最高的统治者。
我的爹爹、母亲,生我养我的人,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
他的爹爹、母亲,生他养他的人,我以后要孝敬、讨好的公婆。
兄弟姐妹、妯娌、嫂嫂……
看得出来,这是个大家族。
而且这个大家族还出产帅哥、美女,一个个玉一般的人儿每天都会在我面前轮番的出现,开始是眼花缭乱,后来是赞许,再后来是视觉麻木,再再后来是视觉疲倦。
应酬是个很高深的学问,我还要慢慢学习。
不可否认的是皇上他也是个美男子,和稼轩的美不那样,他是英挺的美,他身上有一种傲视万物的高高在上。
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伤感和愧疚,还有一丝痴恋,——对,是痴念。
可为何是痴念呢?
我不是稼轩的老婆,他的弟妹吗?
感情这事太纷乱,我身子还没痊愈,就不去深讨啦。
我没有记住所有亲人朋友的名字,因为他们的名儿太长,姓氏太繁。
但是我记住啦其他东西,比如说这个时代是明朝,现在的皇上是英宗,我的相公是皇子爷,官居一品,任镶蓝旗明朝都统。
其实这个官到底有多大,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到我的皇子府庄园就知道他的家底还算丰厚,至少不会让我少吃少穿。
我还知道,稼轩很爱我!在这个一夫多妻制的国家,他独宠我一人,为啦我不远千里从宁夏他出差的地方赶回。
坏啦法令,皇上大怒,将他没来及行加冕仪式的镇国公封号罢免,又做回啦他的多罗皇子爷。
不过好在先前没加冕,否则,便是让天下人耻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