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会不会太荒谬啦?
“丫头,生气啦?”他将我背对他的身子轻轻地翻转,正对与他,勾着我的下巴,逼我正视与他。
唇角微漾,绽起一抹笑,格外的漂亮还是那双带着笑意的眼,在沉沉的夜色中,清澈晶亮如天上的星辰,溢满浓浓的温柔……
“不要你管!”我有些赌气地说道,声音不免有些愠怒。
看我不舒服,他似乎很开心!
“丝儿……”他夹杂着窃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爱、我的宠、我的呵护、我的照顾、我的体贴……只对你一人!”
而后将我头轻轻的搁在啦他的肩上,我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紧的贴在啦他的胸前,就像过去无数次的暧昧那样,很熟悉很自然。
“稼轩,你是不是很中意我?”唇角微动,我抬头,就着淡淡的月色,直直的看着他。
“不是很中意,是很爱很爱,很爱,很爱……”他一连说啦好几个‘很爱很爱’,低耳浅语,温热的气息拂过颈后,让我心里甜甜的,渐渐地睡意袭来,朝他怀里拱啦拱,便再次睡去。
迷糊中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丝儿,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我无意识地‘嗯’啦一声,算是回答他。次日醒来,他已经不在我身边,有些不适应,近一个月,每每醒来,总能对上他深情凝望我的视线,后听伺候我的丫鬟侍书说他被我三哥叫去书房议事啦。
这才知道,他并非是闲赋在家靠领俸禄的闲散皇子,他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
侍书伺候我起床,拿啦套月白色薄衫让我换上,其实按规矩,作为嫡王妃的我应该要穿汉服、踩盆底鞋的。
只是汉服太沉,太过繁琐,且又不漂亮,而那个盆底鞋又太高,我曾穿过,差点摔倒,自那以后稼轩便不准我穿。
其实我会,就像与生俱来般,虽然鞋底很高,但也能走的很稳。可我不中意,怕他们逼我穿,我便装作不会。
不管稼轩相不相信,但是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这也是他宠爱我的途径之一。
他从不逼我做自己不中意的事,只除去喝药和吃饭!
镜中的女孩面若凝脂,眉不画而翠,唇不画而红,鼻腻鹅脂,腮凝新荔,墨玉般的眼眸,如月夜下平静无波的湖水却又狡黠灵动。
我的确是美人一个,至于多美,至少比来看我的所有小姐、王妃都美上好多,而且我身上还有一股来自体内的馨香,似花非花,似露非露,随着空气让我所到之处都充满香气。
即使一个月啦,还是看不够,难怪稼轩会这般爱我,连我自己照镜子时也会迷恋上这副皮囊。
用过早膳后,到书房找稼轩时,发现他正在跟几个见过几面,却不怎么熟识的人在商议什么公事,便没有去打搅他。
于是自己一人在皇子府的花园里乱逛,我所处的宅第真的很大,一条青石方砖铺就的路,两边的树长满啦嫩绿嫩绿的叶子,午后的阳光,从枝叶间透过来,落下一地碎碎的光影,随意交错着斑驳的美丽,蜿蜒着不知伸向何方……
百般无聊时,突然想起那个北苑,虽然稼轩没有明令我不准去那?
但是从直觉地认为那里肯定有我不为所知的秘密。
于是躲过来往的丫鬟,偷偷摸摸地朝北苑走去。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即便我失忆,好奇心依然很重。
绕啦几个园子,过啦几个长廊,终于到啦那个神秘的北苑。
进入苑子,过啦两个拱形的过道,看到一个清幽雅致的住所。
抬头一看‘海棠吟园’,这名起的还真有水准,没姻缘。
难道住在这里的人是出家人?
毕竟只有出家人才会啦断姻缘。
走进去一看,竟是满园的海棠树,只是不是开海棠花的季节,所以院子有些苍凉。
不知为何我对这海棠花有些抵触,相对与海棠花,我比较中意梨花!而我的‘蹁跹阁’则有着一大片梨花林。
看来我确是‘蹁跹阁’的主人,也确是稼轩的娘子。
转啦一圈,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只是一个比较荒凉的院子而已,除去满园的海棠花和几座房舍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观。
而且这里好像并无人居住。
一座空的园子而已。
正准备离去时,却被左后方隐约传来的琴声给吸引住,因为这曲调太过幽怨,凄凄哀哀的,像极啦怨女哭诉。
而且这琴声还熟悉的很!
幽深的庭院里,一缕幽怨的琴音溢出,糅和啦春天烂漫的花香,缓缓氤氲开来,一如夜半的轻云拢住明月,轻而易举勾起听者内心的忧伤,同她一起哭泣。
好奇的我立刻循声找去,过啦两个圆形的拱门,看到另外一片天地,那是一个建立在莲花池上、居水之中的亭阁,而抚琴者穿着水红色汉服,坐在扬琴前,幽幽弹唱。
只见她身形纤细,柳叶眉,温柔似水的双眸,白皙的皮肤,朱唇微翘,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美而不艳,确实是个很美丽的女子。但是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她的美丽,是神色中淡薄的神情。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隐着伤,含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