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次事情闹得有点大。
暮寒终于对“有个学生死了”这码事有了点应有的震动,推迟了期末考试、停止了外派任务,同时勒令学生会严查此案。
谌灏也终于明白过来,夏至杀东方远荣根本就是学校授意的,顶多因为她和东方远荣有点私人恩怨杀法有些残忍而已。
抛开作案手法不谈,这根本就是个普通的任务,和他自己之前执行的蔷薇城、魔族遗迹等任务没什么不同。
不过这都和谌灏没什么关系,而学校的态度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感谢仗义的执行部部长,站出来说是自己约那位同学去打野味走散了导致了这场悲剧,从而包庇了一干脸被印在塔罗牌上的可怜同学们。
“来了?”
医务室的采光很好,尤其是下午的时候,太阳会填满巨大的落地窗的每一格窗棂。余医生就在那满窗的阳光下支了张躺椅,带着墨镜看报纸。
躺椅边的病床上睡着小花,被角被她攥在手里,已经染成了粉红色。
谌灏把花束搁在她床头,退开两步,拉了把椅子来和余医生唠嗑。
“你这花真丑。”余医生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花束是真的丑。粉色的小雏菊配上粉色的满天星,裹着廉价的粉色塑料纸,中间还有几株粉百合。花已经有些蔫了,却依旧香得人头晕。
“没办法,这孩子只喜欢粉色,一点杂色都不能有。”
余医生瞥了眼被角,道:“看出来了。”
谌灏其实一点也不想每天去跑出这个像迷宫一样的校园后再搭一站列车才能到的花店买束花,再跑回来看这个粉不拉几的小女巫,但想想人之所以会躺在这里全赖他,倒也没了脾气。
余医生诊断的是小花啥问题也没有,只是单纯地睡不醒——说简单点就是他的梦境之力的锅。
景煌华也肯定了这一说法,并明确地告诉他,梦境之力具有专一性,你把人弄晕的当然也得你把人弄醒。
然而谌灏迟迟无法掌握自己的梦境之力。
煌华老师怕他着急救人走了弯路,给他做思想工作说不着急这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别有压力。
事实上她真是多虑了,谌灏自认自己没那么高尚,为了救人急得掉头发。每天一束花来看看小花,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但宽慰的话听着总是没错的,于是谌灏便连那什么选拔赛的压力也放下了,每天观察一下谌羽,蹭蹭夏至“姐姐”的下午茶,和千搞点事,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他瞟了眼墙上的钟,估摸着这节灵兽生物学差不多该下课了,便将椅子放回原位,例行公事般地跑到小花床头说着没有灵魂的话:
“你要赶快好起来啊,大家都盼着你回来上课呢,我也想和你继续出任务。”
说完最后一句话,谌灏在心中“呸”了一声,乖巧地对余医生道了别,走出了医务室。
身后医务室的门还没合拢,就有人从旁边的阴影中窜出来,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到一边。
经历过绑架逃亡以及一系列正常人不该有的经历后,谌灏应付这种级别的突发情况已经算是轻车熟路,当即发动防护灵术将自己弹开,召出魄灵,气势十足地摆出基础剑式。
楚风翎站在阴影处,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谌灏干咳了两声,收起了魄灵,讪讪地说:“最近经历了这么多,难免有些神经质……”
“你来一下。”他简短地命令道。
谌灏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小跑着跟上楚风翎,试着通过分析他的表情来推测一下发生了什么。
然而这基本上是白费功夫,这位大爷平素就没什么表情,他实在琢磨不出点什么。楚风翎可能会告诉他学院突然觉得把他处死比较好然后一抹他的脖子,也可能会一本正经地说出“你千万别去买铃兰大道的那家面包房买布丁,难吃”这种根本不需要认真对待的话。
他只能祈祷搞这么严肃到头来千万别是什么无厘头的吐槽。
直到跟着楚风翎进了学生会大厅,谌灏心里才稍稍安定了点,心想起码应该是出了什么正经事,指不定又有什么任务可以大捞一笔,也不算白跑一趟。
“你为什么指望着出事啊?”蓝楹不解地问。
也许是因为怕楚风翎听见,她说话声音很小,却点醒了作为宿主的谌灏。
对哦,出事有什么好啊,靠,钱又没命重要。
一时间,谌灏心中的悔恨之情几乎溢出来,正准备反向祈祷一波千万别是什么正经事时,楚风翎塞给他一沓文件。
他低头一看,第一张纸上就是一个坐标轴,三个长得差不多的函数图像叠在一起。
???
谌灏勉强挤出一个笑,颤声道:“这是……?”
“不是数学题。”楚风翎打消了他的疑虑,道,“是经过调查后,由塔罗牌中的【8】力量、祭坛的石筒、你的梦境之力以及谌羽的干涉封印的灵力波动代换出来的图像。”
谌灏迷茫地点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疑惑道:“但是……这里只有三条线吧?”
“是五条。”
“只有三条吧?怎么看都是三条吧?”
“五条。”他点了点纸上的其中一条红色的曲线,说,“这是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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