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大损,变得人才凋零的?”
提起师门机遇,每况日下,众人无不摇头叹息,最后人群中那稍微靠后的杜思,又高声道:“师父,大师兄,还是我去吧?”
“弟子一人,与师门无关紧要,如此也能堵住他们的嘴,省得说咱们出力最少!”
不想杜思也被黄时雨拦住,喝道:“你给我回来!”
正当这时候,那姓江的修士,又高声笑道:“你们说好了么,嘿嘿,莫不是无人应战,当定了缩头乌龟?”
“我就说嘛,你们仙霞宗连神山派都不如,神山派如今屡遭变故,只剩下一些小娃娃,可这次大战,也还是奋勇出力,嘿,啊哟!”
这姓江的修士原先嘿嘿讥笑,指着神山派骂仙霞宗,好不威风,谁想最后一声“嘿嘿”都没说完,就啊哟惨叫一声。
“你这聒噪之人,住嘴!”
当此之时,正道群雄之前,多了一个绿袍中年汉子,背对众人,低喝一声,正是仙霞宗前任宗主,梅子黄时雨,他终究还是不愿弟子们上来送死,挺身一战了。
张辰在一边也心中暗暗叫好,这姓江的畜生挑拨离间,言语里对师门也多有不敬,若不是自己不便现身,早已过去抽他两个嘴巴了。
黄时雨这一下飞身而出,大多数人,几乎看不起他是如何动作,教训了那人之后,还能悄然立在人前应战的。
“黄宗主,好身法!”那边袁巧高声喝起彩来,剑法好手对水系身法要求极高,她这一声喝彩,倒也不完全是,心喜他教训非议师门的畜生了。
张辰自然听出袁巧的声音,这也正是他顾虑所在,挺身而出,相护苏怀玉,怕是连累师门不说,后来还要与神山派众人对敌对,这自然是心中不愿的。
场中央黄时雨方和二人,相对而立,方和见这往日师弟上场,不由得微微动容,道:“黄师弟,咱们是兄弟,最终还是难免一战!”
一百年前正邪大战,二人都是仙霞宗后辈精英弟子,跟随师父师伯征战魔教,如今时过境迁,反倒是成了生死之敌。
黄时雨不愿多说,沉声道:“少废话,动手吧!”随后右掌微抬,手中已多了一口长剑。
方和长叹一声,长剑催动,几乎同时出手,与黄时雨长剑相交,斗了起来。
不论是正道群雄,或是魔教人士,都满心以为,这一场比斗,剑招之精妙,会是精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毕竟自神山派凌波仙子逝后,这二人剑法之高,可说是当世无二。
谁想全场大多数人,脸上却是止不住的失望,场上叮叮当当,二人拼斗了数十招之后,剑招却都不过是寻常招式,毫无精妙之处可言,众人暗自奇怪,这哪里是当世剑法唯二的高手?
有些人都暗自揣测,莫非是这二人同门师兄弟,惺惺相惜,都不肯出狠手?
张辰却是看得惊叹万分,这二人剑法虽然质朴无华,平平无奇,但招式之间却是圆转如意,浑然天成一般,一招一式,几乎都已与天地融为一体,就像并非在使剑,而是天地间自然之景。
殊不知这二人剑法,早已是到了返璞归真之境,那种精妙繁复的剑招,二人早已不屑去使了,平平无奇的寻常剑招,在他们使出来,也是威力无穷。
当然,这种高深的剑理,寻常修士,自然是看不明白的,全场也只有少部分修为高深之辈,看得怔怔入神。
尤其先前那灵山寺本悲禅师,看得如痴如醉,神山派六合峰诸女,以及仙霞宗等长老,看得惊叹连连,感悟颇深。
这时候,场中央二人长剑相交,早已拼斗了近百招,二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剑法也是一师所传,如今也都是独步天下的剑法大家。
百年前,方和黄时雨二人,都是仙霞宗后起之秀,黄时雨自然是领先师弟一筹的,这百年前,方和固然是情场失意,终日郁郁寡欢,但剑法一道却是勇猛精进。
黄时雨却是前半生忙于宗中事务,后半生醉心俗世享乐,剑法一道,反倒是更不如这位天才师兄了。
只是方和如今老来争斗杀心消退,二来对师门多少尚有感念,因此一时间两位剑法名家,倒是斗得难分轩轾,各有千秋。
全场众人却是泾渭分明,看不明白得连翻白眼,感叹不过如此,剑法好手或是修为高深之辈,就连藏在旁边的张辰,也都是看得入神。
仙霞宗这边,钟见为首的众人,自然是希望师父早些轻松获胜,维护师门声誉全身而退。
唯有最前面的黄夫人苏玉,却是花容失色,一个白首之约的丈夫,一个是深感歉意的旧日情人,她一双美目,落在场中央,也不知在担心谁多一些。